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84章

作者 ︰ 兩條魚

從普陀寺進香回來後,林氏就把遇見三皇子的事告訴了林茹,並提起了這所謂的「緣分」。(思路客.)

林茹愣了一下,然後沉思了起來,接著堅決地說到她家婉兒是絕對不會去給人當妾的,就算是個所謂的「側妃」也不行。

林氏表示認同。但是,她說了一句︰「緣分哪,這種事,難說哦!一切隨緣吧!」

這些話當然是背著王婉說的。對她們談論內容一概不知的王婉,從普陀寺回來後,有點郁悶了,她姨媽的那句話,擺明著是動了某種不得了的心思,可能姨媽是覺得三皇子不受寵了,甚至連婚事皇上都不想去管,那麼王婉這個過世五品官員之女,有著忠勇侯府「表小姐」的名義,是有機會配給那三皇子,只要三皇子對她有意思,就算成為正妃不可能,那麼做個側妃總可以了吧。或許在林氏眼里,成為皇子的側妃就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歸宿了。

林氏的想法可以理解,畢竟側妃是有品級的,能進皇家玉牒的。要是哪個小官之女能被選為側妃,弄不好一家子都會喜極而泣。但在王婉眼中,什麼「側妃」,無非就是講出去好听一點的妾室罷了。王婉不知道她母親的想法,要是知道她的母親雖然軟弱但在她的婚事上有著和她一樣堅決的原則,王婉搞不好會感動得哭起來。

總之,這件事很快就略過了。林氏此後不再提起。但是,那三皇子卻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林氏和林茹茶余飯後經常提到的談資,從他的相貌(兩人都未曾見過),到他的性格(兩人根據外頭風評進行猜測總結),再到究竟哪家小姐會成為他的正妃(京城內每家每戶待字閨中的小姐全部被八卦了遍),——這也算是她們平淡無聊的日常生活的一個調劑品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去,卻是在來年大年初一的時候,梅姨娘再次傳出有孕了。老夫人大喜,說是府里正是人氣不旺的時候,梅姨娘卻恰好在這新春佳節傳出這等好消息,添丁加口這事就先不論,就說這新年伊始能夠借此討個吉利就讓人歡喜的不得了。老夫人一高興,一口氣就賞下了好些個金銀首飾,弄得梅姨娘在侯府里的氣勢一下子漲了不少,那些個下人奴僕,無論是誰,見到她哪個不是點頭哈腰小心翼翼的。

林氏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一如上一次,添人加設小廚房什麼的,盡到她做正妻的本份罷了。但是,在王婉這里,她嚴正說道︰「知曉你和那梅姨娘處得不錯,但是她又有身孕了,決計不能和她接觸甚密!何況,這次還不比上回,老夫人這麼看中,那位你也是知道的,幾年本份,但江上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ど蛾子!」

那位,指的是李姨娘。幾年本份,指的是誣陷青環,接著鬧鬼之事後,近三年來與呂姨娘每月按時去念福庵禮佛一次,低眉順眼,低調做人,甚至連穿著上都素色了許多,完全虔誠信徒,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可是林氏不知道,李姨娘在梅姨娘第一次懷孕時就動過手腳了,同時也要把王婉一網打盡,而那梅香院鬧鬼之事就是王婉弄出來的。

王婉點頭听命。怎麼看李姨娘都不是那種會輕易改變的人,就是不知這回梅姨娘再次懷孕,她又會想出什麼惡毒的招式。王婉只道這回她要更小心為妙,至于那梅姨娘,在府里混跡多年,相信應該不會再那麼輕易著了李姨娘的道了。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梅姨娘十月懷胎,安然產下一子,小名喚做小寶兒,大名等著老侯爺從邊關回來再取。然後,眨眼間,便又是一年了。新的一年,又是新春佳節。梅姨娘的兒子安康成長,都已經兩個多月了。——這般看來,許是林氏和王婉想多了,那李姨娘並去弄什麼ど蛾子,當然,或許說,她曾在暗地里搗弄過什麼,但是悄無聲息地進行,也悄無聲息地失敗了也不定。

總之,如今是楚鳳歌離去的第四年!再過四個月,便是楚鳳歌離去滿上整整四年的日子了!王婉,再過三個多月,過了生日便滿了十四周歲。楚鳳歌說,四年後他會回來!而那邊關的戰事,也在去年入冬的時候就漸漸平息了下來,據聞,朝廷將要派使團前去談判了!楚鳳歌,今年應該會回來的吧……就像他承諾的那樣。

期盼之情自新年第一日起便在王婉心里蔓延開來。

這一年的新年,與以往過得格外不同。因為,宮里頭的淑妃娘娘要在元宵佳節歸寧省親了!

