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陸行疆的事情,羅以沁沒有告訴羅啟成,害怕羅啟成的擔心,因此沉默。
「那後來呢?後來你和郁曼呢?」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孩子凜然的目光一直在我的眼前回蕩,讓我退縮,而且,後來,陸為章從南方回來了,我和郁曼慢慢的就淡了!」
二十幾年的往事,說起來不過是一瞬間!
卻是痛徹心扉的!
「我知道了,再見爸爸!」羅以沁說道。
「以沁,這麼晚了,你要去哪?」羅啟成問道。
羅以沁沒有回答,走了出去!
一個人茫然地走在霓虹閃爍的路上!
看起來,陸行疆要報復她的事情,是真的了,她本來一直不相信的,現在爸爸都已經告訴她了。
得到了她的身心,現在又把甩了,就像當年!
所以你的身後才一直有一個顧言,她在你身邊十年了;所以昨天晚上才和一個矮個子的女子從公寓出來,不是麼?
打了車!
司機問她去哪里,羅以沁的心里好茫然,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啊!
「小姐,你都不知道去哪里,我要往哪里開呢?」司機覺得羅以沁有些好笑。
「去亮馬河吧!」羅以沁說道,記得她和陸行疆第一次分手以後,是在亮馬河相見,她對亮馬河,也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情呢!
站在波光粼粼的亮馬河岸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昔日和她一起來亮馬河的那個人,卻不見了蹤影!
詹諾揚曾經失蹤,現在,陸行疆也失蹤了麼?找不到他的一點信息。
眼楮一轉,看見前面的一棟小區,詹諾揚曾經說過,他住在這里的。
奇怪,自從和陸行疆在一起後,都沒有想過要去詹諾揚住的地方看一看!
果然,忘記一段舊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戀情。
和陸行疆在一起,讓她對過去的戀情再也沒有絲毫的留戀!
詹諾揚,住在亮馬水晶,很想和他說說現在發生的事情,听听他的意見。
詹諾揚打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羅以沁,顯然很吃驚。
「以沁?你怎麼來了?都這麼晚了?」
「我來看看你,想和你說說心里話!」羅以沁嘴角一絲苦笑,現在的詹諾揚,在她的心里,真的是朋友了麼?在你有了陸行疆之後!
詹諾揚的家不大,看起來還不到一百個平方的樣子,他的父母走了出來,讓羅以沁有些手足無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詹諾揚的父母——在她听詹諾揚說過那麼多次以後,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
她的母親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的家庭婦女,父親則是老實巴交的人,誠如父親所說,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羅以沁覺得很新奇,可是也很溫暖。
「諾揚,這個女孩子是誰啊?」詹母問到詹諾揚。
詹諾揚沉默了一會,說道,「她是羅以沁!爸媽,你們去睡覺吧,我和以沁談談。」
顯然詹諾揚此前是向自己的父母提過羅以沁的名字的,所以,他們面面相覷,大概也知道現在兩個人已經分手了吧,他們第一次看到她,他們卻已經分手,很失望。
沒有多問,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想說什麼?」詹諾揚給羅以沁倒了一杯白開水。
「我和他的事情,現在我真的搞不懂了,他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本來前幾天有人告訴我,他和我在一起是復仇的,我並不相信,我不相信,他那樣對我,僅僅是為了報復!現在——」羅以沁說著,剩下的話,她好像說不出口,她低下頭,口氣有些吞吞吐吐,「現在,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卻消失不見了,我怎麼也找不到,就像當年你失蹤時候那樣!」
詹諾揚听到羅以沁說「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心里一下子涌起一陣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從此真的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你心里的感覺呢?」詹諾揚性格始終溫和,問道羅以沁。
羅以沁在前男友面前說起自己的現任男朋友,其實是不合適的,可是誰知道呢,詹諾揚一直給了她大哥哥的感覺,即使她再怎麼任性,說什麼樣的話,他都會包容,羅以沁詳細地和詹諾揚說起了陸行疆少年時候的陰影,以及江潮源和她說起過的,陸行疆是為了報復才和她在一起的話,剛才她有從爸爸那里得到了證實,而這些事情,陸行疆從來沒有和她說起過。
「我感覺,他對我不像是假的,一直那麼溫存,一直很好!」想起那天,他和羅以沁去了石景山游樂園,在摩天輪的最高點,俯瞰北京的時候,他要了她!
