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瑾塵的眼眶便越發的猩紅,雙手撐地,彎子,重重的將自己的頭磕到地上︰「父皇,你就饒了靜常在吧,一切都是兒臣的錯啊……父皇……」
而皇上這時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用那幽深見不著低的眸子望著窗玖上的雕花。愨鵡曉
躺在床上的皇後娘娘,看到尹瑾塵這個模樣,十分的心痛。
皇上的心一旦鐵了,越是勸,皇上就越不會心軟。
所以皇後知道,是勸不動了。
也無在勸的可能。
清晰的淚痕在她耳畔劃過,皇上伸出縴瘦的手,聲音微弱︰「塵兒,不要磕了……」
但是尹瑾塵卻沒有停下來,一個勁的磕著。
頭骨撞烈到大理石上的悶響,讓人不由的心神一擰。
一絲絲血液便從尹瑾塵磕破的頭皮上流出,只是一會兒的時間,那光潔的額頭上便染上了一層血液。
一旁的秦落衣真的有些看不過去了,撲子便將尹瑾塵的身子緊緊抱住,用那低萌的聲音說道︰「王爺,生者將逝,生者難道也要跟著逝者去嗎?這一切的因,這一切的果皆因王爺而起,如果王爺若真的是有心的話,還請王爺不要在重蹈覆轍。」
秦落衣的話說得十分的有深意。
如果他要是听勸的話,靜常在即便是要死,也不會現在死。
秦落衣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計劃還沒有實施,事情便已經敗露了。
如果實施計劃至少還有一線希望,但是才剛走出第一步,就立即被逮住了。
計劃失敗了她認栽,但是還沒有拼一拼就已經失敗了,那是有多難受。
所以秦落衣對尹瑾塵是說不出來的恨,除了覺得他無能之外,便沒有形容詞來形容他了。
平白無故的失去了一條人命,秦落衣不覺也有些難受,而且似乎還和她有著一些關系。
但是同時卻對皇上的絕情和冷漠寒心。
看著倒覺得是個慈父,但是深入了解才知道什麼事帝王之心。
尹瑾塵那悲痛的神情似乎有了一絲顫動,看了一眼秦落衣,神情便更加悲痛起來。
他只是想和靜常在在一起好好生活而已,他只是希望靜常在的身體好些,能夠快樂而已。
但是卻不想他所做的一切卻將靜常在推入了地獄。
他當初就應該好好的听嘟嘟的話,不要那麼的急不可耐。
要等待時間的成熟,等到自己強大起來,這樣就能和靜常在在一起了。
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害死了靜常在。
玄武門內,二三十名侍衛站成穿著棗紅色的衛衣,拎著佩劍,在寒風中站成一排,形成一堵堅硬的人牆。
眼神冷漠的看著前方。
「墨兒,你不要胡鬧,快跟二哥回去。」尹瑾瑜抱住尹瑾墨的身體,溫潤的聲音透著一絲威嚴。
尹瑾墨披散在肩上的墨發被寒風冷冽的吹在臉上,那張妖異絕美的面容此刻顯得十分的冷酷,一如那牆上的冰錐一般,森冷無情。
長長的睫羽低斂的落在眼瞼處,形成一個淡淡的陰影,泛著幽光的深諳眸子,一如那黑譚般,讓人望不到底。
「二哥,放開我,我一定要出去找嘟嘟,我要問他為什麼。」尹瑾墨的聲音低沉的可怕,隱隱的帶著一絲恨意。
他回到宮墨殿果真沒有看到嘟嘟的身影。
他不相信嘟嘟會離開他。
會再一次的從他身邊逃離。
但是宮墨殿,延禧殿去過了,真的沒有嘟嘟的身影。
他這才醒悟,嘟嘟是真的逃走了……
他待他那般好,寵他,慣他,沒有一個地方對不住他。
即便他毀容了,他都不離不棄,他沒有嫌棄他,他卻在他最放松的時候逃走了。
而且還是宮外。
他倒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嘟嘟是怎麼逃出宮外的。
他要抓到他問清楚。
一次又一次的逃離,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是他身上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可以忍受他第一次的逃離,但是第二次他絕對不會原諒他。
嘟嘟,有本事這一輩子別讓我找到,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漸漸的尹瑾墨那雙深不可測的眸染上了一層恨意。
「墨兒,你冷靜一下,即便找回來,父皇也不會留他了,大哥要帶靜常在離開皇宮的主意是嘟嘟出的,皇上不殺嘟嘟已經是萬幸了。」尹瑾瑜抓住尹瑾墨的手臂,勸道。
大哥的事情竟然牽扯到嘟嘟,他都有些不相信那個方法是嘟嘟說出來的。
留他?他根本就沒有在打算留著嘟嘟了。
對于一個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失望的人,他絕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二哥,我只想見到嘟嘟,只想問他幾個問題。」尹瑾墨瀲灩的眸子,殺意漸濃。
他到底是對他太好了,不曾傷害他半分半毫,他毀容了,他都願意留在他身邊,他卻一點兒情誼都不顧。
對于這樣絕情的人,他又怎敢再次心軟?
