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江湖之風雲 第十一回交火

作者 ︰ 黑色冥主

楊霞紫一間窗戶正對著黑白雙魂躲進的那深宅大院。

一抹淡淡的燭光在那院子里突然亮起,然後猛然熄滅,然後又亮起,滅了後再也沒亮。

楊霞紫正在想這是否是一種聯絡信號時,第八層樓閣的裝在翹角的風鈴一陣輕響,顯然,有人施展輕功從窗戶跳下去了。楊霞紫這時也顧不上通知柳雲飛,一個縱身施展開絕世輕功「凌空虛渡」輕飄飄腳落實地,等前面那人新第二次起腳騰空,她也跟著開始展開輕功,步調一致,無聲無息。

那人影幾個起落已到那院子門前。他又向後張望了幾眼,一躍翻上院牆,卻沒有入院。

只听那院里有人喊道:「牆上釘!」

那人影答道:「石下魚。」

院里人應道:「石兄進來吧!」

那人影說道:「牆兄別來無恙!」一翻身進入院牆。

楊霞紫藝高人膽大,也一翻身躍入院中。腳一落地,覺得腳下軟軟的踩著什麼東西。借著微涼的月光一看,竟是剛才那人的胳臂,脖子上一道約三寸長的口子,傷口寬大,看來是被快刀所傷,一刀封喉鎖命,連響聲未來得及發出來。他不是說對暗號了嗎?怎麼還遭毒手?楊霞紫心中疑問還未解開,院中已不知何時站著四個穿黑色勁裝的黑衣人,中間一人手持白骨紅邊金縷線裝折扇,身穿湖藍色長馬褂,足蹬白綢長筒儒生勁靴。因正值十五,月光正明,是以看的如此清楚無瑕。

那中間的公子向前行了五步,這時才看清他容貌,正是閣樓客棧中追蹤金三少一行人的那藍衣公子。

藍衣公子開口道:「姑娘何人,半夜闖入人家宅院,似乎不是光明行徑。」

楊霞紫道:「半夜闖宅是有欠光明,不過比起你們隨意殺人來說,就微不足道,不過是鳳角鱗毛了。」

藍衣公子道:「說來姑娘也許不信,他是因為姑娘而死的。」

楊霞紫道:「此話從何說起。」

藍衣公子道:「這說來簡單,你跟蹤他而來,他朝我們這兒來,暴露我們的行跡,他即使不想死也由不得他了。」

楊霞紫道:「他不是你們的人嗎?他的命當真這樣不值錢嗎?」

藍衣公子道:「是不是我們的人,我無可奉告,他的命值不值錢也不是我說了算。」

楊霞紫道:「那誰說了算?」

藍衣公子微怒道:「夠了,姑娘不嫌問得有點多嗎?眼下還有一件事未處理!」

楊霞紫心道:「這人當真是守口如瓶,要問出點東西恐怕只有先擒住他再作別的打算了。」口中轉念說道:「什麼事?」

藍衣公子道:「姑娘目下的處境。」

楊霞紫向後一掠那尸體又回過頭來道:「想來我的下場和他一樣,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藍衣公子鬼笑道:「那可不一定,因為你今天遇上了我,遇上別人就說不定了。」

楊霞紫道:「噢?這麼說我不用死了?」

藍衣公子道:「這要看你怎麼選擇了?」

楊霞紫道:「可是有什麼條件?」

藍衣公子道:「姑娘不僅人長得國色天香,冰清玉潔,還很聰明。」

楊霞紫道:「容貌嘛用不著你評價,聰明倒不敢當,本姑娘要聰明,就不會中你的計了,說吧,我想听听你的條件。」

藍衣公子道:「這個嘛,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只要姑娘一個決定,那就是嫁給我。」

楊霞紫心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一只賴哈,你也配?」口中卻轉念說道:「這個我倒要好好想想,不過我先問你一件事。」

藍衣公子道:「只要我能回答。」

楊霞紫道:「你一定能回答,你可曾知道我家父是誰?」

藍衣公子一愣,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問。半晌沒有答話。一會兒說道:「在下不知。」

楊霞紫暗笑道:「先騙他一騙再說。」口中說道:「你可知道凌漢宵?」

藍衣公子道:「略有耳聞,你可指的是中州金鞭凌員外?」

楊霞紫道:「不錯,正是家父。」

藍衣公子道:「你難道是凌員外的女兒?啊,怪不得這麼容蓋世,凌姑娘一向深居閨房,幾年時間一直都輕紗掩面,難睹真容,今日真是幸會至極!幸會至極!」

楊霞紫語氣一變道:「那你還敢如此放肆!色膽包天!」

藍衣公子微微挪了子,說道:「姑娘不必詐我,我想你可能不是凌姑娘!」

楊霞紫道:「何以見得?」

藍衣公子道:「凌姑娘不會武功。」

楊霞紫道:「你怎麼知道不曉武功。」話剛玩,一個「花頭弄蕊」已轉身到藍衣公子左側,藍衣公子折扇一架,「嘶」一聲肩頭的衣帛裂了道口子。

藍衣公子嗔道:「姑娘好凌厲的劍法!本公子倒願意陪你玩一陣。」說著手中折扇連揮,一下子攻出三招,楊霞紫也不閃,長劍化出一道光芒硬接他三招,把他的白骨折扇封回去,藍衣公子道:「姑娘也試試我秦嵐的藝業成就。」說著將折扇一合,變招而上。