整個忠勇侯府就像沸騰了一樣,從半年之前就在忙碌了,雖沒有修建什麼「省親別院」之類的,但是諸如挑選采買年輕唱戲女子,挑選道姑女尼等等,這種事情還是必不可少,更勿論其它瑣碎之事了。林氏去年一直忙到了現在。

很快的,元宵十五在侯府眾人期待、興奮與緊張之中到來了。

珠光寶氣,金碧輝煌。

整個侯府被裝飾得煥然一新。

一大早就有人清了侯府所在的一整條街,地面潑上清水,灑上新土。街邊紅綢紅燈籠一路掛到侯府。

侯府大門之外,老夫人等有誥命的夫人一俱品服大妝,領著府內一干女眷靜靜等候。王婉就站在這一群女眷之中。

王婉的左邊是方文頌。

一群人等,寂靜無聲,連個輕咳之音都沒有。卻是王婉瞥眼見到那方文頌,竟是一臉的洋洋得意。王婉有點訝異。奇怪了,便是她的親姑姑位列四妃之一,今天歸寧,方文頌竟會得到不少好處不成?居然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自得?

暗自思量片刻,便不去管她。深吸口氣,繼續垂首靜靜等候。

今日的天氣並不是很好,雖未有雪雨,但是天陰陰的,寒風還刮得厲害,刺骨得冷。

便是這樣,老夫人這般身子骨的人都顫顫巍巍地站著,其余人等誰敢多言?

時間在大家的煎熬里一分一秒地過去,眾人于冷風之中站了近兩個時辰,直到酉時將至的時候,終于,一個小黃門騎著馬過來,告知淑妃娘娘的駕輿即刻到來。

于是,大家瞬間精神抖擻了起來,皆是挺直了身子,喜悅爬上面龐,笑臉相迎這侯府出去的最貴的貴人。

一隊隊的執事太監和女官過去了,龍旌鳳翣,雉羽夔頭,直柄黃金七鳳傘,銷金香爐,香珠,繡帕,漱盂……

雖前世在電視里見過,但現今親見,才會明白前世電視里編演的算什麼,這樣直接目擊的皇家儀仗才會讓人感到真正的震撼。當然,王婉表面功夫做足,低著頭一動不動,目不斜視。淑女十足。

半晌,那淑妃娘娘的駕輿才真正地出現了。

侯府的一干人等,全部下跪。

太監過來,將老夫人扶起,然後那駕輿就進了大門去了。

王婉心底長松口氣。接著她與她的母親就被安排回府去到離老夫人的榮善堂最近的廳室里等待了。作為外眷,她們是沒有資格見那淑妃的。再說了,她們與那淑妃娘娘可是一點血親關系都沒有!就算今日沒有被召見也是極為正常的。

卻是王婉的母親緊張地在王婉身邊坐立不安。王婉伸過手去,拍了拍她的母親,笑看向她,安撫她的情緒。

沒有料到,淑妃終還是召見了她們。

一路張燈結彩下,黃衣太監站立道路兩側,儼然莊嚴肅穆之陣勢。

王婉和母親一路前行,後經由通報,進了老夫人的正廳。

卻是進去,便見那淑妃娘娘正坐于上,頭戴九四鳳鳳冠,身著亮黃色宮裝,她形似那壽王妃,卻雙眉如彎月,眼色柔和,整個人顯得和藹可親多了。她的眼圈略為紅,顯然之前見著這麼多的親人情緒激動過,但是,看她此刻的舉止神情,顯然已經收斂了去。

王婉不敢正看,低下頭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國禮。

她的母親自然也是如此。

只听上方那淑妃娘娘笑道,她的聲音正如她的外表一樣,有如春風輕拂而來︰「這便是二嫂的親妹子和外甥女兒吧,勿需多禮,抬起頭來吧!」

王婉和她的母親這才把頭抬起來。

淑妃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她看著王婉,稱贊道︰「果然是個標致的姑娘!」

今年的王婉已經是個窈窕少女,亭亭玉立。她就似那含苞待放花骨朵兒,隨著時間的灌溉,在不經意間,悄然盛開。她的臉色晶瑩,膚色如雪,眉黛淡淡,胭紅淺淺,乍一看下,那一雙凝含春水清波流盼的雙眸最為引人注意。

