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未現在根本不記得他差點親了周謹行的事,就覺得是一個臉皮薄的小兄弟在害臊呢!
「哥們,哥們你听我說,剛才哥哥的錯,哥不明白什麼情況,你一知識分子別跟我這大老粗生氣啊,真值不當的!」
這承認錯誤的態度是不錯。不過他這以哥哥自居的說話語氣讓周謹行怎麼听都那麼別扭。
「誰承認你是我哥了?別再那不要臉什麼都說。」周謹行穿過蔣未就要離開。
他現在是一刻也呆不下去,實在是不想在對著蔣未這張大臉。
蔣未絕對不能讓周謹行就這麼離開,今天要是讓這小子就這麼出了店門,以後倆人這朋友就沒得做了。
「得了,今天算我錯了!你是我大哥還不行嗎?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人我一般見識。」蔣未說話的同時是一邊抱拳一邊作揖,就差給周謹行來給前清時的大禮了。
看著蔣未這通附小做低的樣子,周謹行實在繃不住的樂了出來。自己也確實太小心眼,蔣未當時還沒睡醒,很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說就算他知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都喝大了,一早上醒來還懵著呢,也算可以理解。
妥了,蔣未知道周謹行笑了就是不聲氣了。馬上哥倆好的把手臂勾在周謹行肩上,照著肚子給了周謹行一拳,他這一拳一點不重,就是鬧著玩。
「我跟你道歉了,但這一拳是你欠我的。媽的,剛那一腳踹死我了。」
這就算大早上的一場鬧劇,這篇掀過去了。不過直到很久以後蔣未才知道周謹行今天生氣的真正原因。
倆人看看店里,昨晚上的一片狼藉還都在原位殘存著,石頭他們什麼時候走的倆人根本不知道。屋里開著燈,卷簾門子拉著。
蔣未伸手把門往上一抬,還好並沒鎖。夏天天亮的早,外面的陽光突然招進來有點刺眼。把門打開通通風,這屋里現在空氣都讓人惡心。
周謹行撿起把笤帚開始掃地,太可受不了這豬窩環境。軍校三年,合格的內務也是考核的重要標準之一。蔣未看著這人皺著眉頭干活的樣子,就明白現在這衛生情況被周謹行嫌棄了。他就是個糙老爺們,讓他睡豬圈他都不覺得別扭。
老老實實跟著周謹行一起把店里打掃干淨,說實話他真沒這麼早起床的習慣,平時在家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倆人忙活了半個多鐘頭,終于把一切垃圾打掃干淨,台球案子也各歸其位。
「謹行啊,你怎麼起這麼早?」蔣未看著手拿抹布擦桌子的周謹行。
店里打掃衛生這些事都是石頭干,蔣未從不伸手。他有心想告訴周謹行別干了,可這話到嘴邊他就是說不出來。為什麼,因為他發現自己喜歡看周謹行一板一眼擦桌子的樣子,**著上身,小月復的平坦,瘦版牛仔褲禁錮著雙腿,顯得特別修長。白皙的腳趾穿著自己的大拖鞋,精瘦精瘦的身材還練出幾塊肌肉。皮膚比他自己可好多了,但不像女人那種粉女敕,而是有一種特殊的質感。蔣未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視覺感官,他就覺得眼前這一幕特有沖擊力。
「你別跟大爺一樣坐著行不?干活!」周謹行頭也沒回的吼了他一句。
蔣未撓撓頭,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人家幫店里搞衛生,他還在後面「欣賞」。
按照周謹行的標準就算倆人干半天,這店里衛生也不達標。蔣未看著這人仿佛有把豬窩改造成友誼賓館的勁頭,果斷制止周謹行的下一步動作。
「行了,這就夠好了,街道現在不評衛生標兵。餓了,咱找地吃飯吧!」
周謹行看看手中的抹布,這抹布是蔣未昨天穿的大背心,被他從牆角找到的。結果就從一件好好的衣服淪為擦桌布了。
「你先跟我買件衣服去,我哪襯衫不能在穿了!」
倆老爺們光著膀子走在大街上,周謹行還是頭一次這麼猖狂。他這一路低著頭,好像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蔣未也算看出來了,這周謹行跟他們不一樣。這小子是個講究主,老爺們臉皮薄的有點特殊。不敢跟他鬧,怕把人在惹急了。帶著周謹行來到一家最近的外貌小店,用最快的速度買了兩件短袖背心。賣衣服的大姐認識蔣未,給了倆人一個最低折扣。
這兩件衣服屬于同款不同色,周謹行挑了一件淺綠色,而蔣未則穿了一件深藍色。同樣的圓領淨版,沒有一點圖案。
「吃什麼去?」
從服裝店出來,周謹行穿著衣服心里覺得自在多了,主動詢問蔣未早飯問題去哪解決。
「今天難得起來這麼早,咱倆和豆腐腦去。我好久沒喝過了,一般早上根本起不來!」
蔣未帶著周謹行來到一家早點鋪子。
這家的豆腐腦確實做得不錯,至少很對周謹行的口味。倆人吃完早飯,蔣未帶著周謹行串胡同超近道回店里。路過柳陰街胡同的時候,蔣未告訴他自己家就住這條胡同里。
回到店里的時候石頭已經到了,正傻站在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干嘛呢?發什麼呆?」蔣未突然站在他身後故意大聲喊了一句。
這一聲的效果確實不錯,把石頭下一哆嗦。他也是前腳剛進門,看見店里這情況有點模不著頭腦,誰把衛生給打掃的這麼干淨?
