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領域 第二十七章︰悲鳴的心

作者 ︰ 零時苑

第一斗場的虛擬系統完全崩毀,在尼爾與依露的婚禮結束後,所有數據被系統自動銷毀。虛擬世界徹底崩潰。當眾人重新獲得意識時,發現自己正站在廣袤的沙漠之中,半個身體已經被沙漠吞噬。

腥紅的圓月瓖嵌在漆黑的空中,濃密的雲層遮不住慘烈的血光。沙漠中一片死寂,沒有蠍子穿梭在沙中的窸窣聲,沒有饑餓的沙鯨哀嚎的聲音。這是一個悲慘的夜晚,冷風砭骨地吹起,在厚重的沙漠上掀起一陣沙暴。

他們驚愕地站在深陷的沙土中,直愣愣地望著無所邊際的沙漠,視線隨著冷峻嗜血的光線放射到地平線的深處。

將近六千名選手集中在進入第一斗場的大門前,當然現在連大門都已經被銷毀。絕大部分的人沒有參加攻佔巨塔的行動,所以還感到非常驚訝,听到勝利者們的歡呼後,也跟著雀躍起來。

盡管面對著一片悲涼的沙漠,但是他們最長已經有十三年沒有呼吸到真正的空氣了,渾身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突然在這靜謐的環境中爆發出一陣歡喜聲,男人們用粗爽的聲音大聲叫喊,在沙地上來回奔跑狂歡。

尼爾帶著依露走到了其他三人身邊,打算與他們討論今後的動向。這時,敏銳的戰士們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視線捕捉到正有一群士兵浩浩蕩蕩地開來。這與巨塔中的士兵隊伍不同,不論數量還是氣勢,都要高于那些假象。

仿佛整片沙漠都被這批軍隊佔據。前排的士兵把槍支豎舉在胸口,而後排的十幾名士兵推著三架大炮不斷逼近。從他們的腳步與厭戰的表情中,明顯可以看出這些人並不是正規的軍人,而是無奈之下選擇了地位較低的極人作為戰斗力。

敵人的領袖只有一個三色眼的極人,編號為gf01。他舉著兩把小型的鐳射槍,要比一般的人類矮一個腦袋。在他不斷靠近的同時,明顯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控制全場的氛圍。尼爾立刻做出反應,沖到了伙伴們的前方,估計敵軍的數量有五千左右。

gf01在一段距離外下令隊伍停下,踱步走到了尼爾面前,想要進行交涉,說︰

「尼爾羅,bc08很高興你能夠攻佔一二兩個斗場。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如果你能答應我方從此不干預戰爭,我們將為你提供一輩子都享受不盡的待遇

尼爾早就猜想到那個狡猾的第四斗場主人會做出什麼行動,他也知道要是拒絕便會當場被撕成兩半。想到這里,他竟然大笑起來,露出難以置信的笑容,異常張狂地瞪著眼前的極人說︰

「我還真是被小瞧了……不,我們人類還真是被你們極人小瞧了

尼爾說著即刻消失在了極人的視線中,緊張得對方舉著槍想要逃回隊伍中,卻被閃現在他身後的尼爾一下子抓住腦袋。尼爾怒吼著想要捏碎極人的腦袋,卻被其他士兵用槍對準了他的後腦。他知道自己一有任何舉動,便會被那些冷血的家伙轟爆頭顱。

他必須為大局考慮,人數相當的情況下,人類估計無法戰勝極人。從這次行動沒有派出人類士兵,可以很好地證明極人是真心想要鏟除尼爾,並且此時的絕大部分人類都向著他。因此極人才不敢動用人類來消滅他。尼爾抽笑了一聲,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對gf01說︰

「好吧,我跟你們走。但相對的,你要放過這些人類

尼爾提的要求並不過分,gf01便答應了他。敵軍將他帶離之時,那個極人還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回敬剛才他的行為。尼爾默默地被帶離,想要犧牲自己的自由換取暫且的安全。現在的他滿腦子所考慮的是如何讓伙伴們從這里逃月兌。

