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兼備 第十七章 翻臉

作者 ︰ 英若繁華

">周謹行接到蔣大媽電話的時候已經帶著弟弟出了大院。哥倆也沒坐車,就這麼在街上溜達。掛上電話後周謹行一陣苦笑,沒想到蔣未居然把老太太搬出來。電話里他是滿口答應蔣大媽,表明自己馬上就到。

「走,哥帶你找地蹭飯去!」

周知從他哥接電話的語氣中就猜出是蔣未家的事,小伙子表示樂意去。他喜歡和蔣未一起玩。

周謹行這次倒是什麼也沒買,帶著弟弟坐車直接到蔣未家門口。他還在出租車里坐著,遠遠的就看見蔣未叼著煙站在門口電線桿子邊等著呢!

周謹行抿著嘴一笑。

周知先躥下車,跑到蔣未跟前。

「哎,你家就住這啊!」

「臭小子沒大沒小,叫哥!」

蔣未不客氣的胡嚕一下周知的頭。

周知學著蔣未的樣子靠在電線桿上,雙腿交叉沖著他翻了個白眼。

「你小子肯露面了?」

蔣未沒搭理周知,看著周謹行問。

周謹行也不搭理他,拉著弟弟往院子里走,進門就開始喊︰

「大媽,我來了,速度快吧!」

老太太從小廚房窗戶里探出頭來,一眼就看見周謹行身邊的周知。

「哎呦,這是誰家孩子啊?長的真俊。」

十個人看見周知後第一句話幾乎都是這個。主要是這孩子長的確實好看,就跟電視里的童星似的。唇紅齒白,眉毛特別濃,雙眼皮大眼楮,鼻梁直挺。最有特點的是他還長著一張瓜子臉,下巴尖尖的還特圓潤。發型特別像林志穎。

「叫蔣媽媽!」周謹行拉過弟弟說︰「大媽,這是我弟。叫周知,您叫他小知就行。」

蔣大媽也就是礙于滿手的面粉,否則真能過去掐掐周知的小臉蛋。老太太今天做炸醬面,她做的肉炸醬很地道。

蔣未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周知一看他進來自動的黏過去。

「走,我帶你打游戲去!」

蔣未拉著周知往屋里走。

他有個游戲機,不過也好久不玩了。還是那種卡帶的,游戲都是什麼魂斗羅、超級瑪麗、冒險島之類的。

周知從來沒玩過這些,就是周謹行也對這玩意很陌生。

蔣未終于找到成就感了,周謹行在他面前也有不會的東西。

三個人開始玩游戲,蔣未因為能給周謹行當老師特驕傲。玩著玩著倆人之間莫名其妙的隔閡就沒了,蔣未在地上鋪上報紙,三個人席地而坐。周知坐在前面,蔣未和周謹行坐在這孩子後面。

他們玩的是對打街頭霸王,蔣未和周謹行用一個手柄。倆人有點欺負小孩的嫌疑,他們倆打周知一個。

「哥!你們倆欺負人。」周知連輸了三局,特郁悶的把手柄往地上一扔。

這時候蔣大媽端著鍋進來了。

「別玩了,拿碗吃飯!」

周謹行站起來收拾地下的報紙,蔣未顛顛的跑廚房去拿碗筷,周知找水洗手準備吃飯。

炸醬的味道特別香濃,光菜碼就準備了四樣。

「快嘗嘗,有沒有你媽媽做的好!」

先給周知盛了一大碗,澆上一層厚厚的肉炸醬。這醬做的一點都不咸,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多吃點。

周知故意禿嚕了一大口。這孩子是個精豆子,根本不用他哥囑咐,在蔣未面前從來不提自己家的事。坐在飯桌上特沒形象的吃著面條,這點在家里根本就別想。姑姑一直要求他食不言寢不語,吃飯不能出聲,更不能吧唧嘴。

「我沒吃過我媽做的面條!」

周知吃了一大碗後說,說完後把碗直接遞給蔣未,示意這人在給自己來一碗。

「呦,你媽不會做面條啊?以後想吃就來咱家。」

蔣大媽看著孩子吃得香心里特美。

蔣未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記得周謹行說過母親好像早就去世了。

「媽,你別問了!」

蔣未把面條端給周知,小聲跟他媽說了一聲。

「蔣媽媽,我沒見過我媽。他們說我媽生完我就死了,是難產。」

周知說這話的時候一點悲傷情緒也看不出來,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其實也難怪,他跟本沒和母親接觸過,對媽媽的印象完全來源于照片。在他心里,姑姑一直充當著母親的角色。