楊霞紫道:「你這婬徒還有名字?」楊霞紫存心給他好看,「唰唰唰」又回敬了三劍,這三劍名為「破魂三劍」以「柔」「快」「旋」三字訣見長,秦嵐折扇左舞右折,連封帶擋,但還是有隙可尋,讓三劍刺個正著,腿,左小臂,右肋都有幾縷鮮血滲出,雖然未傷及筋骨,但疼痛還是讓秦嵐有些忍不住。

秦嵐怒道:「既然姑娘存心傷在下,在下也不必顧什麼憐香惜玉了。」說完深吸一口氣,左腳向後抬起,一會兒與頭在同一水平高度。

楊霞紫暗道:「好柔軟的身骨!」口中卻戲笑道:「這是什麼?是烏龜搖尾嗎?」

秦嵐也不理楊霞紫的嘲笑,臉上掠過一縷陰笑,左手折扇一平,一抖腕,折扇竟如一朵帶針的蓮花一般轉起來,從他的左手快速轉到右手,右手又一送,白骨折扇又轉入他頸後,左腳一接,一挫又轉回他左手,整個過程快速靈活,毫不拖泥帶水,一看就知道下過至少兩三年工夫。

楊霞紫暗道:「這是哪路武功,看上去怪異無比,我得小心應付,不要著了他的道。」將長劍當胸而立。

秦嵐等到扇回左手,左腳已放回原位,雙腿一弓,整個身體彈起兩丈多高,待到飛落到楊霞紫身前,右腿朝上飛踢楊霞紫頭部,楊霞紫向後一個空翻又回到原位躲過一擊,長劍向前橫掃進行雷霆一擊,秦嵐驚出一身冷汗,想不到楊霞紫躲閃之余還能還擊這樣驚鴻一劍,此人當真不可小覷,心中一轉念,頭猛向後一仰,上身也跟著後倒,和抬起的右腿成「一」字型,左腳單腿撐地,正在這一瞬一抖左腕,白骨鋼扇飛落到右腳背上,呼呼呼轉的直響。楊霞紫一個閃避不及,前胸衣服被劃破一道口子,里面的肚兜顏色隱約可辨,一揮長劍向折扇削去,劍尖一觸鋼針如遇鐵環,一試便知旋轉力道強大,楊霞紫準備硬踫硬,便暗中一加真力,將內力貫于劍上,折扇吃那非同小可的真力一震,從秦嵐的右腳一偏飛出,這時秦嵐一回身,又把折扇接住。

秦嵐一合折扇道:「凌姑娘有點道行,能按接下我這招的人並不多。再接我一招試試!」

楊霞紫道:「還有什麼花樣盡管施展,本小姐奉陪到底!」

秦嵐道:「這種性格,我喜歡!」說著眼不住地朝楊霞紫身上瞟。

楊霞紫罵道:「無恥婬徒,看我挖掉你的賊眼。」一橫長劍施展一招「星罩夜空」。

秦嵐不怒反笑:「只要凌姑娘肯嫁于我,要我的命都行。」說著一揚折扇擋了一下。沒料到劍上貫注了真力,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秦嵐道:「凌姑娘好深厚的內力。」說著右手一握折扇,藏于後背,「嚓」一聲扇面展開,「呼」的一聲月兌手猛旋轉起來,楊霞紫看看那鋼扇從他後背繞飛過來,心中疑道:「這又是什麼陣勢?」思忖間扇已繞到自己身後,楊霞紫不得不微轉身揮劍對付折扇,就在她分神之際,秦嵐已拳掌連揮,一連攻出八招有余,楊霞紫柳腰左側右閃,前七招用「五行連移」身法閃開,第八招時脖子一涼,感到飛扇激蕩的勁風越來越強,說明鋼扇離後頸越來越近,楊霞紫正要彎腰向前躲掉鋼扇,頓覺壓力一減,鋼扇已遠離自己,沒想到這是一虛招,等到她反應過來,左肩已結結實實中了秦嵐一掌,只覺肩骨欲裂。

這時秦嵐又揮扇而立,道:「本公子的道行也不淺吧!」

楊霞紫一咬紅唇,肩雖疼的厲害,卻連啍都沒啍一聲。右手一收劍,一點肩頭肩井麻穴,又仗劍而立。

秦嵐道:「想不到凌姑娘柔弱天之下有這樣剛強的性格,真是越來越招我喜歡了。」

楊霞紫怒視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秦嵐道:「凌姑娘不說話,是不是答應了在下的條件了?」

楊霞紫怒斥一聲「白日作夢!」,身子一傾,人已像月兌弓之矢飛出,長劍連揮。

如此快速的身法讓秦嵐看的瞪目結束。這樣的身法配合的劍法也一定也是霸道凌雲,秦嵐使出五成真力注于鋼扇上。楊霞紫使出「追魂十八式」,只見場中劍每與鋼扇一接一合就火星直冒,秦嵐則暗地里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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