事情本可以到此結束,炎征忽然沖到了gf01的背後,一掌拍碎了他的天靈蓋,惡狠狠地扭斷了他的脖子。緊接著平瑞和綺暄分別砍死了用槍指著尼爾的兩名士兵,後方又有一群人沖殺了上來。善領導著眾人憤怒地沖極人們咆哮,血絲爬滿了結實的肌肉,狂喊︰

「混蛋們,開什麼玩笑,你們這群狗屎想要把我們的隊長帶到哪里去?!」

極人的士兵沒有任何表情,嚴峻地向這些人架起了炮彈和槍支,想要一舉殲滅。對這些狂妄的生物而言,有無領導者是一樣的,並沒有產生混亂,反而異常冷靜地集體作出了判斷。此時依露迅速裝備上系統歸還的引擎,徑直從隊伍中沖到了最後方,利索地用飛鏢轟穿了大炮。

尼爾驚喜地望著這麼多伙伴竟然為了自己不顧性命地沖上來,感動得瞪大了眼楮,怔怔地說不出話。他又豁然開朗,陰冷地殘笑著抽出長刀,對準所有的極人,向身後趕來的伙伴們大喊︰

「現在開始,我,尼爾羅向所有的極人與巨人宣戰,目標是奪回人類的領土!你們這群家伙,願意追我的就大聲喊出來!」

全場爆喊出驚人的歡呼聲,將人類全部的憤怒發泄在了這一吼聲之中。極人聰明地理解到局勢不利于己方,紛紛松下了舉著武器的手,表示放棄這一戰。

尼爾也沒有現在就開打的想法,緊盯著敵軍消失在沙漠的盡頭才終于放下懸掛的心髒。

雖說第一斗場的選手們大部分都是笨蛋,不過的確擁有很強的戰斗力。他們沒有家人們,也沒有其它牽掛,全都表示願意跟隨解救了自己的尼爾。敵軍退離幾分鐘後,尼爾將他們排列成了六支隊伍,其中五個隊伍各有一千人,剩下的隊伍共有764人。

尼爾從極人的士兵中得到了目前的狀況︰在尼爾等人離開第四斗場的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內,bc08成功佔領了第五斗場,並且聲稱尼爾在第二斗場中喪生。尼爾的伙伴們即刻掀起叛亂,被鎮壓關入大牢。

此時的尼爾已經深得人心,因為人們誤認為尼爾已死,所以無奈被迫參加了極人丑陋的戰爭中。極人想要奪取第二斗場,遭到了哈爾塔與馬澤率領的巨人軍強烈反抗,沒有得逞。

尼爾知道自己的宣戰很快會傳遍阿瑞斯,但是估計高傲的科俄斯極人還不會有所反應,所以他們現階段最重要的是奪回阿瑞斯這個領域。

為此,炎征與綺暄兩人率領四千名戰友攻入第五斗場。該地能夠被解放固然是好,但他們的目的是吸引bc08的兵力,致使第四斗場的防御力下降。

平瑞率領剩余兩千不到選手進駐第二斗場,支援在那里進行苦斗的伙伴們並告訴他們目前的狀況,也為了減輕巨人對人類的不滿。

最重要的任務落在了尼爾與依露的肩上。他們需要連夜闖入死亡樂園,救出自己的伙伴,然後以最快最簡單的方式佔領斗場。

在尼爾向眾位志同道合的伙伴們下令後,阿瑞斯奪回戰正式開始。這場戰斗標志著大規模的人類反攻戰正式開始,也關系到人類是否能夠繼續前進。絕對不允許戰敗!