為的只是要抹清她對詹諾揚的印象。
這樣的人,應該不是假的吧。
「既然你信任他,那就再等等吧,或許他真的有難言之癮,少年時候的誤會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你再等等看吧,一個人的一生中,能夠遇到一個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詹諾揚由衷地感嘆。
作為同樣喜歡過羅以沁的人,陸行疆的眼光詹諾揚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眼中的那份深情,那份濃濃的愛意,和曾經的他,那麼像!
「那麼你呢?」羅以沁問道。
「我?我什麼?」詹諾揚不解。
羅以沁定定地看著詹諾揚,「你現在有了和你心心相印的人了麼?」
詹諾揚的心中五味雜陳,波濤洶涌。
曾經,有一個人,和我心心相印,本來打算一畢業就結婚的,可是,我們最終還是走散了,是我的錯,我放棄了她。
人世間的一切,左右我們的,向來是那看不見的緣分。
「哪有那麼容易的!」詹諾揚笑道。
的確是啊!失掉了羅以沁,他的整個世界都已經沒有了。
羅以沁很困了,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今天晚上在我家里睡好了,次臥從來沒有人住過!」詹諾揚說著,這麼晚了,羅以沁回去,他也不放心。
和詹諾揚同處一室,本來羅以沁是非常不放心的,可是詹諾揚給了她很多的安全感,讓她放心地呆在這里!而且,他的父母不也在家麼。
羅以沁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詹諾揚穿著白色的睡衣睡褲,雙手插在褲兜里,看著睡的那麼沉的羅以沁。
羅以沁已經是別人的了!
現在她睡在自己的家里,卻和自己隔了一片海,一片心海。
曾經,他跑到她的宿舍里,只為了督促她吃一片感冒藥;大冬天的,和她一起去買烤地瓜;也曾經在結了冰的地面上假裝滑冰。
那些往事,還在他的腦子里回旋,現在,她已經不是他的了!
她的心里,惦記著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愛著她的人!
看著她受苦,他又何其忍心,可是只有這樣吧,把自己的愛藏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她!
情不自禁的,眼淚竟然盈滿了眼眶。
輕輕地彎下腰,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下子!
再見吧,以沁!——
南有喬木作品——
已經是五一。
今年的五一,羅以沁沒有打算。
最近的案子好多,果然應了祁律師那句話麼,「你不知道你現在很紅麼?」
果然人紅是非多。
那麼多的案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不過生命卻是自己的,要讓自己的生命過得很精彩,不是麼?
陸行疆還是沒有消息,羅以沁曾經不止一次地去敲過他的家門,無一例外的,都沒有人開門。
是不在家吧!
想起去年的時候,他和自己在泰國不期而遇。
現在的羅以沁,搞不清楚當時他是故意的還是不是故意的。
總之,在泰國遇到他,她很驚喜。
要不然,今年再去泰國吧。
正好她也要問問雙龍寺的那位老僧侶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羅以沁一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非物質的存在,不過,這個老僧真的如此獨具慧眼麼?
還是人真的有前世來生?
去年,是為了擺月兌心里煩悶的情緒,那麼今年呢?
羅以沁,你心里仍然存著還能再遇見他的心思?不是麼?——
南有喬木作品——
泰國,又見泰國!
真是久違了!
泰國的花還是開得很茂盛,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想來就是這個意思吧!
又住到了去年住過的酒店,在pingriver河邊的那家酒店!
還是去年的房間,陸行疆,這家酒店,你會不會記得呢?
會不會記得你曾經和羅以沁一起同游過泰國!
晚上,她一個人站在pingriver河畔,現在並不是情人節,所以河邊並沒有那麼熱鬧。
去年的景象又在心頭!
河的對面,站著兩個人!
是她的幻覺麼?
那個人分明就是陸行疆麼?他正在和另外一個人說著話,那個人的另外一只眼楮,好像有什麼問題。
羅以沁的心砰砰地跳起來,他真的在泰國麼?他來了泰國了?
