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琛一身英挺的綠色軍裝,肩上的兩桿四星彰顯出少將的軍餃,渾身散發出一種高不可攀的貴族氣息。
要看一個男人的相貌是否俊秀,只要看他剃平頭的模樣就能辨別。
兩道劍眉橫飛入鬢,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著,那眼瞳猶如漫天星辰,閃爍照亮黑暗的亮光。
挺拔的鼻梁骨勾勒出鷹鉤似的鼻子,高貴又帥氣,嘴唇的厚度適中,是薄情的唇形。
單曉晨從來沒有看見這麼霸氣英俊的男人,她心里一顫,不自覺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攥著他褲子的一角,淚眼如花。
「叔叔,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那一刻,單曉晨像是跪地朝拜的信徒,朝她仿若天神的男人懇求救贖。
顧亦琛身上那套剛正不阿的正統軍裝讓她毫不猶豫地相信他是一個好人。
一雙翦水秋瞳,清澈倒映著顧亦琛那張恍若神祗的面孔,她像一只遇到絕境的麋鹿,哀傷地懇求著,不知道有誰能給她幫助。
看著這個小女孩流淚,會讓人莫名的感覺揪心,顧亦琛蹙起劍眉,他看著小女孩的模樣,猜測她可能遭遇qb。
「起來吧,我先帶你去醫院看看
顧亦琛上前將她扶起來,發覺她正不自覺地在顫抖,眉間擰起皺褶,索性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啊!」
單曉晨一聲驚呼,她反射xing地將手搭上男人的肩膀,氣息流轉間,嗅到屬于男人的清香,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被抱著坐上車,她咬著下唇,尚且處在被追堵的慌亂中。
「二少,可是你不是趕著去縣城里……」
「我知道,先送她到醫院
顧亦琛關上車門,吩咐老王盡快。
單曉晨顯得局促不安,她是第一次接觸軍人,也是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名車。
吉普車是綁著軍牌的奧迪,車內的裝飾品低調卻透著奢華,車內彌漫著水果味的香水,能讓人放松緊繃的神經。
不僅如此,還有與外面不同的溫度,單曉晨感覺有涼涼的風,輕微地在自己淚痕斑駁的面容上吹拂。
路上單曉晨都不敢開口說話,她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角,連呼吸的聲音都怕打擾到別人。
老王邊開車邊透過後視鏡觀察單曉晨,小女孩的情況似乎很糟糕,像是剛從什麼地方逃出來,想不到這小小的縣級市,居然藏著這麼多不法之徒。
他似是聯想到了什麼,氣憤地說︰「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狠心,把一個小女孩折磨成這樣?!」
單曉晨陡然一抖,驚喘一聲,慌忙調整自己的衣服,她身上還穿著喜嫁娘的服飾,只是在逃跑的過程中,沾了塵土,又被各種外力刮破,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顧亦琛看著受到極大驚嚇的單曉晨,低沉磁性的嗓音安慰道︰「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顧亦琛沒有立即詢問她究竟遭遇到什麼事情,單曉晨似乎有嚴重的心理創傷,整個人的情緒都透著驚懼和卑怯。
「王叔,你帶她去醫院,我自己開車過去就行了
老王連連點頭,吉普車開到了縣里的人民醫院,老王下了車,打開後座,單曉晨愣怔,遲遲沒有下車。
「你身上有傷,讓王叔帶你去治療,我辦完事情就回來,你的事,我會幫
熟知顧亦琛的都知道,這個男人一諾千金,能夠讓他開口應承的事情,必然能夠做到。
只是單曉晨並不知道,她的聲音仍舊帶著濃濃的哭腔,怯懦地問︰「你真的會幫我?」
「嗯淡淡的一聲,卻有神奇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單曉晨乖順地從吉普車上下來,望著顧亦琛坐上駕駛座,利落地系上安全帶,在空地上倒退掉轉車頭,接著踩下油門速度駛離。
「小姑娘,你別擔心,我們二少說了會幫你,就一定會幫
老王帶著單曉晨走進醫院,急診室里的醫生和護士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病患,像單曉晨這樣奇怪的,著實是少之又少。
與其說是經歷了車禍,不如說是遭遇了qb。
從急診科里轉到了婦科,婦科的女醫生要求單曉晨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月兌下來,震驚地發現她渾身都是淤青,明顯是遭到了虐打。
幸好沒有xing侵的跡象,但是性質太惡劣了,這些傷痕,顯然是舊傷添新傷,一直沒有間斷。
「痛不?」護士用棉簽給單曉晨的傷口消毒涂藥,「究竟是多大的仇恨,在一個小女孩身上下這麼重的手?」
單曉晨沒有回答,她咬著唇瓣,默默地忍受著消毒水灑在擦破的皮膚上的燒灼感,一聲不吭。
顧亦琛辦完事到達醫院時,下午已經過去了,他風塵僕僕地趕來,身上仍是那套英挺的軍裝。
老王把單曉晨的身體報告交給顧亦琛。
「我已經打電話給這小姑娘的監護人了,她的家人只剩下一個七十八歲的老女乃女乃,行動不便……」
顧亦琛一邊听老王說,一邊翻閱病歷,眉眼間的皺褶越擰越深,明明已經十六歲了,卻因為營養不良,過度cao勞,發育緩慢,看起來像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
「她剛剛打了點滴,現在睡著了,二少,現在要怎麼辦?」
「單曉晨……」顧亦琛看完病歷,薄唇微啟,思忖了片刻,他問︰「她有沒有說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沒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醫生問她哪里痛,她也不回答。幸好沒有被人強暴,但還是很糟糕,看得出是長期受到虐待
「這件事情她女乃女乃應該知道
顧亦琛讓老王到單曉晨家里跑一趟,老王點頭離開。
顧亦琛將病歷收起來,打開病房的門,他邁步走進房里。
傍晚時分,天空猶如一副色彩斑斕的油畫,在夕陽的余暉中,顧亦琛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單曉晨身前。
單曉晨那又濃又黑,仿似綢緞美麗的長發已經不見了,她身上破爛的喜服已經換成了醫院的統一服裝,經過調整和治療,她現在的狀況比初見時好了許多。
原先布滿淚痕的面容此刻透著白淨,是一張稚女敕秀氣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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