她盈盈淺笑著,儀靜體閑,秋水為姿。卻是在淑妃對她作出這般的評價後,面露羞澀之色。

接著便听淑妃問道︰「許了人家沒有?」

回話的是林茹,她小心翼翼地道︰「回娘娘,還沒呢!」

淑妃輕笑︰「此等佳人,慢慢來即可,不用著急。」正是說著,卻是笑看向了站在邊上的方文頌,那方文頌羞澀地紅著臉低下了頭。

方文頌的反應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而那老夫人見著,居然一副樂呵呵的樣子。于是,王婉訝然了。

難道這淑妃娘娘竟是要給方文頌指婚不成?

當然,這樣的場合不容她多想。

很快地,就有人前來通報筵宴已設。

王婉自然是要坐在距離淑妃最遙遠的下方。卻是令她更加意外三分的是,淑妃居然把方文頌叫至了一邊伺候。

而那方文頌,在淑妃在太監女官的伺候下起身前往設宴之處後,竟然走至了王婉身邊,在她耳邊面上帶笑,與外人看來好像姐妹感情很好一樣地悄聲說道︰「婉妹妹,不錯嘛!竟還得到了娘娘的稱贊,搞不好,你的婚事娘娘還會幫忙哦!哦,對了,你怕你的資格不夠,娘娘轉身就把你忘了?沒關系!我今後會好好在娘娘面前為你提點提點的,一定讓娘娘給你指上一門好、婚、事!」

王婉的眉頭皺了起來。

卻見那方文頌捂著嘴自顧自笑得身形亂顫,頭上鳳釵拼命搖晃。

王婉閉上眼楮,深吸口氣,然後嘴角彎起,笑道︰「好!姐!姐!可要小心你這副樣子被娘娘知道哦,她命你前去伺候,見你遲遲不來,弄不好派個女官過來催你也不成,那女官弄不好可會什麼都跟娘娘說的,比如儀態什麼的。」王婉說著,還從頭到腳上下看著方文頌。

「你!」方文頌柳眉豎起,怒容驟現,繼而一揮長袖,道,「哼!死丫頭!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張嘴!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等我……」這「等我」二字一出,方文頌居然臉一紅,後話竟就這樣沒了。她卻是下一秒頓惱,咬了咬唇,一跺腳,扭著腰肢走了,再也不看那王婉一眼。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王婉的嘴角抽了抽,好吧,這下她是徹底肯定了,那淑妃娘娘確實給方文頌指了一門親事,而且對方文頌而言,絕對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親事!王婉有點好奇了。

只是,王婉的好奇,在第二日就變成了吃驚,而且是大吃一驚。可以說,全府上下,除了老夫人和大房的秦姨娘(大夫人根本就是徹底不管事的了),整個侯府都無人事先知曉這個事情——有關于方文頌的婚事。

元宵之日淑妃省親猶如白駒過隙,一晃眼就過去了。只剩下那種震撼的場面留在了有幸目擊此景的人的眼中,或許等他們年老的時候,還可以追憶當年同他們的孫輩談起。

那一夜,丑正三刻,淑妃回鑾。而後,全府上下幾乎一夜無眠。忙碌的忙碌,興奮的興奮。于是,到了第二日的時候,幾乎是所有人都在打著哈欠,精神不振的樣子。卻是無人料到,竟在這種時候,聖旨來了!

連老夫人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匆匆忙忙地換上誥命品服,打開大門,領著府內一干人等跪下接旨。

這聖旨,竟是將方文頌指給了四皇子李明智!方文頌,即要成為四皇子的側妃!