而且他站的地方,就是他去年站的地方。
情不自禁地眼淚流了下來,陸行疆正在和那個人說著話,似乎不經意間,頭往這邊一抬,看到了羅以沁。
他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仿佛羅以沁的到來出乎他的意料,有些吃驚,也有些驚喜。
在星光下,兩個人隔河相望。
「志宏,我過去看看!」陸行疆對著旁邊的人說著。
他的腳步很慢,眼楮卻一直盯著羅以沁,面無表情!
他看見羅以沁以後,竟然面無表情,羅以沁的心像是放在了冰天雪地里。
他們許久都沒有聯絡,他對她,竟然沒有半點的表情麼?
「羅律師,怎麼又到泰國來了?」他冷冷地開口,仿佛羅以沁是他不認識的人。
羅以沁的嘴角在抽搐,他怎麼能說這種話?
她為什麼來泰國,他不知道嗎?而且,他稱呼她為「羅律師」,那麼生疏的稱呼,先前他也經常稱呼她為「羅律師」的,不過那都是開玩笑的口氣。
「我以為,我來泰國的目的,你會知道的!」她盯著陸行疆的眼楮。
「最近過得怎麼樣?」他站在羅以沁身邊,清冷的男性氣息已經滲入了羅以沁的鼻息,這種味道,曾經讓羅以沁迷惑,讓她沉浸其中,讓她忍不住下一步想要抱住他——
「你為什麼離開?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我找也找不到你!」羅以沁臉上的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
這是她思念了這麼許久的人麼?
她的嘴唇怯懦著,那麼多的話要對她說的,可是,他竟然這副態度對待自己。
難道真的是這樣麼?
「江潮源那天和我說——」羅以沁開口!
陸行疆輕輕地哼了一聲,江潮源,又是江潮源!
「江潮源那天和我說,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報復我的父親,為了當年的事情——,現在,你已經報復完畢了,所以,才不和我在一起了麼?」羅以沁的眼楮緊緊地盯著他,雙手抓緊了他的衣服,問道。
「沒錯,他說的很對!現在,我得到你了,所以,我又把你甩了,怎麼樣,羅以沁?」他冷冷地笑著,看著兩眼迷蒙的羅以沁。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羅以沁辯駁著。
「不信去問江潮源!他什麼都會告訴你的!」陸行疆吼了一聲,甩開了羅以沁,往河對岸走去!
走遠了,又回頭望了羅以沁一眼!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行疆,那個小女孩是誰啊?」柯志宏問他。
陸行疆沒有回答。
柯志宏笑笑,「看起來我們的陸總也有了喜歡的人了麼?」
陸行疆冷冷地說道,「我不喜歡她!」
「你少來了?你這麼生氣地對過誰?只有心里在意的人,才會這麼生氣,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見陸總氣成這樣?怎麼了,吃醋了?」柯志宏好像絲毫也不在意陸行疆的樣子,繼續笑著。
「為了她吃醋?不值得!」陸行疆說道。
可是,剛才羅以沁的樣子,明明攪得他心里好痛,好痛!——
南有喬木作品——
以為來泰國會有很好的收獲的,卻想不到換來了這個結局!
心又傷了一次!
今晚的羅以沁已經徹夜難眠。
兩只眼楮睜著看天花板,他為什麼忽然變了那樣,為什麼對她是那副態度,不應該是久別重逢麼?可是,他連絲毫的溫存都沒有!
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第二天,去了雙龍寺,羅以沁一直想來雙龍寺的,她想知道當年的僧侶是怎麼看出來她和陸行疆的關系的,而且,她也想知道,她和陸行疆日後會如何發展。
特意找了一個會說泰語的中國小姑娘當她的向導,小姑娘在泰國已經好多年了,泰語說的和當地人無異,現在是中國的五一,她就專門等這種機會來賺些零用錢,中國來泰國的游客向來很多。
羅以沁忍不住笑笑,真是開懷的年紀,自己也曾經像她這麼年輕過。
去了雙龍寺!
好在,那個僧侶還在。
僧侶看見了羅以沁,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又來了!」
小姑娘翻譯給羅以沁听!
