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兔在前方跑跑停停,看到冥洵跟不上了就停下等他,等到冥洵跑近又趕忙跑起,生怕被冥洵打,這樣跑跑停停,所以一人一兔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這樣的行為在冥洵看來,格外囂張、異常可氣,這個臭家伙怎麼可以跑得那麼快?還敢這樣囂張的跑跑停停?難道真以為我追不上嗎?追上它非把它痛打一頓不可?
「站住!」冥洵氣呼呼地追著前面囂張的灰兔,卻是如何也追不上。
在追了一大段路程之後,可恨的小灰兔終于停了,冥洵雙手叉腰,弓著背大口喘氣。
「你、你個臭家伙,咬了我一口,我又不會要了你的命……你跑什麼跑……」氣息慢慢平穩後,冥洵向前一步一把抓起小灰兔,湊到眼前恐嚇它道「據說這世上有兩種美味,一種是生長在絕處的山珍海味,一種是樣貌猙獰丑陋的奇珍異獸,就像你,這樣貌雖然不對眼,不過烹飪了一定可以和山珍海味媲美,你說是不?」
灰兔別過頭不看冥洵,冥洵伸手粗魯的擺正小灰兔的腦袋「呦,你還不樂意了?丟掉你豈不是暴殄了天物?再說像你這般樣貌的都能生存在世上,這說明大自然是多麼的寬宏大量、慈悲為懷啊!只可惜……遇上了我又得罪了我,其實我真的不想殺掉你的……」冥洵一臉惜才之色。灰兔被逗弄的忍無可忍,吭哧一口照著冥洵到的手大咬了一口。
「啊——」冥洵大叫一聲,受痛丟掉小灰兔,左手食指鮮血汩汩流出。
「你——」冥洵剛要去抓小灰兔,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等等,這是什麼?!冥洵看到在小灰兔身下正是他苦苦尋找的止血草,看到止血草,冥洵忘了再找灰小灰兔算賬,沒再理會它,只是細心的把止血草連根拔出。當他用右手把止血草放至竹筐時才感覺到左手食指處傳來一絲清涼,待他看去,小灰兔正在舌忝舐著剛才被它咬過的地方,冥洵本想抽回手的,可那清清涼涼的感覺極是舒服,便不舍地抽離了手,只是看著這小灰兔,在搞什麼古怪。
少頃,小灰兔松開冥洵的食指,退到一旁,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甚是委屈的拿眼瞅著眼前之人,冥洵瞪大了眼楮也不敢相信,剛剛被怪獸咬過的傷口竟然完好無損!冥洵用像是看到鬼怪的眼神看著小灰兔,退避三舍,再也不敢接觸小灰兔了。冥洵站起身子顫顫巍巍向茅草屋跑去,不敢再招惹小灰兔,這樣怪異的家伙,它是兔子嗎?竟然吸食人血!一想到這,冥洵跑得更快了。
小灰兔灰頭土臉的蹲在原地看著冥洵消失的地方,嗷嗷叫了幾聲,又向著冥洵消失的地方跑去。跑開了的冥洵不知道,這個四不像並不是丑陋可怕的怪物。他也不知道在很久的以後,當他的處于人生低谷處時正是它犧牲了自己換回了身為主人的他。
它是耳鼠,是天下間生存了千年之久的奇獸,壽命可與人類等同,它不僅可以幫人療傷,其本身也可以御百毒,而在它漫長的一生中只會有一個主人,當它遇到可以托付終生的有緣人時便會與他訂立血盟,吸食主人的鮮血,以此血盟生成,而後直到生命終止都會伴在主人身側,竭盡忠誠。
冥洵慌張的跑著,一步三回頭,生怕耳鼠再跟了上來。終于安全抵達了茅草屋,冥洵才松了口氣。安撫了下撲通撲通直跳的心髒,推門而入。
「你是誰?」剛踏入門檻,一記清脆的話音就當頭傳來。顯然是那個受傷的綠衣女子蘇醒了,冥洵愣愣地呆在原地,不知該怎樣回答「我……」
「你什麼你?我怎麼會在這?」綠衣女子打斷冥洵的話,聲色俱厲。
冥洵很是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人,這是怎樣一個人啊!
