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香丑妃 125︰綠帽子

作者 ︰ 奈妳

當南宮羽跟著真涼進了瓊玉宮的事傳到耳中時,南宮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他這個皇弟向來喜歡奇聞異事,眼高于頂的皇兄竟娶丑女為妃,甚至夜夜獨寵,他若不親自去探個究竟、看個新鮮那便不是南宮羽了。

南宮烈只想著南宮羽的勃勃興致,完全忽略了真涼的能耐,是以當他听說南宮羽走出瓊玉宮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之後,他便震驚地從坐著的椅子上直接站了起來!

除了驚詫,心里莫名地很不舒服,像是某個地方被氣堵塞了一般。

據可靠消息,南宮羽的長發被剪掉了,變得極短極短,甚至還換了一身從未被人見過的奇裝異服,明明是大冷天,他卻只穿著那一身明顯不能御寒的新衣裳,而且,他的臉上還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甚至不斷地抓住踫見的人一臉執著與認真地問,「本王是不是比以前更俊了?」

之後,跑去打听細節的小太監回來,戰戰兢兢地稟告,說已經萬分確定讓三王爺改換新顏的主謀便是涼妃無疑,什麼涼妃親自給三王爺剪的發,涼妃親自設計的衣裳,甚至金翅湖邊還有涼妃親自堆的三王爺作為證據……

那個該死的女人究竟想干什麼?進宮以來她極為安分,從不去招惹是非,他正放下心來不久,她卻開始惹出大事,頑劣的性子實在隱藏得夠深,他若不去親自教訓她一番,倒顯得他這個皇上不稱職了。

南宮烈心里窩著大片的火光,不讓任何人跟隨,陰沉著臉離開了御書房,他是認定了真涼在胡作非為,把他那個心思單純的皇弟給欺負了,更可氣的是,他那皇弟居然還不知自己被欺負了,竟還能高興成那般傻樣?

是以,他自然要去親自瞧瞧,那女人整人的手法有多高超,而他那皇弟有多傻氣天真!

這兩人,他都得好好教訓一頓才是。

只是,當他遠遠地看見兩人像是重逢的故人那般有說有笑時,有一瞬間,在他心里冒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認定,他覺得所有人的認可都錯了,包括他自己!

兩人清透的眼神極為類似,顯得既單純又真誠,並沒有頑劣與耍弄,更沒有痴傻與愚笨。

南宮羽最為震撼人的地方應該是那一頭清爽利落的短發,而裹在裘皮大衣里的裝束雖然奇怪,卻也新鮮有趣,至少不讓人反感排斥,不知那個明明已經失憶的女人怎麼會想出這種鬼點子出來?

莫名地,南宮烈想到了聞萱舞,突然便明白了南宮羽甘願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

南宮羽雖然單純善良,卻並不痴傻,更不是個可以任人宰割好愚弄之人,即便尉遲真涼絞盡腦汁想要剪掉他的長發、替他換上奇裝,若是他不願意,就是再求再騙也沒什麼用處。

顯然,他們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想必是南宮羽受到了聞萱舞的刺激,心甘情願想要改換新顏。

正當南宮烈改變了對真涼的看法,決定既往不咎的時候,他的眼神猛地一黯,剛剛舒緩的俊臉即刻又布滿了陰霾。

因為他看見真涼走近了南宮羽,朝著他踮起了腳尖,而南宮羽的唇似乎已經踫著了真涼的額頭!

在他皇宮之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麼?

他還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依靠面具遮掩丑容的女人,對男人一個一個地都會這麼有吸引力,甚至膽子敢大到天上去,竟敢在他的皇宮里染指其他男人!

這種感覺惡劣又糟糕,南宮烈覺得自己的臉就像是被真涼給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抽了一大鞭子。

他的雙腳不自覺地大步朝著兩人走去。

走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莫名覺得打擾那般美好如畫的情景是件殘忍之事,可這種念頭也就一閃即逝,他隨即便果斷地告慰自己,眼前的人一個是他疼愛的皇弟,一個是他新納的妃子,根本就不能這般曖-昧地靠在一起!

這一男一女顯然太過放肆,沒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里!

南宮烈重新朝著兩人跨出了堅定的步伐,待接近之時,這才看清,二人曖-昧湊近不是親吻,而是真涼在給南宮羽的勃頸處整理他那嶄新的裝束。

但是,男女畢竟有別,她更不是什麼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女人,如何能跟其他男人舉止這般親密?

南宮烈原先對南宮羽是完全沒有氣性的,可這會兒也為他輕佻不識大體的舉止充滿了凜然的怒氣。

在他看來,他這個皇弟再不羈世俗,再倣蕩不羈,也該顧忌他這個皇兄的臉面!

