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你小心一點兒!」
柳彥卿在下邊看著那人躍上了佛像,也跟著提了口氣。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可眼前的這尊佛像似乎和自己記憶里的那尊佛像並沒什麼區別啊?!小柳他想做什麼?
鳳知秋本來都快要踫到那抹猩紅的朱砂了,誰知下方的人突然一聲叫喚,一時間,他竟然沒反應過來柳彥卿此刻叫的是他!
鳳知秋低頭沖他一笑,「彥卿別擔心,我沒事。」
安撫的聲音明明很柔和,可在這再無第三個人的祠堂之中竟然顯得沒那麼的空洞,悅耳的男聲在室內盤旋了一圈才停了下來。
「你想做什麼?眉間之物可有什麼不對?」
「嗯!」
鳳知秋點了點頭,這東西紅的似乎有點兒過于鮮艷了!
他此刻坐在佛像的肩頭,一只手圈著佛像的後腦勺。這尊佛像大得驚人!鳳知秋僅僅一只手臂完全穩不住自己的身子。他轉過臉來看著佛像金銅的面頰,腳底總有一股異樣噌噌升起。
是什麼呢?鳳知秋自己也說不出來。
直到是自己對佛祖的一份敬重,鳳知秋也沒去細想。就這麼將身子彎成了別扭的形狀,然後才看清佛祖的整張臉頰。
這是!
鳳知秋驚顫的盯著那眉間的朱砂看著,心底盡疼生出一絲可怖!心急的沖底下的柳彥卿招了招手,
「彥卿,快來看!」
「怎麼了?這是!」
柳彥卿見他一臉的怪異表情,自己也幾個跳躍,爬上了佛像的另外一邊肩膀。
當他看清那抹猩紅時,盡也忍不住叫了出來。
「彥卿,你退後,我不知道這地方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但咱們還是小心點才好。」
「小柳,你也曾見過這個不成?!」
小柳怎麼會見過天蠶?!
柳彥卿眼底一沉。沒錯了,佛像眉間的那抹猩紅可不就是一只寄蠶!這小東西還很小,怕是才下降不就便誕生的吧,此刻的寄蠶既然連微微的蠕動都做不到了!
可這世界上,絕命天蠶這東西不是已將近消亡了嗎?!又怎會出現在這里?!何況小柳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將’不是只有自己和那個人身上才有嗎?
柳彥卿越想臉上的表情變越黑上了幾分。盯得鳳知秋面上一麻,下一刻才反應過來,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鳳知秋也不驚慌,他取了那‘寄蠶’,然後收入了隨身攜帶的錦囊之中。反正這袋子里的小家伙都虛弱的快死了,也不怕他再反噬!
鳳知秋笑,「彥卿,這東西很稀有嗎?我自幼便喜歡鑽營這些個毒物,爹爹也沒少為我收集這些東西的資料。絕命天蠶我也只是在書中看過,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在此處見到。果然是罕見的很啊!」
是了,從小便身中此物,雖然自己並不清楚,可對這種毒物的習性那可是親生體會了十好幾年呢!
能不熟悉嗎?!
鳳知秋輕快的說完,也不去看柳彥卿的表情,理所當然的繼續模索起佛像。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想不到那抹朱砂竟然是寄蠶,這里果然有鬼!
原來是這樣!
柳彥卿默默的點了點頭,心間竟有點慶幸,慶幸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似乎有那麼一剎那,自己竟然將小柳和那人聯系在一起了!
呵呵,小柳怎麼會是那個人!
自己莫不是痴了不成?!
柳彥卿一邊在心底揣測著,一邊隨意的摩挲著佛像的額頭。
「喂!彥卿,你瞧!」
鳳知秋本也沒花多少心思在查找線索之上,心底還糾結的很。那人不會看出什麼來吧?!自己應該掩藏的很好吧?!
可只是隨意一撇,他看見了什麼?!
柳彥卿被他叫的瞬間回了神,還沒反應過來,發涼的左手上便附上了一只溫暖寬厚的大手。
「彥卿,你剛才做了什麼?這佛像的額頭竟然起了皺紋!」
鳳知秋實在驚訝極了,聲音都忍不住放大了幾倍!
「沒、沒啊?!」自己只是隨便的模了模,怎麼會這個樣子?!