羅以沁很驚訝,每天寺廟里的香客這麼多,他怎麼會記住只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羅以沁。
小姑娘又翻譯給僧侶听。
僧侶笑著說道,「去年的時候,你不是和一位年輕人一起來的麼?他那個時候,眉里眼里藏不住的都是對你的愛意濃濃,你們兩個那時候還沒有開始吧,我對這樣的人自然記憶深刻!」
羅以沁心頭猛然一陣,那時候陸行疆的眼里就已經有這樣的情緒了麼?
為什麼,她沒有看到?
那麼,他現在這樣對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羅以沁不懂啊!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接起來一看,竟然是祁律師的,祁律師知道她來了泰國了,選擇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是不是有緊急的事情呢?
「祁律師!」羅以沁的心莫名地跳起來。
「以沁在哪?」
「我在泰國,打算明天回國!」羅以沁說道,本來五一就三天的假期,她也打算明天回去的。
「定今天的機票吧,明天來律所,有兩起離婚案,馬上要提上日程!」祁律師的口氣非常鄭重。
離婚案?離婚案本來是小案子,現在還是五一放假期間,祁律師就把她從國外拽回去,究竟是為了什麼?誰的離婚案?
「祁律師,誰的離婚案?」羅以沁不禁皺緊了眉頭。
「陸行疆的,還有段家昌的!」
什麼?這的確是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段家昌怎麼會離婚?姐姐馬上就要生了,為什麼要離婚?
羅以沁的心已經定不住了,恨不得馬上飛回去。
轉過身去,對著老僧侶雙手合十,和他告別。
老僧侶送給她一句話,「祝你們白頭到老!」
羅以沁忍不住苦笑一下,「怎麼會白頭到老!」
僧侶說著,「會的!」
言辭之中,卻是無比的篤定之情!
羅以沁告辭,回酒店收拾了行李,往機場走去!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身外的景物一一後退,心情沒來由地不好起來。
本來來泰國是要找回昔日和陸行疆在一起的景象的,沒想到會見到他,可是如今見到他了,他對她卻是這副表情。
為什麼呢?你至少也讓我知道為什麼啊?
很快回了杉中,今天是放假的最後一天,祁律師就把她找來,熟悉案情,陸行疆究竟是怎麼了?人還在泰國,卻讓她不得安閑。
「這是段家昌和羅真秧的材料,你先看看!」祁律師從自己的桌子上遞過來一疊材料,對著羅以沁說道。
羅以沁皺了皺眉頭,姐姐要離婚為什麼也不和自己說,她肯定知道孕婦懷著孕,丈夫是不能提起起訴的,所以,要提出離婚的肯定是她。
姐姐究竟是哪里想不清楚了,即使孩子不是段家昌的——,可是,羅以沁皺了皺眉頭,姐姐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啊?
這是一個問題啊!
下面一樁案子是陸行疆的,厲晴起訴的要離婚!
原因是︰無/性婚姻!
看起來這件事情終于大白于天下了!
「以沁,你先看看,羅真秧的案子後天要開庭!」羅律師說道。
「這麼快?」羅以沁驚訝,她連勸勸姐姐的時間也沒有了!
「這兩個案子我親自來做,你當我的助理!」祁律師說道。
「好!」羅以沁回答,她不審理也好,省的面對著陸行疆時候的尷尬,也感謝祁律師,讓她當助理,免得她有太多的私人感情——
南有喬木作品——
「陸總,今天這是怎麼了?往日都不喝酒的,今天怎麼喝成這樣?」柯志宏問道他。
陸行疆說道,「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柯志宏問。
「說過幫你照顧勇的,可惜我沒有盡到責任!他還是偷偷地販毒,被抓起來了!」陸行疆有些自責地說道。
柯志宏笑笑,「你我之間,生死之交的情分情分,比和王沛勇要好很多,干嘛說這個,我不讓他販毒,是怕他連累我!既然他自尋死路,我也沒有辦法!這次他竟然又要偷偷地和pong進行交易,pong早年前在我手底下,一直想做老大,可是沒有這個機會,這次,竟然又打著我的旗號去了!」
「你不用開導我了,我知道你對勇一直向對待自己的弟弟一樣,你對他的感情我是知道的,我把我在國內的一套房子給了他,想讓他改邪歸正,繼續做化妝品的,誰知道竟然被她——」說到「她」的時候,心里又痛了一下,被她說過三年內不能從事和化妝品相關的行業。
又想起羅以沁了麼?不想她了!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直以為在這場愛情中,自己才是佔有主導地位的人,可是誰知道,現在竟然是羅以沁了!