「墨兒,這個時候嘟嘟早就出城了,不過二哥答應你,等二哥受完罰,出宮之後便會幫你找。」尹瑾瑜見尹瑾墨的情緒得到一絲控制,這才輕吐了一口氣說,臉上凝重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他還真怕墨兒會一直鬧下去,本身父皇因為大哥的事情就已經夠煩心的了,要是墨兒在鬧下去,難保父皇不會懲處墨兒。
尹瑾墨看著尹瑾瑜那雙泛著柔和溫潤的眸光,那雙眸子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那麼的溫潤,只不過此時卻多了幾分凝重和郁結。
他心中總有個懷疑,嘟嘟或許還在宮中。
出宮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
如果嘟嘟真的出宮了的話,那麼冷梅還有那個秦貴人一定知道嘟嘟在哪里。
忽的,尹瑾墨的唇不經意間掀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嘟嘟,枉你在怎麼聰慧,睿智,你卻始終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會給你的親人帶來多大的痛楚?
微眯起如黑曜石般閃耀的瞳孔,一絲冷意便從眸底溢出來。
嘟嘟,你最好藏的好好的,永遠不要出來,一旦出來,我絕對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我以前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讓我生氣的人,我會讓他知道會落得怎樣的後果。
許久,尹瑾墨輕眨著那雙妖媚的丹鳳眼,微揚著眉角,十分乖巧安靜的說︰「好。」
身上的冷意在一點一點的消褪,只是瀲灩眸底下的殺氣卻未曾退卻半分,反倒越聚越濃。
尹瑾塵的這件事情似是驚動了不少人。
但是卻已被皇上重壓下去,沒有人敢在提起。
知道的人不會在說,不知道的人更不會張口問。
而嘟嘟逃出宮外的事情,卻是長了翅膀的在各個宮殿蔓延。
宮女太監,閑時,便不禁討論起這事情來。
冷梅砌了一杯熱茶端到秦落衣的手里,隨後便退後幾步,輕聲說道︰「奴婢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雖然險了一些,但是好在主子可以不再回宮墨殿去了。」
冷梅听到秦落衣說的時候,還真的有些不相信。
不過想起那個時候皇上要找嘟嘟,卻找不到的時候,冷梅光是听著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也幸好,主子聰敏機智。
化險為夷。
從此以後也不用在去宮墨王爺身邊做男寵了。
而且皇上也更是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在提起嘟嘟。
皇上的態度如此的堅硬,宮墨王爺在鬧下去也無濟于事。
秦落衣卻沒有冷梅的一臉輕松,倒是想起尹瑾墨看她時的眼神,那深諳的眸底不僅有憤怒還有——恨意。
是的,在他毫無預兆,也是最放松的時候,突然離開。
換做是誰都會恨的。
而且之前還許下了山盟海誓,會一輩子寵著她。
可是突然之間的,他卻逃出宮了。
換做是誰都受不了這個沖擊。
此時的尹瑾墨應該是想盡了法子要出宮找她吧。
尹瑾墨難受,而她也是。
她不怕離別,她就是怕離別的太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尤其是之前兩個人還好好的。
如果不是情況所逼,她也不會那麼快離開他。
現在即便她不舍,不忍。
想要再回去也是不能的。
秦落衣瀲灩的眸光淡淡的溢出一絲悲傷。
裹了裹身上的被褥,空氣中沒有他的呼吸,她到還真的有些舍不得。
好不習慣……
「主子,你怎麼了?」冷梅見秦落衣的神色哀然,長長的睫羽上似還掛著一些光點,便問道。
「我有些冷。」秦落衣的鼻音有些重,那是因為喉間布滿了濃重了哭腔。
只是她忍住了而已。
她是真的有點兒舍不得離開他了。
他在大年初一的晚上給她放的煙花,她倒現在都還沒有忘記。
她在那一刻是從未有過的幸福。
也就是因為那一刻,她才不想離開他的。
他給過她溫暖,給過她夢寐以求的生辰,更給過她一個諾言。
而這些只不過過去才幾天而已。
幾天之後她就要將那些都忘記,然後若無其事的做自己的秦貴人。
她真的有些做不到。
她真的好想在他身邊多留一些時間。
遲早是要走,但是她卻不想那麼快的走。