「嗯?」
鳳知秋見他滿臉疑惑不解的樣子,也沒見彥卿方才做了什麼。這尊佛像的額頭——
他眼底沉靜下來,面上也嚴肅了幾分。自己手里此刻冰涼的手掌雖然很冷,可它的手心卻冒著冷汗。
這尊佛像外表雖然看著光鮮華麗,如果說彥卿小的時候便看見過的話,它應該已經在此處佇立很多年了。
按理說,佛像的金縷衣該是會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變薄,變稀。平常人家一般都不會花金子親自打造佛衣。
況且素問上官夫人終日愛禮佛問道,出于對佛祖的尊敬,一般都不會去隨意動它的。
都這麼多年過了,為何這尊佛像仍是如此光鮮。
鳳知秋順著自己和彥卿攀爬上來的落腳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麼,那些地方到時並無起皺。這額頭又怎麼會——
「汗漬!對了!定是汗漬!彥卿,快把你的手生給我!」
「怎麼了?小柳你別激動!小心掉下去!」
鳳知秋此刻哪里還管得了那些,他一把攥住柳彥卿的雙手,抹掉了他手心的汗水,然後傾身朝佛像的胸前擦去。
彥卿身上曾今中過那毒,若是沒猜錯的話,這一層表皮之下定是掩藏著什麼!而這金燦燦的佛衣,其實便是這些‘寄蠶’所保護下來的吧?!
柳彥卿手心的汗被涂在了佛像胸前之時,果然見著,那一片原本發光發亮的金縷衣瞬間便起了皺。
想來,那層金衣的外表定是覆上了‘寄蠶’的殘蟲遺物。此物對寄蠶的氣味如同雛鷹對老鷹一般。一沾上,便立馬撤離。投奔‘寄蠶’而去。
好一層‘金槨衣’!
「哈哈!」
鳳知秋仍不住笑出聲來,他收回了手,自然的將柳彥卿的手放在手里揉搓起來。
他怎麼會這麼冷呢?!哦,對了!彥卿所練的星辰劍法本就是屬陰的武功。
笨蛋,也不知道多穿點兒!
徑自給身邊的人帶來溫暖之時卻不曾發現,那被他按壓過的佛像胸前,竟然突地凹了一塊下去。
「小柳!你看出來了?你以為,有多少年了?」柳彥卿也瞧出了端倪。頓時驚覺遍體生寒。原來這麼多年來,竟然早就潛進了外公家里。
絕命天蠶竟然還有這樣的作用,真是太讓人驚奇了!
「不低于二十年!你幼時的時候不是還見到過嗎?到現在,怕是足足有二十多個年頭了。」
「嗯,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外公他們人呢?!」
柳彥卿低頭一想便也清楚個大概了。「看來問題必是在這尊佛像了!」
「嗯!」
就在兩人想著該如何處理面前這尊佛像之時,卻沒發現,被鳳知秋壓在了左手心下的佛像的那雙眸子突然轉了起來。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陣轟隆作響之時,鳳知秋才意識到危險。他傾身抱住柳彥卿一躍而起,拽著佛堂之上的黃布簾子連連退了開來。
等他們落地之時,耳邊的那股轟鳴聲也一起停了下來。
鳳知秋直直的看著那尊佛像,不!應該是睡著的佛像!心底突然升起一陣自喜。
原來,開關竟然是在那里!
難怪沒人發現了!
誰又能大著膽子去模佛祖的胸?!自己竟然誤打誤撞的踫對了!
不過這個樣子看上去,那密室的所在,想來必定是在這底下了吧?!
鳳知秋拉著柳彥卿的手一步步朝那尊倒下去的佛像走去,繞過了金佛的頭和身體,一路來到了佛像的腳邊,他伸頭看去。
只見頗大的佛像底座的位置,此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是不是傳來一陣陣悶響,
「大人,再走半盞茶的功夫,咱們就能和主上匯合了!」
「本大人知道!要你多嘴!快,前面帶路!」
「哎呦——」似是有人摔倒了,果然沒多一會兒,洞里便響起一聲尖叫,
「廢物!叫你帶個路都不能好好帶!要你有何用!」
「大人,這里面那麼黑,咱們該提前準備火折子啊?!您怎麼不早說——」
「混賬,你還有理了!給我繼續走!」
「是——」
「哼哼,果然是這里!」鳳知秋邪邪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完全沒留意,身後的那人此刻臉色已經發青了!
柳彥卿顫著手指,幽幽的看著這個洞口,洞里雖然沒有光線,卻吹來了一陣陣冰冷刺骨的風。還有風中夾雜的那股味道,很熟悉!
似乎是在哪里聞到過!
在哪里呢?!
「彥卿,彥卿你在听我說話嗎?咱們下去吧!」鳳知秋回頭時見他在發呆,心下不解。難得見他這樣呢。結果喊了幾聲也不見他回話,這才大聲喚道。
「啊?什麼?!」柳彥卿被他喊得渾身一震。猛的打了一個機靈。目光回神問道。
「你怎麼了?我說,怎麼是不是該下去了?」鳳知秋歪著腦袋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
「哦,好的!」罷了,還是邊走邊想吧!那麼熟悉的味道,自己總會記起的。
有時候往往你越去想一件事情,就越想不起來!反而有的時候,不經意的一個念想,便什麼都能迎刃而解了。
他又何必去糾結這一時半會兒?索性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可不能讓那群該死的‘綁架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