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記 七四 咒語

作者 ︰ 明讓

我們失望而歸,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有時候,你的執著不一定能換來想要的結果,還要講求正確的方法。雖然沒有在焰火城戰士的尸體上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可是,這個疑點是早晚也會被揭曉的,也許等我們很快抓到風花之後,一切真相自然大白。

我回去的途中,雷遇仍然沒有忘記剛才出洞時說的話,還沒有走到索風洞的石門口,我就看到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石門內的老者一直在等著我們回歸,我們踏進索風洞後,石門果然自行關閉,沒想到這索風洞的石門還很人性化,石門伴著巨大的摩擦聲漸漸下落,最後,在石門重重落在地面,振起一些塵煙後,死死的關上。

雷遇雙手掐腰,對著石門默念了一句他剛從老者口中學來的開門咒語,可等待他的,是默然的結果,這結果我們所有人都已經預料到。

雷遇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老者笑笑他說,年輕人,我都已經告訴過你了,這石門的咒語一定要我們風暴嶺的人念,才能發揮出作用的。雷遇雖然心有不甘,可這眼前的事實已經殘酷的將他打敗,他也只能自己給個台階下,便說,哦,誰說我要開啟這石門了?我只是學學你們風暴嶺的語言而已,念著玩的。

我和海靈都汗顏,剛才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仿佛成為一粒小小的塵埃,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我突然想起在往石門走的過程當中,我仍然記得與我擦肩而過的那個人,那個人的樣子平平,屬于大眾臉,讓人一見就會忘的那種,可是他額頭上的朱紅色胎記,卻和風婆向我描述風覅時的胎記是那樣的吻合和想象。

對此,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在這種催使下,我隨口問了那位老者說,老人家,請問,咱們風暴嶺的人,是不是有的額頭上有朱紅色的胎記呢?

老者听後鄙夷的望著我說,這個還真沒有,我還沒有見過額頭上有胎記的人。

得到老者的回答,我比他還要意外,索風洞每一年都因為阻止探險隊,而失去大量的人員數量,就算現在剩下的風暴嶺子民人數再多,他們常年生活在這山洞里,怎麼也能記得住彼此之間的樣貌,或者特點,尤其是額頭上有胎記如此明顯的特征,老者怎麼會說沒有見過呢?還是說老者真的太老的,年紀一大,記性就不好,老眼昏花呢?

我自己也只能這樣在心里跟自己解釋,因為我確確實實看到那個額頭上有胎記的人,那塊胎記和風覅的那樣吻合,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呢?既然老者不知情,或許我還應該再次找到風婆一探究竟。

我們三個人走到密室門口的時候,我就跟雷遇和海靈分開了,我迫切想知道有關胎記的事情,風婆在無形當中成為我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這樣想著,我來到了風婆的密室房間,石門並沒有被風婆從里面給反鎖上,當我推開之後,我發現里面沒有人,當時我很奇怪,風婆一直以來都是自居在這里,平時我也會看到一些風暴嶺的子民去看她,仿佛在大家的心目當中,風婆像所有人的母親一樣,慈祥,善良。

不知道風婆去哪了,我從密室走出來,沒想到剛巧發現風婆剛回來,我關心的詢問她,風婆,您剛才去哪了?

風婆說,哦,我今天啊,想去我丈夫和兒子的墓碑前禱告的,剛才我就是去找風魔成活了,我想叫上她跟我一塊去的,可是她不在。

听到這里,我立刻對風婆說,那我陪您去吧。

風婆說,好啊,這還是第一次有風暴嶺意外的人陪我上墳的,只要你不覺得我這個老婆子絮叨多就行。

我陪著風婆去上墳,在去的路上,風婆對我說,其實也算不得上墳,我丈夫和兒子臨死前,我都沒能見上他們最後一面,連他們的尸體我也沒有見到,更別提給他們入土為安了,哪來的墳呢?我也只是在風暴嶺外的平台上,給他們立了一個墓碑而已,我只要一有空,就會去他們爺倆的墓碑前掃掃,禱告,這也算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了。

風婆傷懷若谷,一時間又陷入在悲傷的情緒當中,我不忍打擾,出了索風洞,風婆把我帶到了那塊墓碑前,一塊墓碑,上面卻刻著兩個人的名字。

我最不願面對這種場合,總感覺到人是那麼的脆弱,無助,世間萬物,宇宙浩瀚,人也只不過是當中一粒微乎其微的塵埃罷了。

陪著風婆掃完墓,我問她,風婆,之前你跟我說過,風覅的額頭上有一個朱紅色的菱形胎記,可是,同樣的胎記,你有沒有在其他人的額頭上見過呢?