在他的記憶中,南宮羽從來不跟他的女人有三步之內的接觸,可今日,南宮羽卻跟他的女人,跟一個丑妃這般親密,親密到無所顧忌。

南宮羽含笑望著真涼的溫柔眼神嚴重刺激到了南宮烈,而看似親密倚靠的兩人至始至終都沒發覺他的靠近,更別提有沒有听見他沒有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是以,南宮烈最擅長的隱忍力瀕臨崩潰的邊緣。

不過,南宮烈卻愣是沉得住氣,愣是遲遲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在等,等這兩個行為放肆的人什麼時候看見自己?

還是瘋夠了的真奇率先發現了他,對著他「嗚嗷」一聲像是打了招呼,可南宮烈卻覺得,真奇對他哪有什麼友好之氣意,那眼神、那氣勢分明都充滿了對他的無限嘲諷,嘲諷他被自己的女人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有沒有舒服一些?」待將南宮羽的領帶整頓滿意,真涼暗吁了一口氣,收回手的同時,腳跟著地,自然而然地往後退了一步。

「恩,不勒了,多謝。」

真涼正準備展開笑顏,不經意地一側首,突然看見南宮烈像座冰雕似的站在一旁,著實被他又冷又凶的模樣嚇了一跳。

「皇上?」

南宮羽聞言,朝著身側望去,顯然對于南宮烈的突然出現也很是詫異。

不過,也就詫異一會兒的功夫,南宮羽俊臉上便露出若往常那般,多日未見他之後那極為高興的神情。

南宮烈心頭的恨意蔓延,這兩人,明明做了對不住他的事,可是,當被他當場抓包的時候,臉上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羞愧的神情,仿佛方才兩人那般曖-昧親近的舉止,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雖然真涼的臉上露出被驚嚇到的神情,可南宮烈卻甚不滿意,因為她的臉上毫無被當場捉尖後的窘迫與羞愧。

此時此刻,南宮烈氣真涼的不守婦道,也氣南宮羽的不知禮數,當然,兩人比較起來,他更氣的自然是真涼,他認為,一定是真涼主動招惹到了南宮羽,否則,事情不會變成眼前這副樣子。

南宮羽想是早就習慣了南宮烈這種冷冽的神情,像個急于跟家人炫耀的孩子一般,高高興興地將裘皮大衣扯得更開,露出全身的西裝,緊盯著南宮烈的鳳眸,滿臉期待地問道,「皇兄,好看麼?」

與此同時,南宮羽還招風地把頭仰了一仰,甩了甩那一頭根本就甩不起多大浪花的短發。

南宮烈眼神幽黯,心中暗忖,南宮羽須下多大的狠心,才能任由真涼將他這原本寶貝的漆黑長發給剪去?莫非他是想用這種斬斷青絲的方式,斬斷他執拗了多年的情絲?

平心而論,南宮羽的短發雖然看起來極為怪異,但卻並非不好看。

對南宮羽,南宮烈從來不會吝嗇該有的辭藻,雖然對他有氣,但還是大方地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道,「不錯。」

「我就知道,皇兄眼光獨特,會贊同我,欣賞我的。」南宮羽一臉欣喜地朝著真涼眨了眨眼,仿佛在說,你瞧,皇兄也肯定了你的手藝!你說你厲害不厲害?

真涼才不認為南宮烈說的是真心話呢,但還是朝著南宮羽回應地眨了一下眼,以此表示能得到皇上的贊賞,她也很是開心。

這兩人互相偷偷地眨眼都以為南宮烈不會看見,哪里知道南宮烈非但看見了,還覺得他們互相眨眼根本就是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南宮烈覺得胸腔里仿佛有著沖天的怒火在燃燒。

「皇兄哪天若有興致,可以讓涼妃試著也打扮成這副模樣!皇兄,不是臣弟自夸,這感覺實在太好,像是重生了一般。」南宮羽欣賞自己的同時,竟還不忘替真涼拉客,「不過,皇兄畢竟是一國之君,頭發可不能剪,若不然,可得整天戴帽子上朝了,呵呵。」

「咳咳……咳咳……」真涼瞪了南宮羽一眼,覺得他這「拉客」實在是拉錯了對象,先不論南宮烈西裝革履的模樣好不好看,就從他的態度上而言,他肯定是不會願意,也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

也就是說,真涼以為他是個老古董,不夠開明,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差。

但是,因為南宮羽這番話,真涼還是自然而然地想象了一下南宮烈剪掉長發、穿上西裝、系上領帶、穿上皮鞋之後的形象,定然是個冷冽的酷哥,那色相恐怕比南宮羽還要殺人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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