尼爾與依露繞遠路避開了第三斗場的區域,在第二日的傍晚到達了目的地。因為目前第四斗場的人都認為他們已死,所以為了穩定局勢他們需要喬裝打扮一番。既然兩人已經迫不得已成婚了,所以就扮演成一對農家夫妻,以奴隸的身份進入了這個斗場。

時間很快推移到半夜,也意味著救出伙伴們的時機已到。他們換上了習慣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闖入了死亡樂園中的最大監獄。整個監獄佔地五百畝,四周被十米高的後牆所包圍,侵入十分困難。

尼爾與依露順利地闖到了監獄的門口,面對高聳的牆壁只能望洋興嘆。因為是非常時期,這個斗場早已停止了比賽,也加強了防御。相對的,對于這個監獄的管制有些松懈,畢竟極人的數量很少,不能將人力浪費在看管囚犯上。

月輪被咬了一口,暗淡地從遼遠的黑暗中灑下光芒,只能勉強為他們提供光芒。尼爾繞著監獄的防護牆奔跑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處死角,打穿了那里的牆壁。兩人就這樣趁人不注意,溜入了監獄。

他們需要度過很大一片草地才能進入監獄樓,果不出所料,內部的防御要比外部嚴格的多。十幾名極人士兵守衛在門口,幾乎沒有可能強行闖入。他們躲藏在陰暗的地方,將身體躲藏在濃密的草叢中,悄悄地往監獄樓的後方前去。

忽然一名士兵發現了較遠處的草叢動了一下,警惕地對另一人說︰

「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侵入者?我看到草動了一下

「怎麼可能,這里可是全阿瑞斯最大的監獄所,哪有人敢侵入這里?一定是兩只野貓在交配,別去打擾它們

士兵的發問被糊里糊涂地打發了,滿臉疑惑地望著尼爾兩人蹲著的那一塊草地許久,尷尬地撓了撓頭便又重新嚴肅地停止了身板。尼爾已經抽出了匕首,在對方放棄查詢後終于松了口氣,還以為被發現了蹤影。

尼爾從監獄樓的背後攀爬到了二樓的拷問房,窺察了這個房間的全部構造後,將依露拉了進來。整個房間全是難以洗去的血漬,在冰冷的月光照射下散發出一種駭人的色彩。

斷裂的肢體被丟在一個水桶中,離開水的部分完全腐爛,爬滿了白色的蟲子。地面上鋪著腸子和一堆濃密的毛發,估計腸子是直接從人體中抽出的,頭發也是一整塊從頭皮上拔下的。

依露受不了這里惡心的味道,小聲地催促著尼爾快些離開。但是尼爾沒有如何繼續走下去的方法,緊張地窺視著通道,心跳在听到一陣清脆的步子聲時猛地加快了速度。

他趕緊將依露藏在自己的背後,與她同時蹲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將腦袋往黑暗的通道處望去。

對方應該是看管這一層的監獄長,很有氣質地踱步在死氣沉沉的監獄中,犀利的眼神在巡視著囚犯的狀況。他很喜歡看到悲慘的場面,望著缺胳膊斷腿的人類會產生強烈的喜悅,在黑暗的小道上咧著惡心的笑容。

監獄長不斷向他們所在位置逼近,這讓尼爾想到了如何在這樣巨大的監獄中找到伙伴們位置的方法。果然,要想找人,最快的方法還是詢問知情人士。尼爾在監獄長踏入這個拷問房的瞬間,一下子竄到他的後背,拗斷了他的右臂,捂住他的嘴巴恐嚇道︰

「你敢動彈一下或者出聲,我就宰了你。知道的話就點點頭

這個男人被壓制在地上,很明白現狀。他驚恐地瞪著眼楮,在昏黃的光線下瞟見了尼爾的臉,嚇得冷汗直流,慌忙點頭。

尼爾慢慢松開了捂著他的嘴巴的手,露出一副駭人的表情靠近他的臉側,壓低聲音問道︰

「你應該認識我,告訴我,我的伙伴們在幾樓?」

尼爾從監獄長的口中得知了伙伴們被關押在頂樓,便毫不猶豫地將他打昏,並且綁在了柱子上。于是,兩人緩慢地朝頂樓移動,小心翼翼地不使自己被其他看管人發現,好不容易到達了最頂層的二十樓。