風婆很平靜的回答我,沒有,風覅額頭上的那塊胎記本身就很特別,你也知道,胎記,胎記,顧名思義,就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印記,所以胎記一般很少兩個人會有相同的,而且還長在同一個位置,甚至連顏色和形狀都相同,那就更不太可能了。

風婆說的這些我也明白,那麼我遇到的那個人又怎麼解釋呢?他的額頭上明顯有著風婆口中描述風覅的胎記是一模一樣的,如果說是巧合,那也太巧點了。于是我再問風婆,那麼風覅有沒有哥哥或者弟弟?

風婆的回答還是否定的,我索性將自己見過有著同樣胎記的那個人告訴給風婆,她听到感到很詫異,她對我說,這風暴嶺所有人我都認識,我還從未見過,也從未听過,有人的額頭上有著和風覅一樣的胎記,風婆反問我說,你會不會看錯了?

我堅定的回答她,沒有,我絕對沒有看錯。

那麼這就奇怪了,這胎記的發現,明顯存在蹊蹺,風覅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人死不能復生,除了過眼雲煙之外,任何人都不可逆而為之。而且風婆描述過風覅的樣子,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小伙子,可自己見到那個人卻長相平平,如果說是風覅的兄弟姐妹也似乎有些勉強,而且就算風覅有兄弟姐妹,也絕非像我見到的那個人那般青春的模樣。

如果說服自己,這世上真有如此蹊蹺之事存在的話,那麼風婆說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那麼自己遇到的人又是誰呢?他確確實實的存在過,並且與自己擦身而過。我知道,這個問題任何人也幫不了我,只有我自己去探索。

我仍然記得與那個人相遇的孔道,如果那個人確實存在的話,我就應該先從那條孔道入手,說不定他就在那條孔道當中的某一個密室房間內,我把風婆一路送回了她的密室後,我就去找那個額頭上有胎記的人,這個人似乎對于風暴嶺的人來說是一個謎,連風婆都沒有見過。

當時與那個人相遇的孔道,就位于索風洞中心臨靠最外側的那一條,當時我們因為人多,而且風暴嶺的子民都是朝一個方向與我們相遇,所以那個人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雷遇和海靈就算見到那個額頭上有胎記的人,也不會知道風魔成活死去的丈夫也有著相同的胎記,這件事,他們還不知道。

難怪當時只引起了我一個人的注意,我來到索風洞中最靠外的一條孔道,這條孔道是索風洞最曲折的一條,也是最長的一條,它的盡頭似乎可以通向很遠,而且轉彎處很多,也是唯一一個有分岔路的孔道,這這樣的孔道內找到那個人人,著實要費不少力。可我們已經和風暴嶺子民化解了誤會,他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們戰戰兢兢,想到這里,對于找到那個人我似乎有著必勝的信心。

我在孔道中走著,我還記得那個人是在一個拐角處消失的,很孔道拐角又多,一時間我分不清到底他是在哪處拐角不見的?索性我隨便找了一個,然後繼續往前走,前面的密室房間有很多,看來這是一場持久戰,如果想找到他,還得用地毯式的搜索辦法。

我站在一面石門前,當我試圖推開,發現里面沒有被人反鎖,大多數風暴嶺的子民沒有上鎖的習慣,因為這里本身就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當我把石門推開後,我意外的發現,那個額頭上有胎記的人,就在里面,當時他好奇的望著我,我更是驚詫的望著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他,也算是巧合。

我只是在心里犯嘀咕,這風暴嶺明明有這樣一人存在,風婆為什麼會說沒有呢?就連石門處的那位老者也是相同的答案,這下,我可以帶著他向所有人證實自己沒有看錯。

我冒然的走進去,那個人才開口說話,他問我,你是誰?

很明顯他從未見過我,于是我坦白的回答,我是風暴嶺以外的人,暗夜城,我叫夜夕。

那個人表現的更詫異,他說,暗夜城?你是怎麼進入索風洞的?除了風暴嶺的子民可以利用咒語啟動的了石門,外人是根本無法進入的。

听他說完,我感覺他好像從未听說過我們,也從未知道我們幾個人的出現,我們進入索風洞已經很久,整個風暴嶺的子民都有所耳聞,可他卻全然不知,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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