接到這樣的聖旨,侯府內的喜氣自然是不言而喻,但是驚訝也是有的。甚至老夫人都不住地說道︰「怎麼這麼快?且怎麼會是聖旨?娘娘不是說由她下諭嗎?」

方文頌和秦姨娘則不管這些,興奮地就差沒抱在一起又唱又跳了。

林氏卻先驚後怒接著冷笑︰「好個老夫人,我辛辛苦苦在她面前伺候奉承了這麼多年,結果竟連這種事都不願在我面前透露一分!現今我居然連個秦姨娘都不如了!」

林茹趕忙安慰她。

王婉則沉默了。她想的就比較多了︰由「諭」變成了「聖旨」,且看老夫人的意思,淑妃娘娘的本意應該沒這麼急吧,結果卻在娘娘她回宮的幾個時辰後,聖旨就來了,這……為什麼?王婉覺得這事比表面看上去的復雜多了。

她趴在窗前,頭枕著交疊的手臂,看著窗外幾年來幾乎沒怎麼變化的風景,悠悠地嘆了口氣︰「皇子們……都長大了啊!」

當然,這種事王婉再多想也與她沒有什麼關系。

侯府里,趾高氣揚的方文頌在接到聖旨的這一日,變得更加得意非凡,目中無人了。當然,這「目中無人」針對的是王婉。

她幽幽地湊到了王婉面前,對她說了一大通話,言里言外就是,王婉如今年紀也大了,這挑來挑去的,估計挑得自己變成了老姑婆都還嫁不出去,還不如讓她替她留意一下,然後到淑妃娘娘那里美言幾句,讓淑妃下諭為她指個婚,也算是她這做姐姐為妹妹做樁好事了。

听著方文頌再次說到這個,王婉又皺起眉頭。她有著很糟糕的預感,方文頌很有可能真的這麼做。

她把方文頌的話告訴了哥哥王越,本只是隨意發個牢騷而已,畢竟目前他們都拿那方文頌一點辦法都沒有。卻料不到,王越居然轉告訴了方斌,于是,早就跟方文頌決裂的方斌,竟然找上了她,將她好一頓怒斥。而因著終身已定,且嫁人後地位將會頗高的方文頌,在方斌的怒斥下竟然火冒三丈,什麼都不怕地沖著他怒吼道︰「王婉的婚事你急什麼急!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那臭丫頭吧!哼!難怪你今年一十七了都不願娶親,你是等著那丫頭長大吧!」

方斌被方文頌這麼一說,簡直是怒不可遏,他連拳頭都揮了起來︰「方文頌!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娶親你不是最該清楚得很嗎?大房的一切都掌握在你那姨娘手中,我母親六年都沒出她那院子,整日吃齋念佛,如何能管我的婚事?老夫人就是個不管事的,早幾年就說要給我相看好人家的女子,哪一回不是你們‘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哄了回去?方文頌,全府上下誰人不知你們怕我娶個媳婦回來把中饋給奪了去?」

「呸!」方文頌重重地啐了一口,罵道,「少把事情全往我和我姨娘身上推。我們哄老夫人那些個姑娘‘這不好那不好’,真就能阻止老夫人要讓你娶親的心思?若不是你自己攔著不想娶,說是什麼年紀更大的齊哥兒都還沒成親,哪輪得到你,硬是推三阻四的,你會拖到現在?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娶那王婉!」

方斌氣得漲紅了臉,抬手就想一巴掌打下去。

結果方文頌把臉送了過來︰「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你可別忘了我可是要成為四皇子側妃的,別以為你是我哥哥你就了不起,現在,你以為老夫人是會听你的,還是听我的?!」

「你!」方斌頹然敗下陣來。

敗下陣來的方斌,壓抑著火氣找那王越發泄。

「這個家我是越來越呆不下去了!」他怒吼。

說起來,方斌的脾氣像極了他的爺爺忠勇侯方銃。一樣的火爆,只是不能像他爺爺一樣恣意妄為。府里邊壓他一頭的人多去了。方斌對這個侯府失望之極︰「越長大,越發現其實每個人都戴著面具,那些個姐姐妹妹就不說了,其實老夫人也……」

