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冥洵趕出茅草屋之後,綠衣女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心里想的滿滿都是一臉無奈走出茅草屋的冥洵,再次翻了個身,綠衣女子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了趕快入睡,可冥洵的樣子就像個鬼魅一般經久不散,綠衣女子猛地坐起身子,惱怒的甩了甩頭,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為趕他出去而心生不安呢?再怎麼說,她自幼便養尊處優、居功自傲,孔雀般的性格怎麼可以向首次謀面的人低頭道歉?救命恩人也不行!
想到此處,她暗暗點頭,對,作為像她這般高傲的女子,應當保持尊嚴,等他來認錯的。不安被瞬間驅散,綠衣女子在屋里來回地踱著步,等著冥洵敲門,可是等了又等,直到自己等得筋疲力盡、耐性全無了,還不見冥洵的影子。綠衣女子倒在木椅上,茫然地看著一旁的大鳥。
「兒,你說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大鳥撲閃著翅膀,「吱吱」叫了幾聲。
「好吧,看在他救了你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他吧……」綠衣女子站起身也不管大鳥撲閃翅膀的潛台詞,打開門徑自朝外走去,看到主人這樣沉不住氣,大鳥極為不滿,「吱吱」叫著追了出去。
迎面吹來的涼風,讓綠衣女子不由得抽了口氣。
「唔!外面怎麼這麼冷!」
綠衣女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拿眼瞅瞅四周,哪有一個人影啊?只有一輪圓月孤立的掛在空中,月光傾瀉而下,倒讓外面有了點光亮。綠衣女子心下嘀咕「又黑又冷的,還四處亂逛……」卻全然忘記是誰把人家趕出屋門的。
四下不熟的綠衣女子漫無目的地尋找著,經過了一片流蘇樹,拐過彎又是一片流蘇樹,如此反復幾次,綠衣女子停了下來,抱怨道︰「這地方怎麼這麼大,他到底去哪兒了啊?」綠衣女子看看四周,自己還是置身于一片流蘇樹中,看著與之前經過的地方相似卻又有些不同,走著走著綠衣女子走得暈頭轉向的,可是不能半途而廢啊。綠衣女子轉過頭看著身後跟著的大鳥,一臉無奈的轉過身繼續走。
「啊——」綠衣女子一聲歡呼,嚇得身後大鳥一個激靈。「我知道了,我們一定是走進迷宮了,要不然這些樹怎麼長得都這麼像?還這麼多,怎麼也走不完」大鳥一臉黑線。這是顯而易見的啊,怎麼主人受過箭傷後智商下降如此之大啊?
大鳥無語的看著主人彎腰撿起一顆石子,「我在經過的樹上刻下記號,這樣就能走出去了。」好吧。大鳥踏了踏爪子,算是勉強接受吧。做過標記之後,他們的路的確是便捷了,至少走了很久都沒看到標記,這就說明,他們從那個迷宮走了出來。
出了流蘇樹組成的迷宮,外面豁然開朗、一派空明。綠衣女子向前兩步小跑,呼吸著不再壓抑的空氣。心情瞬間大好,向四周看看,突然就看到左側不遠處半倚在流蘇樹旁菱形石上的冥洵,他的眼楮定定的注視著夜空中的皓月,溫柔的月光傾瀉在他俊秀的臉上、衣上,許是好久的緣故,白色的流蘇落在他隨意挽起的黑發上,顯得格外和諧。仔細看他,原來他的側臉這樣好看,雖然,了諾的樣貌也算是極致了,但他們兩個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好比眼前這個人,現在給人的感覺卻是無盡的落寞與淒哀……
感受到右側不遠處酌酌的目光,對著蒼月出神的冥洵緩緩轉過來臉。
「啊!好生雅致啊,在數星星啊!」被人當場揪住,綠衣女子開始語無倫次了。
冥洵迷茫撢頭看了看夜空中唯一的圓月,又轉向綠衣女子。
「星星?」莫不是她眼神不好,這麼大的月亮都能看做星星?
「啊!?」綠衣女子慌忙看那皎潔圓月,尷尬道「這個……」
「月明星稀,我這是在賞月」冥洵好嗅醒。
「什麼月明星稀啊?分明也有星星!」綠衣女子不領情強詞奪理道。
「……」冥洵無語的把她望著。
「有的,你看,那兒,還有那兒……」綠衣女子繼續為自己的面子奮力辯解。
冥洵想她是特意來無理取鬧的,把目光轉向夜空,不再搭理她。不曾想在綠衣女子手指指過的地方真的出現一顆明亮的星星,拖著長長的尾巴一閃而過。
「啊?有嗎?打哈欠了,沒看到!」冥洵滿臉無賴。
「額……」綠衣女子一臉黑線「百年難遇的彗星啊,你干麼要打哈欠啊。」
「你不容我回茅草屋睡,連哈欠也不讓打?」冥洵甚是無語,這人是有多霸道啊!
