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殤 第四話 另一種遭遇(一)

作者 ︰ 小笙

不知不覺間今日已經是跳落斷首崖的第六個清晨,冥洵換過傷藥之後拿起自制的弓箭踏門而出。一陣愜意的微風吹過,粒粒流蘇猶如白雪般飄落,香氣宜人,趣味盎然。

冥洵跌落山崖時受的的傷已好了大半,步履也輕盈了許多。在經過小徑時一道奇異的亮光劃過,亮光隱隱傳來,帶著些許波動,冥洵伸手遮眼,心下納悶不會是遇到什麼怪獸了吧?冥洵緊扣住箭,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一棵密被黃褐色糙狀毛的的仙草隨風搖曳,藍色的花冠在群草中熠熠生輝、婀娜多姿。草身散發著淡淡的藍光,波動感不斷地向外傾瀉,距離仙草越近這種波動感便越是明顯,這一細看冥洵再次不得不感嘆谷底的神奇,百年難得一遇的仙草琉璃竟讓他遇上了!琉璃草可是在治療跌打損傷、毒蛇咬傷以及肺病等一系列病癥具有奇效的,更值得一提的是長期食用可延年益壽。

「呵呵,這次收獲不小呢。」冥洵小心翼翼的蹲子把琉璃草連根拔出,誰知被拔出的琉璃草就像有靈性般胡亂動彈,冥洵忙把預備好的箭頭穿過琉璃草的根部,掙扎的琉璃草這才停了下來。琉璃草是世間罕見的仙草,能治百病解百毒,天生具有靈性,若是連根拔除後會不住掙扎,需用金屬物品貫穿睫尾處方可壓制琉璃草內部的靈性停止動彈,若不慎落至地上便遇土即化,即使掘地三尺也尋不到任何蹤影。

冥洵剛把琉璃草裝好,只听遠處傳來一陣悲鳴,待他看去,一個白色的不明物體快速的由遠及近朝這邊飛來。冥洵尚自發怔,只听倏地一聲,一灰色不明物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至他的懷中。冥洵還來不及拿它出來,眼前「轟」的一聲那個白色不明物已然應聲落地。冥洵只感覺地上震了一震,連著他的身子也顫了幾顫,待冥洵看那龐然大物時一陣暈眩之感,冥洵甩了甩頭,幾步走近龐然大物。

赫然竟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大鳥,讓冥洵訝異的是,大鳥墜落的姿勢,一般的鳥墜落,不是頭部先著地便是月復部,而眼前的大鳥卻是實打實的背部朝地,並且雙翅緊合!冥洵的興趣油然而生,一定要看個究竟。冥洵一邊安撫大鳥,一邊替它查看墜地原因。

在大鳥左翼三寸處有一個足有一般銅錢錢眼大小的洞異常醒目,顯然大鳥是受箭傷才招致墜落,冥洵手指扶著下巴,心下納悶「左翼受傷也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這只鳥墜落時背部朝下?雙翅緊合?」冥洵伸手觸踫那大鳥,它大睜得水綠色眼楮充滿警惕之意,由喙處發出一聲聲類似威脅的鼻音。冥洵停下手上動作,朝它認真道「你不讓我動你,怎知你傷勢如何?又怎地救治你呢?」大鳥的目光稍稍緩和,卻仍是分外警惕,身體,雙足不停地抓著地面,想要站起,幾經撲騰之下卻是。冥洵豁然看到從大鳥的翅膀下露出塊淺碧色衣角,當下大驚,難道這翅膀之下有人?冥洵恍然大悟,是了,是了,若不然為何它一直緊抱著雙翅。

冥洵嘖嘖贊嘆,不由得贊嘆大鳥的護主之情。眼見著它身下經這幾番折騰已滲出大灘鮮血,若再不救治,左翼從此廢了也說不定。冥洵著急的向前「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冥洵緊張的把手放在大鳥的翅膀上,大鳥一陣顫栗,停止了掙扎,定定的看著他,冥洵這才松了口氣。

「你左翼受了箭傷,得清理包扎……」略一思忖「你的主人,他……」剛提及大鳥的主人,大鳥便一個伸爪,若不是冥洵反應及時,首先廢的就是他了。好家伙!這麼凶!

冥洵無奈「放心,我不會害他的。」大鳥似乎能听懂人語,再次打量一番眼前之人後,低嘯一聲,緩緩地張開了雙翅。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碧綠華服、絕色傾城的年輕少女。雙眼微閉,秀眉輕皺,濃密的睫毛像是飛累了的蝴蝶,不時還會輕顫一下,呼吸淺淺,臉色略顯蒼白。冥洵一下愣在了原地,不想這般龐然大物的主人竟是這樣一個柔弱美麗不可方物的年輕少女。冥洵眨了眨稍顯困倦的眼楮,查看少女的傷勢。她左肩頸窩處也是被利器穿透過,有個和大鳥同樣大小的傷口,傷口雖小卻極深,血已染了大片,原本碧綠色的衣服已成了黑褐色,傷口處血跡凝結,看樣子應是一天前受的傷,所幸並中毒跡象。

一番顛簸之下總算是把綠衣女子和大鳥移到了茅草屋中,冥洵打來熱水給一人一鳥清洗傷口,雖是男女有別,可在山谷不問世事的冥洵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每次他受傷後金容芷也是這樣給他清洗傷口、上藥的,今日總歸也算是救人一命不是?當他小心的包裹好綠衣女子的傷口後,再去取止血生肌的藥後,才發現櫃子中的草藥已經盡數用完,冥洵不得不對著大鳥再三道歉,急急忙忙去采摘草藥。

崖底形形色色的草類眾多,具有止血生肌功效的草藥與其他野草也並無二致,漫無目的的找並不好找,冥洵苦苦的想著止血草的習性,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當下大是煩躁。冥洵習慣性的敲打著腦袋,只感覺懷中一動,一個灰色的毛茸茸的小東西探首探腦的躥了出來。

冥洵拿眼看著,一只格外丑陋的、滿臉土氣的、張著兔子的腦袋、麋鹿的耳朵、老鼠的爪子、身後拖著松鼠尾巴的四不像也好奇的瞅著冥洵,看到它冥洵徹底地無語了,結合它地征這個該算是兔子了吧?!在山谷看遍所有動物的他也不得不說這個家伙真的很丑!冥洵一把抓起它,一想到這個家伙在自己的懷中待了那麼久,就覺得難以忍受,再怎麼說他也是追求完美的人不是?即使審美再扭曲的人也不會覺得它好看不是?又怎麼可以把這只奇丑無比的家伙拿來當寵物隨身攜帶呢?當下不假思索地就把它丟到地上,繼續找止血草。

誰知冥洵走到哪這小家伙就跟到哪,冥洵走一步它也走一步,冥洵往左它也往左,就像小小丑丑的跟屁蟲一般,本來因為沒找到止血草就很煩躁的冥洵立刻就來氣了。

「你,給我站住!不準動!」被冥洵一指一斥,小家伙倒也听話的一動不動。冥洵剛一邁步,灰兔就向前一個縱跳,冥洵猛地轉身。

「還動!」冥洵氣指,灰兔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無辜的瞅著他,一動不動。冥洵只要轉身,灰兔就向前一步。

……

冥洵快速轉身,小灰兔反應不及趴在地上,看到「丑相百出」的灰兔,冥洵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想怎樣?放了你還不趕快逃命?」灰兔想要上前卻被冥洵的眼光嚇得不敢前進。幾經思量灰兔還是不顧一切地快速上前在冥洵的腳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快速逃跑,冥洵一聲慘叫看到滲出的血,怒不可竭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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