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行看似在瞄準黑八,其實早就注意到蔡勇的動作。閃電之間他原本附身趴在球案上的身體瞬間站直,手里的球桿一掉個,粗頭朝外直捅像蔡勇的月復部。
他出手要比蔡勇晚幾秒鐘,可他動作反應太快,這一棍結結實實的把蔡勇給捅的倒退了幾步,險些沒栽倒在地。
瞬間的變化誰也沒想到,這反應速度加上力度讓大伙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蔣未看的很清楚,他就站在周謹行對面,這一系列的變化沒逃過他的眼楮。他知道周謹行打架厲害,可沒想到這人現在比兩年前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從沒見過這麼快的反應速度,那動作比電影里的武打明星帥多了。有點懷疑周謹行不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多虧後面有個台球案子接著蔡勇,這小子咧著嘴彎著腰,雙手捂著小月復靠在台球案子邊上。他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明明是自己拿起桿子打人,怎麼就變成他挨揍了呢!
再看周謹行跟沒事人似的,把手中的球桿放在案子上,點了顆煙叼在嘴里。這家伙現在絕壁是在耍酷,存心逗著幾個小子玩。
大洪子剛才光顧著擋蔣未了,根本沒看見周謹行是怎麼出手的。
「小子,打了我的人,今天你就別想從這門口走出去!」
世界上真是有不知死活的人。
「我要偏想出去呢?」周謹行笑著說,仿佛剛才大洪子給他講了個笑話一樣。
「哥幾個揍他!」禿頭小子羅胳膊挽袖子就往前沖。
石頭在一邊看著,他有心想出去叫人,可門口被人家擋著他根本出不去。石頭打架不行,從小就總挨欺負,一直都是蔣未罩著他。
蔣未和周謹行兩個人,對大洪子他們七八個小子。
不過這場架打的就像周謹行的個人表演,蔣未剛開始還動了幾下,後來根本插不上手。知道周謹行一個人也不能吃虧,他干脆站在旁邊看熱鬧。
周謹行穿梭在幾張台球案子中間,這小子腿上工夫了得。只要被他揣上,就別想在爬起來。最後他還玩了一招漂亮的,右臂單手撐在台球案子上,腰眼使勁,整個人騰空而起,隨之而來的一個側踢,直接把大洪子給踹出了門,一直滾到街上。
「好!」蔣未在旁邊拍著兩只大手叫好。
石頭看傻了,尼瑪,這家伙被武林高手附體了吧!漂亮帥哥深藏不漏啊,太他媽爺們了。
小母牛回圈——牛逼到家了!
「哥們,你這大學學的什麼專業啊?不會是武術吧?」那幾個小子走了以後蔣未問。
周謹行也覺得自己今天有點顯擺,漏的太多就有點不合適了。不過看蔣未這樣,好像也沒多想什麼。
「其實吧,是我爺爺厲害。老爺子以前是武術教練,我們家祖輩是開武館的!」
周謹行覺得這麼說可信度比較大。
石頭顛顛的跑過來,像知哈巴狗一樣眼冒金星的看著周瑾行。
「周哥,你收我為徒唄。只要能學會您的十分之一我就知足了。」
下午蔣未把店門關了,招呼哥幾個過來一起吃火鍋。大熱的天,幾台風扇同時打開,要的就是這感覺。幾個大老爺們一起動手,把球案子往四周牆邊一靠,桌布直接鋪在地上,把電鍋子拿出來放好。安排石頭和小毛去買菜和肉,大頭和二亮子去抬啤酒。這後海邊上的胡同就一點最方便,買東西特近。很快出去的人就拎著東西滿載而歸。
周謹行也沒閑著,主動擔負起技術含量比較高的工作。都是一幫糙老爺們,吃東西沒那麼講究。可蔣未看周謹行一板一眼洗菜這勁頭,發現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尤其是這底料湯,直接安排蔣未去邊上小飯館找作料。
「辣椒,大料,枸杞,蔥、姜、蒜一個都不能少。如果有桂圓和大棗也拿過來點。麻醬、腐乳、韭菜花都買了嗎?」
這番話給蔣未听的一愣一愣的,怎麼還要枸杞和大棗?又不是女人坐月子!他心里是這麼想的,嘴上可沒敢說。老老實實的出去找齊材料。
在小廚房忙活半個多鐘頭,終于把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其實周謹行也就負責調配小料和湯料這些技術活,洗菜的光榮任務就交給石頭了。
蔣未直接用手指杵了一下調配好的蘸料,別說這味道還真不錯。咸淡正合適,麻醬味也剛剛好。比他們平時弄的強多了。
他現在對周謹行越來越好奇,這人好像就是個全能,沒有他不會干的事。
七個人席地而坐,每人面前一瓶啤酒,根本不用杯子。石頭特意挨著周謹行坐在一起,他現在對周謹行的話是唯命是從。這會大家坐好了,就听石頭一個人在那白話。把周謹行今天中午的英雄事跡大肆渲染一番,說到精彩的地方是手舞足蹈,吐沫橫飛。
「石頭,你丫武俠小說看多了吧?」胖子軍在一邊手拿筷子指著他說。
他們幾個是一點也不信,看周瑾行這樣,除了長相不錯以外,從這外表怎麼也看不出來能有那麼厲害的伸手。
石頭急了,梗著脖子指著蔣未說︰「不信你們問大未哥,他都看見了!」
蔣未點點頭,證明石頭說話的真實性。
大伙看蔣未這一點頭,信了七八分。但還是覺得石頭說話有點夸張。
酒喝道一半的時候,這幫小子身上的背心早就沒影了。實在是熱,不過感覺特舒服。一個個都四脖子汗流,渾身的汗毛孔都張開了。蔣未的大背心早就不知道扔那去了,汗水順著脖頸趟到前胸,冰鎮啤酒一下肚,那叫一個爽!