老太太听完這話眨了眨眼楮,看著周謹行。

周謹行就把母親生弟弟難產的事跟蔣大媽簡單的說了幾句。

現在蔣大媽是母性泛濫,覺得這哥倆太可憐了。尤其是周知,小小年紀親爹不在身邊,親媽生下他來就死了。跟姑姑生活在一起,這不就是寄人籬下嗎!不得不說老太太的想法有點偏激,周知的生活可是好的不得了,一大家子寵著、愛著。他姑姑自己沒孩子,更是視他為親生。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周謹行帶著弟弟離開蔣未家。剛把弟弟送回姑姑家,蔣未的電話就到了。

「我在銀錠橋下等你。」

蔣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周謹行沒理會他,他不想在去找蔣未,直接回到自己家準備睡覺。可躺床上後就睡不著了,心里想著這家伙發現自己沒去也不打個電話,不會固執的在橋下等著呢吧。到了後半夜一點,周謹行的電話還是沒響,他給蔣未打了個電話,結果對方居然是關機。

穿上衣服就從家里出來。

打車到了後海沿邊上,借著月光遠遠的就看見銀錠橋上站著個人。

「操,這頭熊,就是個傻子!」

他下車以後邁開大步像橋頭走去。

蔣未一直在這等著周謹行,腳邊放著十幾個空酒瓶中。可奇怪的是他一點沒醉,反而越喝越清醒。他是故意把手機關上的,就是想看看周謹行能不能來。

周謹行和蔣未相遇時兩個人都是二十歲,可以說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從幼稚走向成熟的一個過渡期。相信如果兩人晚幾年相遇,可能不會有今天的固執,當然更不可能有接下來的故事,他們的人生很可能就是擦肩而過的結局。

而現在就是不早不晚剛剛好的緣分。

「我要不來你是不是準備站到明天早上?」

周謹行踹了一腳蔣未身邊的酒瓶子,話是問句,但語氣確很肯定。

「你說錯了,你要不來我就一直在這站著等到你來的時候。」

蔣未抄起一瓶啤酒一口要全喝了。

「你個熊玩意,少喝點。」

周謹行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子,對著嘴把剩下的酒喝進自己肚里。

「我他媽就是想不明白,你丫為什麼躲著我?哥們那做錯什麼了麼?有話你就說明白,別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躲著我,爺受不了這個」

蔣未臉紅脖子粗的看著周謹行,近乎于咆哮的大喊大叫。

「我知道,你是不是覺得跟我做哥們跌份。你是大學生,我他媽高一就被學校開了。你嫌棄老子是個粗人,穿衣服不講究,說話帶髒字。可你他媽剛認識我時我就他媽這幅德行,你早著怎麼不嫌棄,現在後悔了,我告訴你你晚了!」

蔣未一只手煩躁的胡嚕著自己的後腦勺,脖頸上青筋暴露,一手拿著空酒瓶子指著周謹行說。

說實話蔣未還真是誤解周謹行了,雖然倆人不是一類人,但周謹行還真沒瞧不起他。反而還挺佩服他。之所以故意疏遠倆人的關系,周謹行是不想以後弄得太傷心,畢竟他這要一走幾年,而且以後的生活可能沒有一點交集。

不過周謹行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住,蔣未這麼一說他也紅眼了,明知是誤會他也不解釋。 啷一腳踢碎了所有空酒瓶子,當然還有一些沒喝完的,就這一腳後周謹行的鞋和褲腳全濕了。

「你他媽別跟我來這套,我就看不起你哥熊玩意能怎麼樣??我看不起你能帶我弟去你家吃飯啊?你他媽有沒有良心滾他媽蛋,別廢話了。從現在開始就當咱倆沒認識過,你他媽以後愛干嘛干嘛,跟我沒一毛錢關系。滾」

說完這話周謹行轉身就走,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罵他,今天他蔣未也算是投一份。

蔣未傻了,他是想跟周謹行好好談談,沒想到自己這狗慫脾氣一上來就把事情搞僵了。緊追了幾步,從後面直接圈住周謹行的脖子。倆人以前經常這麼鬧著玩,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可蔣未好像忘了,周謹行是一般人嗎?顯然不是,這人高興的時候怎麼都行,要是一旦翻臉你就後果自負吧。

周謹行一個閃身,隨後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結結實實的把蔣未直接扔到橋下,隨之而來的「撲通」一聲,蔣未掉水里了。

周謹行也沒想到,他就是想給蔣未個教訓,不過顯然忘記此時倆人深處的位置。

「蔣未,蔣未」

扒著橋欄桿喊了幾嗓子。

借著月光,就看見水面上逐漸平靜,剛才蔣未落水的地方冒著幾個泡泡。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第一想法就是蔣未要沉底了。

二話沒說跳進水里,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蔣未,你丫死哪去了?」

周謹行從來沒覺得這麼害怕過,就像有人在挖他心一樣。他現在真怕了,真怕蔣未就這麼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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