「讓誰?」柯志宏問道。
「被一個女人!」顯然這是陸行疆不願意提起的話題,他輕輕地掠過,「本來我想讓他去我的‘沁’集團的,可是他又犯了知識產權的案子,這次也沒有辦法了!」陸行疆說道‘沁’集團的時候,定了定,心里又涌起一陣痛意。
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完全是因為她。
真是可笑的很,當年自己的媽媽被一個化妝品工廠的廠長勾/引,而今天自己又當起這化妝品集團的董事長來,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真的喜歡她。
所以才用她的名字來命名!
「听說王沛勇進去了,他那個相好的給他找了一個姓羅的律師辯護!听說很年輕,想來不會有什麼作為吧?」柯志宏一邊在家里喝著紅酒,一邊說著。
他的這套房子鬧中取靜,是一個人居住的好地方,陸行疆到泰國來,就是住在這里,房子不大,兩個人住卻正好。
陸行疆輕輕地哼了一聲,「她很厲害的!」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和她那麼熟!」陸行疆有一些醉意,嘴角吐出一絲輕笑,對著柯志宏說道。
「你和她很熟?能不能探听以下案情的進展得如何?」柯志宏來了興趣。
「不能!」陸行疆放下紅酒,走到床前。
看著泰國迷離的燈火,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在泰國麼?
「好了行疆,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說著柯志宏就進了洗手間洗刷去了。
「你先去吧!」陸行疆輕輕嘆了一口氣,「我要再等一會兒!」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的街燈,曾經,和她一起走過那麼多霓虹閃爍的夜晚,在烏蘭察布度過了他們愉快的第一次,卻沒有想到——
心情無比失落,失落到痛苦,痛苦到失眠。
陸行疆,你現在也算是個逃兵麼?逃到泰國來,本來想著通過那天的事情借勢和厲晴離婚的,厲晴也同意了,想給她一個驚喜的!
她陸行疆竟然做出那種事情來,一直瞞著自己。
可知,在pingriver河畔初初見到她時的那種驚喜,可是照片上她的樣子又浮在他的心頭。
他承認,他不大度。
可是,任是誰看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都會受不了吧!
陸行疆,你現在,真的入戲了麼?
還有,父親的話又在他的心頭浮現——
第二天,他一個人去了雙龍寺。
奇怪,無事一身輕的時候竟然這麼好,不需要接誰的電話,也不需要和誰煩惱。
只是,心,為什麼這麼沉重。
來雙龍寺的目的他很清楚。
他是打車來的,下車掏錢的時候,口袋里的一張鈔票掉了出來。
「先生,先生!」一個小姑娘叫著,可是想起了什麼,慌忙改了泰語,大概中文是她的母語,所以說出來不假思索一些,可是一想到這是在泰國,馬上換了口音。
陸行疆笑笑,「我是中國人,說中文可以了!」
小姑娘把掉在地上的鈔票遞給他,「先生你的鈔票掉了!」
「謝謝你!」
「先生要來雙龍寺麼?如果不會泰語我可以給你當翻譯哦!」小姑娘自來熟地說道。
「不用了,我會泰語!我只是來問一些事情!」陸行疆接著就要離開。
「是要問老僧侶事情麼?」泰國的陽光下,小姑娘一臉的嬌俏,看著陸行疆,好像開玩笑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陸行疆有些吃驚。
「你真來找老僧侶的麼?」小姑娘猜到了,所以有些興奮,「前兩天有一個中國姑娘來,也是來找老僧侶的,好像是問情緣的事情!可惜她不會泰語,我翻譯的。」
「她問的什麼?」陸行疆急起來,難道她來過?