「你最好別亂動,不然,傷口會再次流血的。」言罷,就要把竹筐放到櫃子上。
「你別過來!」
綠衣女子動作過大,牽扯到傷口,剛包扎好的紗布瞬間就被鮮血染紅了。冥洵剛放下竹筐,轉眼就看到觸目驚心的鮮血,「你……」
「額……」痛感傳來,綠衣女子低頭去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到左肩的血登時暈了過去。
看到暈倒的她,冥洵無力扶額,這麼凶神惡煞的人竟然會暈血。不得不再次幫她換了次藥,這次也剛好把大鳥的傷口也包扎妥當。
「呼,總算弄好了。」冥洵長呼口氣,起身下床,一個轉身就看到躲在屋門外的耳鼠,冥洵只感到嘴角抽搐,眉毛微顫……
「你怎麼又跟來了,不是說了不要再跟著我嗎?」冥洵走到耳鼠面前,訓斥著這個不明來客。
耳鼠慢慢踱了進來,但仍然小心翼翼的,踱至冥洵的腳前,輕輕地蹭了蹭冥洵的褲管。冥洵看了看一旁精神抖擻、蓄勢待發的大鳥,才明白耳鼠為何這般害怕,不自覺地唇角上揚,敢情是遇到天敵了!小耳鼠雖然咬了他但也給他治好了,也算功過相抵了,再說自己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也不忍看大鳥真吃了它。便瞪了大鳥一眼,逼它退開,護著耳鼠進了屋內,耳鼠歡快地跳到木桌上,沖著大鳥吐吐舌頭,一臉得意之色。
冥洵也懶得搭理他們,只感覺困意襲來,從書架上拿下一本醫書看了起來。
看到耳鼠如此猖狂,大鳥可不樂意了,不斷地撲閃著翅膀、踏著雙足,滿屋子的擺設受力紛紛掉落,就連整個茅草屋也「吱吱」直響。在旁邊扶額看醫書的冥洵拿眼斜它「你倒是很活躍啊,就不怕你主人飛來橫禍?」
听到冥洵對大鳥的諷刺,耳鼠在木桌上樂得直跳,大鳥很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繼續揮動翅膀,豈料這次力道過大,竟把冥洵手中的醫書直接攜走,醫書「嗖——」的一聲就朝里屋飛去,眼看著就要砸向昏睡著的綠衣女子。冥洵暗叫大事不妙,急忙去接書。
「呼——還……還好。」冥洵保持著幾近扭曲的姿勢,弓著背,雙手在空中向前伸著接住醫書,與綠衣女子的身體只有幾寸的距離,長呼口氣的冥洵正要起身好好教訓大鳥一番,只听一記清脆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你在干麼?」剛剛轉醒的綠衣女子不明所以的問。
還身的冥洵被這一問,嚇得直直地趴在了綠衣女子的身上。
「啊——」綠衣女子一聲慘呼,伸手打著身上的冥洵「,快起來……」
當是時。
暫為主人及救命恩人的冥洵被冠以「」之名趕出了茅草屋,而身為來客兼被救之人的綠衣女子則大大方方、心安理得地來了個鳩佔鵲巢。
茅草屋外此時已被夜色籠罩著,崖底不比山谷,晝夜溫差極大,太陽下山之後,氣溫格外的低,猶如大陸十一月的夜晚,用冰冷形容也不為過。
冥洵裹了裹衣服,回頭看看屋內的燈光和緊閉著的門,不禁咋舌,深感命運不公,外面的世界真是什麼人都有!感慨之余側眼看了看一同被趕出來的耳鼠,一陣涼風吹來,凍得耳鼠一個激靈,甩了甩毛茸茸的頭,「嗷嗷」叫了幾聲,「嗖」的一下鑽進冥洵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子,安然睡去。冥洵再次咋舌「你倒暖和了!」
冥洵抬頭看那崖頭掛著地一輪圓月和偶爾飛過的鳥兒,不禁心下黯然,記得上次望月還是在山谷,那時還有娘還有紫棠姨,一切都還好好的,如今,月圓了卻是另一番情景!思緒再次被悲傷掩埋,冥洵嘆了口氣,朝著流蘇園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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