這里充滿了殺戮的氣息,關押在此的犯人基本上是重犯。當然,那僅僅是針對極人而言,這些犯人都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被抓額。

整條深邃的通道中只有兩盞幽黃的燈光,不時會有犯人們一陣陣。望著無止盡的一片黑暗,尼爾遲疑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艱難地到達了監控室。

尼爾示意依露遠離自己並且躲在黑暗中。確認看不見依露後,他跑到了外門的一側,重重地敲了三下。過了幾分鐘,監控室的門被監獄長打開。

極人的眼楮在黑暗中發出紅色的光芒,估計是三色眼的極人,靈活地察視周圍的強狂。他是個非常謹慎的人,斟酌了許久後才慢慢走出房間。

但在那一瞬間,尼爾從門後背沖出,一下子擊暈了他。在尼爾想要綁住極人的時候,被忽然驚醒過來的他用刀劃破了手臂。尼爾緊張地又是一陣暴打,才完全制止住這家伙的行動,利索地綁上粗繩後扔在了廁所。

他從監獄長的地方搶奪到了鑰匙,便示意依露回到自己的身邊,並肩朝關押犯人的牢房走去。每當他們走過一個牢房,都會被犯人們惡狠狠地瞪上好幾眼,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終于,尼爾在角落里發現了自己的伙伴們。

他們的雙手被銬上了鐐銬,有一部分人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目前的狀況,只能知道他們都受了重傷。全員清醒地很,已經有三天沒有入睡了。

不光是得知尼爾的死產生了絕望,也是對自己的處境感到非常痛苦,對極人的仇恨上升到了極致。一雙雙憤怒的雙眼在黑暗中噴殺出一股寒氣,仿佛即將有種驚人的怒焰會爆發。

尼爾本以為恩帝不至于像其他人一般沖動,沒想到也被關在了這里。他必須得趕緊把伙伴們帶離,趕緊解開了裹著臉的大衣,沖到了他們的面前,抓著鐵欄緊張地低聲叫喊︰

「喂,大家,我回來了

當他們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時還不敢相信,怔驚地抬起頭,在看到尼爾的瞬間都露出了一種百感交集的表情。嵐成久跪在牢房的最前方,能夠較為清楚地看到尼爾的臉,抽笑著強忍住悲傷,卻發不出聲音。

他的右眼被刺瞎,而且因為沒有經過細心地處理留下了大的疤痕,暗黑色的血液凝固在上面。

菈菈哭喊著想要沖過來,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額頭撞出了鮮血。她的頭發非常凌亂,可愛的臉蛋沾滿了泥跡。此時的她沒有更多的力氣,只能靜靜地流著淚向尼爾的腿腳爬去,最後嚎啕大哭起來,將整張臉埋在了陰濕的地面上,痛苦地蠕動著嘴唇︰

「尼爾尼爾,對不起……我,都是我的錯……」

尼爾完全不知情,但是在看到伙伴們無比痛苦的表情與行動後,強烈的殺氣迅速從體內滲漏出來。憤怒扭曲了他的臉,看著嵐成久的眼楮和菈菈無助的表情,他猛地意識到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伙伴們遭受到了怎樣非人的對待。

淚水不由自主地從依露的眼眶中流出,她驚悚地捂住了嘴巴,嚇得兩腿發軟地跪在了地上。她難以置信地看到了殘酷的現實,在這昏黃的燈光下,這種恐懼更加駭人。尼爾詫異依露的行為,驚惑地沿著她的視線朝牢內的深處望去,只見麗雅獨自一人睡倒在冰冷的牆面上。