秦落衣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喉嚨和鼻子像是被什麼深深的堵住了一樣。
好難受,好難受……
「是誰?」冷梅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一個黑影迅速的閃現了過來,猝不及防的後退,想將門合上,但是為時已晚。
只見黑衣人迅速的竄到了冷梅的面前,點了動穴。
接著便將門輕掩住。
黑衣人穿著一身的黑衣,蒙著面罩,冷梅驚懼到了極點,但是仍舊驚恐的說︰「不要傷害我家主子,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秦落衣听到那聲聲響,便覺不妙,尋眼一看,那昏黃明亮的燭光下,牆上拉扯著兩個人的身影,一高一矮。
「嘟嘟去哪了?」蒙著面罩的黑衣,聲音低沉,陰暗的燈光下,那雙妖異的眸子泛著點點的寒光。
冷梅屏住呼吸不說話。
「你想讓你主子活命嗎?」黑衣人冷不丁的又說了一句,話語中的寒意更深了一份。
「我不知道。」冷梅的眸孔閃過驚懼,但是隨即便強作鎮定的說道。
秦落衣走下床慢慢的走到屏風外,黑衣人縴細的身子將她的視野擋住。
下一刻,秦落衣便立即對外大叫︰「來人啦,抓刺客。」
「唔……」下一秒,轉過身的黑衣人便點了秦落衣的穴道。
一只手繞過秦落衣的發間,秦落衣只覺發間有似松動,緊接著喉管處便被一個冰冷銳利的抵住。
黑衣人壓著嗓子,森冷的說道︰「你若在敢出口,這銀月釵便會穿破你的喉嚨。」
冷梅低叫了一聲︰「不要。」
「我現在問你,嘟嘟到底去了哪里?」黑衣人看著秦落衣那張佔有淚澤的鵝蛋臉問道。
秦落衣抬著頭,一雙剪眸緊緊的盯著黑衣人那狹長的丹鳳眼,那眸光冷冽的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凍住一般。
是尹瑾墨……
秦落衣得出了這個答案,那雙丹鳳眼便是他的標準。
「出宮了。」秦落衣的眸孔里沒有一絲害怕,反倒有了似欣慰。
幽朦的燭光,映出秦落衣一雙清澈如水的黑眸,她微仰著頭,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微有柔和滲入其中。
尹瑾墨沒有忽略秦落衣嘴邊的那一抹淡笑,雖然淡的快要融入這黑夜中,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
她竟然不怕。
尹瑾墨心生一絲好奇,但是馬上那絲好奇便被冷漠取代。
「你怎麼送她出宮的?」尹瑾墨低頭問著,長長的睫羽上點綴著閃耀的燭光,在眼瞼處投下一片墨黑的陰影,眸光被那抹陰影遮蓋,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放在糞車里。」秦落衣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那雙清澈如水的水眸,似是真的要溢出水來了一般。
他會找她,可是他卻萬萬不會想到,她就是他要找的他。
不自覺的尹瑾墨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小,那俊秀的眉也微微的向上揚,似是在對秦落衣智慧的贊賞。
「你知道他會去哪里對吧?」尹瑾墨深諳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秦落衣凝視著那一雙妖嬈的眸子,微微的有溫柔的光溢出,沉默半響,才輕眨著那帶著濕露光點的睫毛說︰「應該會回羌國。」
尹瑾墨拿著釵子的手微有些顫,但是隨即便更深的刺入秦落衣的肌膚,一點牡丹紅便從秦落衣縴細白女敕的脖子中溢出,就像紅痣一般妖艷。
「他為什麼要走?」尹瑾墨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憤怒,聲音冷徹刺骨。
「因為他毀容了,他覺得沒有辦法在面對你。」秦落衣只是沉默了一兩秒,那溢著柔和的眸光便被疼痛代替。
尹瑾墨微有些詫異,她知道他是誰了。
這孩子和嘟嘟一樣聰慧。
「為何?」尹瑾墨慢慢的蹲子,與秦落衣平視著。
這才發現,秦落衣盈盈一動的眸子,不自禁的撞到了他心中最柔軟的一處。
恍惚中,與嘟嘟在房頂上看他的溫柔眸光重疊,但是卻又有些不一樣。
「因為不能讓喜歡的人看到最好的自己。」秦落衣與尹瑾墨平視著,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威壓,反倒覺得這幅場景十分的熟悉。
無數次的他要麼抱著她,要麼就將她放在他的腿上,他們的眸光始終都保持在一條平線上。
