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雲喜形于色,「大叔,我成功了,便是這樣。」
極限法師雙眼含帶笑意,點了點頭,「這一招便叫做純陽貫日,待我詳細解釋給你听。」
他也走出涼亭,來到龍飛雲身邊,娓娓說道︰「其實,這一招看似有形,卻仍是無形。並非你的純陽一氣產生出什麼變化,只是它的規模提升到你現在這個階段後,威力也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一掌擊出,所產生出的熱量和沖擊效果,強行扭曲了這掌延伸出去的呈直線那路空氣,變得像是有形罷了。雖然這招的實質依舊是無形,但是變得有形的部分同樣具有不俗的威力,如果你繼續修煉,掌氣延伸出去的波路甚至能和掌力實實在在擊中敵人產生的效果一樣,不差分毫。」
龍飛雲笑道︰「跟我想象的一樣,我發現這個現象後也做過類似的判斷。」
贊許的點了點頭,極限法師道︰「很好,這說明你對武學的理解已經非常透徹,這一點甚至比你領悟了這一招更關鍵。你深信武學的實質是無形的,這不錯,不過,那只是相對于普通人而言。我現在就要告訴你,你的純陽一氣若繼續發展壯大,有朝一日能變成實質上的有形,屆時,它將是你克制不死族自然系暗黑天賦的利器。」
龍飛雲愕然的看著極限法師,顯然思緒上有些混亂。不死族自然系的暗黑天賦?那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啟及的範疇。只听極限法師繼續說道︰「普通人修煉到達六陽、七陽、八陽、九陽,甚至到達後天純陽無上上乘境界,仍無法使出你剛才使出的這一招純陽貫日,更無法再進一步,使無形真正變為有形。能夠完成這些壯舉的,只有具備先天純陽功體的人。元氣是體態的,但它可以濃縮凝結成液態,也可以濃縮凝固成固態,這時的元氣對于普通人而言已非元氣,但對于具備先天純陽功體的人而言,卻仍是元氣,無論是氣態,或液態、固態,都是相對的存在,不可用絕對的立場和觀念去看。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也罷,也許現在你還領悟不了,但我相信,遇上合適的契機,所有的一切,你都會明白的。」
龍飛雲點了點頭,問道︰「難道強如武玄空、武耀天,都無法施展我剛才的那掌麼?」
極限法師道︰「不錯,除了擁有先天純陽功體的人,誰也無能為力。你說的這兩位都是世界上的絕世武者,他們的元氣規模遠超你一倍不止,業已到達了後天純陽無上上乘境界,不過,後天純陽終究是後天純陽,在精純度上仍不可能變為先天純陽。兩者之間的差距十分細微,後天純陽非常接近純陽,卻不是真正的純陽,就那麼一點細微的差別,便是歷代絕世武者無法逾越,人為突破到先天純陽的鴻溝。」
龍飛雲忙道︰「這話,我幾天前還听堯親王劉悅愁說過。看來,他說他也無法使出純陽貫日這招,並沒有騙我,」
听到堯親王劉悅愁六字,極限法師愣了一愣,隨即問道︰「你怎麼和他走在一塊?你們應該是敵人才對。」
武耀天發出全國動員令,並且在寄給龍飛雲的信上說明了敵人是劉悅愁和烈士殿,這點極限法師自然知道,是以有此一問。龍飛雲當下便把下山後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不過他和佐伊、潘櫻之間的事情卻盡量省略,重點是李玉顏奪取了劉悅愁的殿主之位,及劉悅愁月兌離烈士殿後已改邪歸正,以及舜親王範無期如何失蹤如何恢復自由等等事情。他還是個半大的不經事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謙虛是什麼意思,說到如何擊敗林地心,又如何與武問天合力擊退李玉顏,更是說得天花亂墜,虎虎生風。
極限法師也忍不住笑了笑,「這麼說,你在這場戰爭中還起到了關鍵作用?」
龍飛雲笑道︰「那當然,最關鍵的是帝宮殿前廣場那一戰,要不是我出手,李玉顏恐怕就要入主帝宮了。雖然武問天那小子也有貢獻,不過要不是我的一記天心斬……」
極限法師打斷他道︰「小孩子家,休要言過其實,武帝是武國第一強者,連劉悅愁也非其對手,還怕李玉顏麼?不過太子武問天說的也在情理之中,以君戰臣,即便勝了他,一旦傳出去,武帝和整個尚武帝國在面子上都過不去,這才給了你們兩個小輩一個機會。」
他突然注視著龍飛雲,「在外面,是真正的生死相搏,你勝了可以不殺對方,比如說叫林地心的小子,但如果你輸了,別人卻未必不會殺你。飛雲,以後想事情,別想得太簡單,有時候也不要太過仁慈,尤其是對待那些至死不悔的頑劣之徒,更不可心存僥幸,知道麼?你……害怕嗎?」