王越安慰他。

而漸漸冷靜下來的方斌開始說到了王婉的婚事。這其實挺不禮貌的。王越愕然。

方斌蹙著眉頭略為遲疑且不好意思地把方文頌的話說了一遍,後道︰「婉妹妹年紀也大了,迄今都未說親,不大好吧,四妹妹雖是胡言亂語,但難免被人誤解。」

王越生氣地一拳捶上方斌的腦袋︰「要真是被人誤解,也是你的緣故吧!我妹妹什麼時候出嫁關你屁事!你才是年紀大了!怎的就不見你去說親!」

方斌梗著脖子道︰「我都還沒建功立業呢!難道你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同樣對親事推三阻四的?說什麼齊哥兒和我都沒成親,哪論得到你?只是你對自己的親事有抵觸我可以理解,為什麼對婉妹妹的親事也不停地去搞破壞?每次那婉妹妹一有什麼說親對象,你哪回不是拉上我給你作證,說那些個公子哥兒這不好那不好的,私底下在我們這些常在外頭走的人里邊風評都是很差,也只有那些宅子里光听媒婆說得天花亂墜的婦人們才會被騙得七葷八素的。弄得你娘和我嬸子,一有什麼給婉妹妹說親的意圖,馬上就被你給嚇得打消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不讓婉妹妹出嫁是何道理?再舍不得自家妹子,可她今年都十四了,難道也要像那四妹妹一樣等到十六歲等著賜婚成為側妃?」方斌最後一句說出來,自個兒都嗤笑了起來。當然,他嗤笑的是方文頌,但是在王越的耳里听起來就不那麼舒服了。

王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住再打他一爆栗的沖動,翻了個白眼,道︰「你懂個毛啊!」卻是不再理他,但好半晌後,郁悶地吐了口氣,似是自語地道︰「大概表哥游學也快回來了吧,都快五年了……等表哥一回來,我們的婚事還躲得過嗎?」

方斌也郁悶了,半天喃喃道︰「我還沒建功立業呢……」

這邊王越與方斌的對話王婉是不得而知的,就在他們一起哀嚎自個兒的婚事難逃的時候,王婉在林茹這兒頭大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大人哭得稀里嘩啦。原來這林茹因著方文頌被賜婚一事,受到了刺激,想到了遲遲沒有著落的王越和王婉兩兄妹的婚事,繼而聯想到了他們那去世七年的父親,那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怎樣也止不住了。「我怎麼對得起你們死去的爹啊……」林茹反反復復就是這句話。王婉听得幾乎想死了。

卻是在三日之後,侯府上空傳來了王越那憤怒地吼聲︰「方斌,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小人!你居然把我丟下自己跑去邊關了,你這個混蛋!啊啊啊啊啊——」

原來這方斌竟然于前夜留書一封,說是要去邊關跟隨他的爺爺打戰去,第二天天沒亮人就偷偷溜出了侯府不見了蹤影。于是,一時間,侯府里亂成了一團。老夫人一邊哭一邊罵︰「沒良心的小子,虧我這麼疼他!什麼追隨他爺爺去!這麼大的人了,親事都還沒說呢!我還正準備求淑妃娘娘給他找門好親呢!好歹成了親再走也不成啊!」接著一疊聲命人去把他給追回來。林氏頭疼地命人調查此事,查出是誰給方斌放行的,抓出來一頓好打,連番派出人馬令他們去把方斌追回就更是不用說了。而秦姨娘那里,方文頌絞著帕子惡狠狠地道︰「算他跑得快!不然不把他和王婉攪在一塊,讓他們身敗名裂,我就不叫方文頌!」

而正是侯府里因為方斌擅自偷跑去邊關之事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梅姨娘那邊傳來了不好的消息——這一日,那兩個多月的侯府最小的男丁,小寶兒,突然上吐下瀉起來。林氏焦頭爛額之中,命人拿了自個兒的帖子去把太醫給請了過來,那太醫檢查之後,竟道出這孩子是中毒了!暗暗搖頭,勉強給孩子開了兩幅藥,直言說︰一切且听天命了!果然,那孩子喝了藥後,始終不見好!及到半夜的時候,竟然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梅姨娘痛呼,摟著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一陣心內絞痛昏死過去。

這般噩耗傳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兩行清淚流了下來,無法相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中毒!怎的會中毒!」她是又恨又痛。卻是有人在老夫人耳邊說道︰「這小公子已經好些日子都食欲不振了,偏就前幾日淑妃娘娘省親,梅姨娘哪敢在這種時候觸霉頭啊!直到前兩天才請了個大夫給瞧了瞧,說是孩子積食,很正常,開了副消食的藥便罷了,豈料今日就……」

老夫人眉頭皺起,繼而大喝一聲,道︰「來人啊!去把那日給小公子瞧病的大夫給我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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