「是你讓他離開的是不是?」尹瑾墨勾勒著嘴角,那絲冷冽的笑,在唇角慢慢聚攏起來。
他知道嘟嘟喜歡他,但是比起喜歡他覺得嘟嘟更不願意離開自己。
「不是。是他自願的,嘟嘟的性子很強,不會願意讓在乎的人始終面對不堪的自己。」秦落衣從始至終說的都是真心話,但是她的性子的確很強,但是在強她更願意找到一個依賴。
慢慢的,尹瑾墨將手中的釵子放下,瀲灩絕美的眸光盈盈的閃動著一絲溫和,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便又覆上凶狠的殘佞︰「你似乎知道的事情有些多了。」
冷梅的心微微一顫,低著聲音求道︰「求你不要傷害我家主子。」
秦落衣知道尹瑾墨指的是什麼,尹瑾墨演繹了這麼多年的傻子,只有嘟嘟一個人知道他不是傻子。
但是現在的她卻一下認出了他。
並且還見識到真實的他。
「嘟嘟和我重新玩到大的,他知道的都會和我說,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會說出去。」秦落衣撲閃著睫羽,略有一絲懼意。
他說道就會做到。
「你現在貌似挺受父皇的寵嘛!」尹瑾墨冷冷的說著︰「現在殺了你,似乎對我有些不利。」
「我會乖乖閉嘴的。」秦落衣斂下眸子,知曉尹瑾墨現在不可能殺她。
所以她就要讓他相信,她絕對不會說漏出去。
「怎麼信你?」尹瑾墨偏頭,殺了她是易如反掌,但是父皇現在對她青眼有加,要是殺了她,到時候肯定會追查下去,確實有些麻煩。
「即便我說了也沒人信吧?」秦落衣抿嘴,那you惑的紅唇,映著幽冥的燭光,給人一種朦朧卻致命的you惑。
尹瑾墨伴了這麼多年的傻子,突然有人說他不是傻子,那所有的人都會認為說他不是傻子的人是傻子吧。
尹瑾墨輕笑了一聲,細長,白希的手輕輕的捏著秦落衣的下巴︰「即便我今天不殺你,深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之中,我看你能活多久。」
這後宮的陰暗,他看了有十幾年,表面上和和美美,但是暗地里卻是有多麼的骯髒和齷齪。
秦貴人雖有位分但是到底沒有封號,而且本來是可以住在這安靜僻遠的延禧殿,享受幾年安靜的日子。
可是那天的事情幾乎所有的嬪妃都知道了,那個小衣不是賢妃娘娘的外甥女,只不過依著幌子早日接近皇上而已。
而且皇上還被迷得團團轉。
別說以前的華妃能忍下,就是其他的嬪妃也不能忍。
後宮佳麗三千,只要那麼幾個就能輕輕松松的讓她消失。
父皇最好不要太過寵她,不然這後宮之中,可就不會那麼安寧了。
華妃被褫奪了封號,成了顏嬪,而掌管後宮的賢妃也被降為了嬪妃。
如今宮里能說話的也只有如妃了……
皇後娘娘終日臥病纏身,經歷大哥的事情之後身體就更加的不行。
鳳印雖然放在了皇後娘娘這里,但是卻是沒有余心管理後宮的事情。
現下那些後宮的妃子們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他倒要看看這小小的秦貴人還能活幾日。
隨即,尹瑾墨兩手翻轉,便解了秦落衣和冷梅的穴道。
等反應過來,尹瑾墨早已沒了身影。
冷梅去看秦落衣的脖子︰「還好,只是擦破了皮。」
冷梅不禁輕呼了一聲。
隨即杏眸便閃過一絲疑慮︰「主子可是認出來人了?」
秦落衣點點頭︰「是宮墨王爺。」
「他?」冷梅有些驚愣。
不是說宮墨王爺是個傻子的嗎?
「今天的事情以後不準在提。」秦落衣的聲音嗡嗡的,一絲淡冷從唇語中流露而出,眼神頗為的復雜。
恐怕她日後的日子是有些難過了。
三月柳樹伏岸,河水低緩,青青的綠草破土而出。
和煦的春風吹在人的臉上,就像春姑娘在溫柔的撫模。
一直在長思殿悔過的尹瑾瑜,也即將離開皇宮,搬去皇上賜賞的楚瑜王府居住。
和尹瑾瑜關系最好的尹瑾墨自然是不讓,一路哭哭滴滴,跟個女孩子一樣。
在尹瑾瑜快要踏出宮門口的時候,尹瑾墨是死拉著尹瑾瑜的手,只重復著一句話︰「二哥,你一定要到羌國將嘟嘟找回來啊,一定要找回來啊,找不回來你就別回來了。」
尹瑾瑜騎在馬上,伸出手將尹瑾墨臉頰上的淚水模淨,嘴角泛著溫柔繾眷的笑容︰「知道了,二哥一定竭盡全力將嘟嘟找回來。」
尹瑾墨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尹瑾瑜,那一雙妖嬈的丹鳳眼中染著復雜的情緒。
被降為嬪妃的純嬪仍舊住在賢福宮中,今日是楚瑜王爺出宮之日。
她這個做母親的本該去送行,但是卻又實在不忍離別的苦楚,以後啊這宮里她倒是要少了一些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