「誰讓你這個時候打哈欠的啊,你一閉眼自然就看不到了。」綠衣女子抱怨著「就在那兒,方才拖著好長的尾巴飛過去的呢。」難掩可惜之色。
冥洵再次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哪還有彗星的影子?即使再美好的事物,也不過是芳華易逝。雖有失落掃過,卻也不忘逗她。
「哪有?」看到冥洵眼中轉瞬即逝的失落,綠衣女子怔了怔,順即听到他的反駁,急道︰「真的有!」
看到眼前的她急得直跳腳,高挺的鼻子皺皺的,甚是可愛,冥洵只好認輸。
「好好,有,真的有……」
二人一前一後走著林間小道上。夜風吹來,也不覺得那麼冷了。
「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一直‘喂喂’地叫?」冥洵轉過身淡笑著問。
「額……碧玥,你呢?」
「冥王的冥,洵美且好的洵。」冥洵高深莫測的說著。
「額。」碧玥歪歪頭「這個姓很少見……」
「那是,這樣才顯得我與眾不同……」冥洵一臉無賴。
「……」碧玥一臉黑線,瞬間無語。
走過一段路程之後。冥洵突然看到流蘇樹上被某人剛刻的記號,不由得好笑道︰「你是迷路了,才去找我的?」
「迷路?可笑,我怎麼會迷路!」碧玥抬起頭做抵死不從狀「還去找你?我——」
碧玥還要反駁下去,看到冥洵手指著的「鐵證」,硬是把為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看著她鼓著腮幫自知理虧的樣子,冥洵得意的把腰都笑彎了。碧玥一聲冷哼,氣呼呼地大踏步向前走去。
「話說,你不好好睡著養傷,找我何事?」冥洵的話幽幽的從後面傳來。
「我……」總不能說自己過意不去才出來的吧?碧玥想著該怎樣回答。
「莫不是了我的床!獨食了我的飯!趕恩人出門,心里愧疚……」冥洵高深莫測的說著,一臉雲淡風輕。
「我出來看彗星來著!」碧玥語氣甚是強硬的反駁。
「嘖嘖,看這表情、看這態度,彗星是你娘啊!」冥洵想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是被她氣的。
碧玥停下欲邁出的步子,轉身「你才是彗星!你全家都是彗星!!」言罷絕然而去。
「嘖嘖,這牙尖嘴利的……」冥洵扼腕嘆息,真是浪費了這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被這樣回罵冥洵可是從到過的,想他在山谷里素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主兒。白英害他喝了一口水,他也非讓白英灌水;山雀偷吃了他獵捕野兔的谷粒,他便追的山雀滿山谷跑;遇山開洞、遇水架橋……雖然這個法則在金容芷身上不生效,但也的確好用。看那天山飛的、地上跑的、河里游得、樹上爬的……哪個不是對他又怕又敬?偏偏今晚遇上這蠻不講理之人,還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卻是個牙尖嘴利的。冥洵哪里能受得了,當下戲謔之心又起,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去。
「莫不是我的床太硬?飯菜不可口?屋里不比外面暖和、你才跑出來的?」冥洵眨著分外無辜地眼把她望著。
「呃?」說是太不給他台階下了,說不是,豈不是自己白白承認了?碧玥為難了,干脆不搭理他。
「莫不是……」冥洵喋喋不休的說著,大有滾滾黃河東逝水之勢,碧玥實在是受不了了,能有人把一個理由顛來覆去且從不重復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就是想你了,你奈我何?」碧玥義憤填膺地拔高音節,大聲吼著冥洵最後的一句「莫不是……」
這一聲吼得林間的鳥都驚飛了,兩人都愣在當場。意識到說了什麼,碧玥拔腿就跑。
只听一句害死人不償命的話幽幽傳來。
「你想歸想啊!何必要說出來?我能奈你何啊?大不了再想回去唄!」話音傳來,只見碧玥腳下一拐,跑得更快了。
冥洵從容地走著,掩不住唇間的笑意。「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只感覺懷中一動,灰頭土臉的耳鼠倏地鑽出頭,用怨婦般幽怨的眼神把冥洵瞪著,潛台詞就是「你吆喝什麼呢?攪我好夢?」冥洵一把把它按回懷里,大步流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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