唯一一個上身還穿著衣服的就是周謹行,這小子可不是胡同串子一般的糙老爺們,從小良好的家教改不了。不管多熱,他都不可能光膀子。
周謹行一抬頭,蔣未就坐他對面。正好看見他仰著脖子灌啤酒,喝的有點急,啤酒順著嘴角往外淌。汗珠和酒水仿佛一同澆灌著胸前的玫瑰。
「你為什麼紋個玫瑰?」
「周哥,我告你吧。未哥以前看上的一個姑娘就叫梅瑰,不過是姓梅花的梅。所以,你懂得」
沒等蔣未說話,石頭先說了一大通。
周瑾行听完哈哈一笑,就覺得這姑娘的爹媽真有意思,怎麼給孩子起這麼個名字,梅瑰,還不如直接就叫沒鬼呢!又看著蔣未這樣,真不知道那個姑娘能看上這頭熊。
「那現在呢?這姑娘在那呢,怎麼不叫過來?」
「還叫過來呢,早他媽吹了!」胖子軍在一邊嘲諷了一句。
話題有了,這幫小子就開始揭蔣未的短。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周謹行說起當年往事,說起蔣未和這個叫梅瑰的姑娘初戀過程。倆人是初中同學,也算青梅竹馬。高中蔣未被學校開除,就是因為梅瑰和校外人員打了一架。在後來梅瑰是繼續上高中,蔣未就成了閑散人員。
現在的梅瑰已經是一名大學在校生,早就把蔣未給拋在腦後了。
蔣未听大伙說著他狗血的初戀,一點也不生氣。十五六歲正是胡鬧的年齡,現在想想也別有一番滋味。
「周謹行,有沒有女朋友?」蔣未挑了一下眉問。
周謹行搖搖頭,上高中的時候他是眼高于頂。倒是有不少女生給他偷模遞給情書,這小子高傲的很,連看都不看。上了軍校更不用說了,女生少的可憐,大部分還都特爺們。
「這就怪了,你這模樣怎麼沒個女朋友呢?」蔣未貌似故意的上下打量他一圈。
一幫人鬧哄哄的,主要就是以擠得蔣未為主。這些小子從小跟蔣未混在一起,上樹掏鳥窩,踢球砸人玻璃,給老師自行車放氣的事沒少干。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年紀,大家仔細一盤問,除了石頭外,他們都是七七年出生,蔣未最大,正月十五的大生日。而周謹行最小,臘月十五。真是巧的很,這倆人一個年頭一個年尾。
「以後見面叫哥!」蔣未拿筷子指著周謹行說。
周瑾行今天沒少喝,跟這幫人在一起特自在。身上一點包袱都沒有,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跟大院里一起長大的哥們都沒這麼自在。
看著蔣未拿筷子指著自己,周謹行隨手抄起身邊一根青菜就像他扔過去。
「滾,別跟老子面前沖大個的!」
他這一扔不要緊,蔣未本來就是個人來瘋,剛才大伙這一頓埋汰他是一句話沒坑,沒說話不代表沒脾氣。現在可算找找發泄的地方了,也學著周瑾行的樣子撿起根菜葉子扔了過來。中間的電火鍋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這倆人你來我往的好幾個回合,旁邊幾個小子也很快加入進來。
吃的東西已經變成武器,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在扔誰了。蔣未特滑,別人鬧在一團,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撈起火鍋里的肉吃開了。
鬧累了,又坐下老老實實吃東西。
這頓飯吃到最後又繞回蔣未和梅瑰身上的事來了。
「大未,你到底有沒有把梅子睡上手?」胖子軍很關系這個問題。
蔣未嘿嘿一樂,那意思就不用說了,你們想去吧!
「跟你們說實話吧,十六歲那年咱就滾過床單了,就在我家西屋。梅瑰可是個處兒!」
最後他還是沒憋住,說了出來。
「哎呦喂,要說那可是咱們班一枝花,折你小子手里簡直糟蹋了!不過你這一架打的值,被學校開了不冤。」
二亮子坐在一邊說一邊數數,一、二、三、四。
「哎,我這一細數才發現,大未從十六到現在也交了好幾個女朋友了,說實話,睡了幾個?」
這個問題蔣未是堅決不肯回答。他是不好意思說,覺得沒面。因為他到現在真正上過床的就梅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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