全員中只有麗雅睡著了,因為她實在太累了。可恨的光線暴露出了她慘淡的臉孔,原本細女敕的皮膚失去了水分,顯得非常蒼老。

她就像是一具尸體,陰沉沉地倒在地上,如果有一陣風吹過她的身邊的話,一定會產生強烈的違和感。因為她失去了左臂,空蕩蕩的袖子中什麼都沒有,袖口沾滿了黑紅的血液。

尼爾在看到麗雅身體的瞬間,痛恨地狂喊出來,震驚了整個樓層。悔恨與負罪感侵蝕了他的**,將他全部的靈魂驅逐,迫使他跪在伙伴們的面前。

這時,好不容易入睡的麗雅被尼爾的聲音驚醒,吃力地將腦袋望向尼爾,露出一張寒人的笑容。她在心里某處深信著尼爾不會這麼輕易被殺死,終于也看到了他的臉,只是有些痛苦,因為她並不希望尼爾看到殘缺的自己。

尼爾一拳打碎了地面,立刻用鑰匙打開了牢門,沖到麗雅的面前向,小心翼翼地摟住她脆弱的身體。他不敢相信那麼堅強的女人竟然變得如此虛弱,他都不知道原來麗雅的身體是這麼嬌小,甚至只用一只手臂就能夠將她抱起。她就是用這樣弱小的身子進行戰斗的,獨自一人戰斗至今。

血絲充滿在尼爾暴突起的眼球,不經意間散發的殺氣將其他伙伴們催醒,躲到了牢房外。他強硬地壓制住了怒火,向麗雅問︰

「到底是誰砍斷了你的手臂?到底是誰奪去了嵐成久的右眼?到底是哪個混蛋把你們害成這樣?!」

麗雅尷尬地笑著撫模了一下尼爾的臉,確定是他後,說出了令他痛恨至極的名字︰bc08

麗雅是為了保護菈菈才受傷的,因此菈菈非常自責,甚至比失去胳膊的麗雅還要痛苦。當然,沒有任何伙伴會責怪菈菈,他們所痛恨的是那些殘酷的殺戮者。

此時,因為尼爾的怒嚎,引來了一群守衛的士兵。那些狂妄的極人踩踏著令人反胃的步伐聲,大聲地呵斥著闖入監獄的尼爾,大放厥詞說要將侵略者殲滅。終于,尼爾忍不住滿腔的怒火,一股黑色的潮流從體內洶涌而出,淹沒了整個牢房。

他怔怔地走到了通道處,望著不斷涌向自己的混蛋們,咧開驚悚的獠牙,嗜血的紅光從雙眼中噴射而出。現在的尼爾,甚至連伙伴們都不敢去招惹。帕爾嚇得趕緊將依露拉入了牢房,生怕她被尼爾這股濃重的氣息吞噬。

士兵們立即沖到了尼爾的面前,一個高大的監獄長舉起火箭筒想要進行轟炸。尼爾一口氣沖到了數十名士兵的面前,狂放的一拳轟炸在監獄長的臉上,頓時將他的頭顱打爆,噴灑出血漿。

那一瞬間,整個地面頓時碎裂,爆發出一陣狂熱的氣流,沖垮了所有敵人的**。骯髒的血液從他們的軀體中噴射出,髒器灑遍了整個樓層,飛舞的腦袋濺出血花最後撞在了牆上。

熱氣一層層疊加,從尼爾身後緊接著噴射出一股黑氣,又是猛地一陣狂沙形成巨浪吞噬了眼前可恨的敵人。爆裂的血風沖毀整個樓層,將所有被粉碎的尸體轟出了監獄樓,也同時震碎了整個樓層的支柱。

在這棟大樓即將倒塌的時候,尼爾一腳踩碎了身下的一個極人的腦袋,擦干濺在臉上的血液,低吼道︰

「從現在開始,就讓你們嘗嘗我們人類的憤怒。我們所失去的,一定會加倍奉還!人類自從出生就有幸福生活的權利,這些權利,絕對不是你們極人能夠剝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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