「她問的是旅行者在旅途結束以後就不再是旅行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問老僧侶當時是怎麼看出來的?」
果然是她。
似乎有一股沖動在陸行疆的心頭,她真的來過?
「老僧侶怎麼回答?」
「老僧侶說,他從眉目之間看出來的!」小姑娘有些納悶,這個人,關心別人那麼多的事情干嘛啊?
「我知道了!」陸行疆沒有進雙龍寺,離開。
本來來雙龍寺的目的也是心里煩悶,隨便逛逛的,找老僧侶只是想排解一下,不過現在,不需要了,因為他知道——他要回去!——
南有喬木作品——
姐姐究竟是怎麼想的?
羅以沁開著車,走在路上,現在正是紅燈,她在想著姐姐的事情,為什麼突然要離婚?早不離,晚也不離,偏偏孩子要生了,又要離婚。
到了姐姐家里,很難得的,段家昌也在家。
因為知道了段家昌和厲晴的事情,所以,羅以沁對段家昌的態度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以沁你來了,你快勸勸你姐姐!」段家昌對著羅以沁說道。
羅以沁忽然就覺得很矛盾,她究竟是該勸和還是勸離呢?果然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如果勸離,那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如果勸他們在一起呢?那段家昌還是改不了四處尋花問柳的習慣。
真是兩難啊!
顯然段家昌已經知道了羅真秧要提起的離婚訴訟了。
「以沁,你姐姐現在肚子都這麼大了,竟然要和我離婚!」段家昌向羅以沁抱怨。
「我不管!」羅以沁對著段家昌說道,他和厲晴的事情,姐姐不清楚,可是羅以沁卻是清楚的。
羅以沁想和姐姐說話,可是她就是鐵了心的一語不發,眼楮木然地盯著前方,看看她的大肚子,羅以沁都覺得很可憐。
只是憐惜地把羅真秧攏在自己的胸前,我們姐妹倆,如今真是同命相連了吧!
姐姐向來鐵石心腸,想必這次也是斷然不肯告訴羅以沁了吧!
算了,姐姐的心思,只有她一個人了解。
媽媽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真秧,你要離婚?你們姐妹倆都瘋了麼?羅以沁離婚,你也要離婚?我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女兒,你們兩個究竟對愛情有什麼向往,對現在的老公都不滿意麼?」楊爽在電話里咆哮。
可是羅真秧向來不是一個喜歡多解釋的人,沒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所以,她是鐵定注意要離婚了。
可是,如果姐姐挺著這麼個大肚子,去離婚,也是挺淒慘的。
羅真秧听到媽媽說羅以沁也要離婚,「怎麼了?以沁,你為了秦廷卓要離婚?」姐姐的眼神盯著羅以沁,看起來,她早就知道羅以沁的事情了,連和陸行疆在一起都知道。
「你也知道的,姐姐,我和秦廷卓在一起,本來就是他強逼我的,當時我是為了詹諾揚和他在一起,現在,他喜歡的人來了,他自己給了我離婚協議書,我只等過幾天,他回來北京,和我領了離婚證就好了!」羅以沁說道,他和秦廷卓契約婚姻的事情,她只和羅真秧一個人說過!
「你和陸行疆是什麼關系呢,姐姐?」羅以沁問道羅真秧,現在的段家昌,已經去了外面的客廳,房間里只剩下羅以沁和羅真秧兩個人。
想起江潮源曾經說過的,陸行疆的目的是要報復她和姐姐兩個人的!
「我和陸行疆是什麼關系的?我們認識蠻久了,他好像是你姐夫的朋友吧,有時候偶爾來找你姐夫,他不在家,就和我聊兩句,我那段時間很不開心的,他就經常勸導我,卻沒有說過我究竟是該離婚還是該繼續這段婚姻,他以為我不知道的,段家昌在外面的情婦就是他現在的老婆!」
羅以沁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些事情姐姐居然都知道,她一直以為姐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什麼也不知道。
「浴室里那面鏡子上,後面寫的‘晴’字就是厲晴,我怎麼會不知道!」
羅以沁真的無話可說了,看起來,那面鏡子的事情也讓姐姐知道了,果然家庭主婦都是眼清心明的麼?還有什麼好欺騙她的呢?