突兀的一個問題,讓龍飛雲有些不知所措,騷著腦袋,傻笑道︰「我還沒踫到過絕望的時候,所以暫時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極限法師嘆了口氣,「也許我該讓你再長幾年才放你下山。以你的資質,如果留在山上專心修煉,不出二十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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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說完,不料龍飛雲卻非常堅定的道︰「但我想成為海軍元帥,片刻都不能等待。」
極限法師怔了一怔,隨即笑道︰「也許是我多慮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哪里管得了那麼多。也許你在外面強重的壓力下,能進步得更快,也未可知。」
看了看天色,已將近黎明,他又道︰「時候不早了,你修煉一遍烏斯查拉,便休息吧。太陽升起後,我會用一天時間徹底讓你掌握使用純陽貫日的技巧,明天你便可以下山,趕回陝安大營。我知道,你的心早已不在極限山,不在大叔的身邊了。」
龍飛雲點了點頭,回到涼亭修煉烏斯查拉。極限法師驚奇的發現,這個小子不僅在武學方面到達瓶頸,連烏斯查拉能量也已積聚到將要突破的地步,也許他剛才那句話不錯,外面強者如林的壞境帶給龍飛雲莫大的壓力,反而能使龍飛雲更快速的成長起來。從龍飛雲下山到現在,不過只有一月有余,便已取得了往年需要數月乃至半年才能取得的進展,不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麼?
龍飛雲修煉完烏斯查拉後,也不回山腰的小屋,便在涼亭里席地而睡。次日清晨,睜開雙眼,面前地上已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水果。極限山的生活趨于原始、平淡,很多事情都回歸自然,他從前一個月才下山一次,買回去的生活用品和食物,一般不到半個月就用完吃盡,剩下來的日子便只能摘些天然的瓜果蔬菜果月復,也許這是龍飛雲沒有長得太過壯碩的原因,但卻潛移默化的調理著他的身體,讓他不壯而堅,不碩而實。
深知是大叔摘來的水果,龍飛雲心里感動,立刻把水果吃下月復中,然後便跟著極限法師開始修煉起來。龍飛雲的資質得天獨厚,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一天的時間,竟真的完全掌握了純陽貫日的所有技巧,到了傍晚,扭曲空氣的那一掌,已能做到百發百靈,屢試不爽。極限法師終于滿意而欣慰的把頭猛點,讓他打坐休息,自己卻又去采摘水果去了。
龍飛雲再運轉純陽一氣時,居然發現新增的兩成元氣,已然和原先的那道純陽一氣融為一體,純陽一氣竟變得更精湛、更宏大、更渾厚。七個周天過後,他興奮的跳了起來,只見極限法師正在面前靜靜的望著他,搔了搔腦袋,他不敢再放肆,舀起地上的水果吃了起來。
極限法師卻道︰「如今,你總算體會到那種好處了吧?往後,如果再遇到自己想不通的武學現象,往往說明你已再次抵達修為的瓶頸。不要慌張,要冷靜的思考,只要能掌握它,將它化為新的技能或招式,便可將新增的那些元氣和原來的純陽一氣融會貫通,才能真正的突破到新的層次,只要能突破,修為和境界便會更上一層樓。明白嗎?」
龍飛雲想故作嚴肅,卻難掩心中的得意,點了點頭,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在暗暗偷笑。下回再踫上徐侍銀,一定讓他好看。極限法師突然又鄭重的道︰「還有一點,遇上打不過的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不要硬拼,更不要使用武神戰意,那是敵我兩害的技法,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使用。」
這回龍飛雲卻真的變得嚴肅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大叔,你都說八百遍了,我還能記不住嗎?我練成武神戰意的時候已試用過一次,它的副作用我有親身體驗,不用你強調。不過,我疑惑的是,既然大叔你反對使用武神戰意,為何還要把它傳授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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