「哥,誰干的?」
蔣未一挑眉︰「什麼玩意誰干的,你小子說什麼夢話呢?」
「不是,我是說這是誰給店里收拾那麼干淨?哥,你又交新女朋友了?」石頭用自己的語言盡量把話說明白。
蔣未伸出大拇指向後一指說︰「你周大哥就是個全能人才,有他一人在,你們都可以下崗了!」
不過話說完,他才想起剛才石頭在說什麼新女朋友的話。拿眼楮的余光看了看周謹行,要是真有這樣一女朋友是不是太可怕了?家暴肯定是常有的事!
周謹行當然不知道蔣未在想什麼,他覺得自己該回家了。昨天晚上連澡都沒洗,現在全身都不舒服。
「我回家了,有空在來找你。」
隔空扔給蔣未一根煙,給自己也點了一根後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看著周謹行離去的背影,石頭現在是崇拜極了。周謹行在他心目中已經成功佔據了蔣未的位置,覺得男人就應該像周哥這樣,不僅長的帥,打架厲害,連打掃衛生都比自己強。
不得不說周謹行的一言一行嚴重的影響了石頭。
他回到家後先舒舒服服的沖了一個澡,把衣服換下來扔在洗衣機里。換上干淨的小內褲把自己扔在床上,使勁胡嚕一把臉想想從昨天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他現在印象最深的就是蔣未喝多了趴在自己肩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他沒想到這個糙老爺們還有著縴細的一面。
周謹行住的這個小區離酒吧街不遠,突然有個想法自己晚上是不是應該去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店面。如果有可能他想幫蔣未一把。
在家睡了一天,下午六點才從床上爬起來。看看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其中兩個是爺爺打來的,還有一個是發小陸離。
先給爺爺回了個電話。老爺子沒什麼事,就是孫子三四天沒回大院,老頭有點想他。告訴爺爺明天回去看他。
陸離和周謹行同歲,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倆人有一樣的家庭背景,不過周謹行知道陸離跟他不一樣,這人現在雖然在38軍服役,但他們倆未來的路大不相同。陸家人走的路一直跟別人與眾不同,他們有特殊的使命。
「謹行,找你可真不容易。跟爺爺打听到的電話號碼,我這好不容易從部隊回來,你也不露面,太不講究了吧!」
陸離抱怨著好朋友有點不夠意思。
周謹行也是自知理虧,他還真不知道陸離從部隊回來這件事。他是十七歲上軍校,陸離是十八歲當兵。從陸離去當兵到現在有兩年了,倆人也整整兩年沒見面。
想著晚上要去酒吧街,干脆約著陸離一起去算了。也算是給朋友接風洗塵。
「晚上七點,酒吧街見。」
睡了一天覺肚子早就餓了,給自己簡單煮了碗面。吃晚飯又把早上的髒衣服洗了,他這個單身男青年在家務上比很多女孩都講究。
做完這一切時間剛剛好,出了小區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三里屯酒吧一條街。酒吧街位于北京市東三環路長虹橋西邊,北京第一間酒吧開設于三里屯南街,1995年三里屯北街開設第一家酒吧,這期間酒吧區成名了。由于緊挨著大使館,這里外國人扎堆,很多中國人也喜歡把顧客帶過來玩。特殊的地理位置讓這條街在九十年代中後期開始逐漸形成了他獨有的文化特點,絕對走在北京城的時尚前沿。
陸離比周謹行稍微矮一點點,但體型要比周謹行魁梧。雖然兩年沒見,但哥倆之間還是那麼親密無間。他們倆有著一個共同點,就是身上完全沒有世家子弟的狂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