「那姐姐,你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羅以沁終于問道,這麼長久以來,想問的也不過是這個問題。
羅真秧只是淡然一笑,「你以為是誰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羅以沁撒謊!
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願意想到而已。
羅真秧卻沒有再說下去,沒有告訴羅以沁孩子究竟是誰的!
「以沁,今天在這里住吧,陪陪我!」羅真秧說道。
「好!」
反正秦廷卓現在也不在家,羅以沁又恢復了自由人的身份,想去哪去哪,樂得逍遙,,那天祁悅也說了,她太落伍了,電視也不看,化妝品也不了解。
「姐姐,你說我的化妝知識是不是太少了點兒!」為了讓姐姐開心,羅以沁故意說起了輕松的話題。
「我的妹妹天生麗質,不需要了解那麼多的化妝品知識!」羅真秧坐在沙發上,羅以沁在她的身邊,段家昌早就去睡覺了,以為羅以沁能夠勸服姐姐的,可是羅以沁竟然也無能為力現在他能夠做的,就是去法庭了!
現在的家里已經是姐妹兩個的了!
羅以沁躺在姐姐的懷里,翻看著電視節目,好陌生啊。
調到一個台,羅以沁的眼楮不動了。
這就是祁悅說過的,厲晴主演的電視節目,穿越的。
電視上,厲晴的臉果然面若桃花,可是誰會知道這張臉是吸毒的呢?
若是以前,這是的電視節目,羅以沁肯定不看的,不過現在呢?
因為她是陸行疆的太太,所以對她多了幾分關注麼?
心里又痛起來,陸行疆,陸行疆,你為什麼躲著我?
其實很羨慕厲晴的,很早就認識陸行疆!
如果我早認識你一段時間呢?會是什麼樣子。
又走起神來,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電視上了。
「又想什麼?」羅真秧問道,「這是陸行疆的太太,也是他的情婦!」羅真秧朝著臥室的位置努了努嘴,說道。
「也不知道陸行疆現在去哪里了?你知道麼?姐姐?」羅以沁問道,听姐姐的意思,陸行疆應該和她是好朋友的關系吧,很多話,也許不告訴自己的女人,卻會告訴自己的朋友的!
「他去泰國了,怎麼你不知道?」羅真秧說起。
「他告訴過你?」羅以沁吃驚地看著姐姐。
「當然了,就是他的緋聞出來的前一天晚上,他打電話告訴我,他要去泰國待一段時間,我以為你知道的,鬧了這麼半天,你還不知道麼?」羅真秧吃驚。
羅以沁沒有回答,他告訴自己的姐姐,卻沒有告訴自己!
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是想告訴自己的吧,可是卻始終沒有開口,因為對羅以沁有誤會麼?有什麼誤會呢?
「那你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了麼?」羅以沁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了,不過听起來,他的口氣非常非常的失望,而且有些酸楚,好像要哭的樣子,這是我第一次听見一個男人用這種聲音說話,說實話,我的心里都有些扛不住,以沁,你究竟怎麼他了?」羅真秧想知道啊。
陸行疆一向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怎麼會突然那副樣子和羅真秧說話。
羅以沁的心里忍不住一凜,她,什麼也沒干啊,第二天,她就找不到他了!
究竟在鬧什麼麼?
算了,先做完姐姐離婚的案子再說吧,反正陸行疆的離婚案他得回來,法律規定,若雙方當事人一方不在場,不審理離婚案件的。
姐姐的離婚案在朝陽法庭舉行。
羅以沁昨天晚上已經把這個案子看得很仔細了!
不過卻始終不能夠保持中立的態度,因為在她的心里,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讓姐姐離。
律師這個行業真的很有意思的,如果你堅信是真的,那你肯定會向著真的方向去辯,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向著相反的方向去辯。
可是絕對不會存在羅以沁這樣的中間狀態,所以,祁律師不讓他辯論,是正確的。
上庭以前先去一趟洗手間吧。
剛進去洗手間,便听見里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滾開!」
羅以沁的心里猛地震了一下子,姐姐的聲音!
姐姐這是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