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王後 禁足

作者 ︰ 帝貴妃

衍卿踉蹌著後退,冷笑從他的嘴邊溜出來,嘴角扯了扯。霓裳立刻又變回了姐姐的模樣,霓裳面無表情的動動嘴角︰「現在,王可以死心了嗎?」霓裳走了幾步,座回床邊正了正衣襟︰「查了兩百多年,總算是有個交代。無論你怎麼處置臣妾,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衍卿方寸大亂,在心里胡思亂想,腳下的步子也亂的很。是的,其實這個結果早在兩百年前,我就已經想到了。我查了這麼多年,對外一直宣稱沒有線索,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個理由不殺霓裳。想到這心更亂了,好象心里裝了什麼一樣。可是事已至此,若不發落霓裳,時間久了就會成為懸案!衍卿走到門口,一把推開門,叫過巡行侍衛,大聲吩咐:「傳朕口諭,從即日起,往後禁足鳳儀閣,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壁麝雙目炯炯的看著舞王嚴峻的面孔,暗自揣測舞王的意思︰「王」舞王眼楮盯了盯鳳儀閣,里面陰暗無比,如一個看不到底的黑洞,仿佛看到霓裳就在那兒黑洞之中。舞王的心一沉,眼神陰郁︰「朕再說一次,如果誰敢違背,絕不寬貸!」听的壁麝是一頭霧水,最近風平浪靜,沒有什麼政局動蕩,怎麼舞王會突然軟禁王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吧!壁麝想起前一段時間,舞王讓她用燕窩去試探王後。但自己是完成了舞王交給的任務,之後就沒有下文了。難道是這件事東窗事發了?可是,為何舞王卻隱忍至今,只悄悄處置︰「是!」壁麝依然不明白舞王的用意,最近舞王越來越古怪,根本不象他的行事作風,到底是為了什麼啊!舞王盯著黑洞,目光冷冷的射出去,然後掉頭就走.裳兒,你,是唯一個把一國之君的尊嚴狠狠踩在腳底的人。雖然我早已做好為你開罪的準備。在這之前,也要殺殺你的傲氣,讓你也懂得向朕低頭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舞王走進後殿的寢宮,那里安靜至極,比起前面幾座巍峨上面都有鴟吻的大殿,這個殿實在是差太多.這里空無一人象個十足的閻羅殿。這里原是住著先帝的一個妃子,原來當年這個妃子是很受寵的,所以很快就懷上龍種.卻在生產的時候,生下了畸胎.先帝知道大發雷霆,將接生的娘和宮女還有太醫和侍衛,全部殺光,對外封鎖消息.讓心月復將領將畸胎抬去火場燒掉,又將那個妃子賜死.發生這樣的事,是皇家的丑聞.但這種事,最有苦說不出的是女人,那妃子臨死時發下毒誓:我要讓住在這里的每一個人不得好死!曾經有人在這里住過,因為怨氣太重,女人的哭泣聲終日不散,時間一久便沒人敢住。想想一個曾經那樣受寵的妃子的寢宮,曾經車水馬龍、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如今竟成了人人聞之色變的森羅殿。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女人,早已隨著塵土而灰飛湮滅,也沒有了當年的華奢.只有大殿的角落里零星擺設著些許考究的物件,還可證明這座宮殿的主人曾經的風光。

剛進來的時候,因為心里有心事,沒看見一直低著頭向里走.現在坐在殿前台階上抬頭望去才發現,這是那座荒涼已久的宮殿,就是宮中人人聞之色變的鬼屋.此刻,他的心亂如麻,就象塞滿了似的。手拖腮,舞王陷入沉思,為什麼自己可以不自覺的想要保護她?對她總覺得有許多沒有做到的事。也許為了保護她,以後還會有許多阻力,但我都不會有絲毫動搖。這到底是種什麼感覺啊?父王,你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可是,你愛過嗎?可以告訴兒子這是為什麼,可以為兒子解惑嗎?哎!舞王嘆氣,搖頭。怎麼可能呢?父親對女人根本就象衣服一樣,又如何會真的喜歡上哪個妃子或是別的什麼女人!笑笑走出了那頹廢的大殿。

現在,舞王沒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感情。他現在最急需解決的就是,要為霓裳善後.他吸了口氣鎮定了情緒,坐在自己寢宮的床上,屏退了所有的人,要權衡一下如何能做到,將霓裳的罪責降低到極限,阻力減到最小。他思考了一陣,如此就將早已成竹在胸多年的想法,到了今日也該是時候擬出聖諭,定要救她于危難。舞王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震住了,為什麼她騙了自己,自己卻不能下決心處置她,反而要找盡各種辦法為她月兌罪呢?是因為錦瑟的緣故還是、、、、、、舞王搖搖頭,不會的一定是因為錦瑟,這怎麼可能呢?隨即便笑笑否決了後者。實則這世上的人挺會自欺欺人,往往人的第一個念頭和舉動,就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可是,一旦他不想承認,就會找盡各種理由去否定他,直到最後真相大白,他才不得不去面對早已注定的事實。

舞王步入正殿坐在那金雕的龍椅上,先將預先想好的意旨寫好,然後吹干筆墨印記,蓋上玉璽將奏折合上,放在案上傳內侍過來,舞王見內侍進來,低著腰:"王上,奴才在此伺候,請問王上有什麼旨意?」舞王頭也不抬將奏折扔給內侍,內侍疑惑著,剛要揀起奏折,又被舞王所阻.舞王突然想到,如此重要的奏折,怎麼可以交到一個內侍的手上,隨即改變了主意:"你去將御史寰觴大夫傳來,就說朕有要事相商!"內侍哈腰應承著去了.舞王將剛剛寫好的上諭緊緊握在手中,目光如炬地望著前方。

耆櫻的隨從急匆匆的跑到了內殿,見正在練功的耆櫻停止了腳步,站在那里。稍傾,閉目的耆櫻睜開雙眼,長出了一口氣,眼楮看著正前方將盤著兩條腿放出來︰「告訴你很多次了,我練功的時候不要進來打擾我?」隨從炎軌欲言又止︰「可是,這件事真的很急。殿下,我、、、、、、」炎軌覺得事關重大,還是別讓其他人知道的好,便俯身過去對耆櫻耳語起來。听著听著耆櫻的臉上慢慢的變了顏色,冷冷打斷︰「別說了!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應該沒有這麼簡單。父王是一國之君,他的一舉一動有很多雙眼楮在看,絕不可能做出這麼沖動的事。準備好食盒我們去鳳儀閣!」炎軌一愣︰「殿下去做什麼?」耆櫻挽了挽袖子走了過來︰「你說干什麼?」耆櫻用余光看著炎軌,仿佛這樣的做法毋庸置疑。炎軌被耆櫻的目光懾到顫了一下︰「這個奴才自然明白,只是、、、、、、現在娘娘的處境,探視恐怕並不容易!」耆櫻笑了笑拍拍炎軌的肩膀︰「探視並不重要,知道了嗎?快去準備吧,我去換衣服了!」

御史殤菱,寰觴、上大夫鳩妖、下大夫餃徽奉旨覲見,內侍進來稟報:"王上!三位大人奉旨覲見,已在殿外候旨!」舞王抬頭,眼中仿佛看到了希望︰「宣!」三人走進之後,舞王轉身對內侍低聲叮囑著,順便將擬好的上諭從內侍手中取回。轉身後殿門被關上了,三人的心「咕咚」一聲落到谷底,心中都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

耆櫻和炎軌到了鳳儀閣卻被守門侍衛攔下了,炎軌提著食盒走到前面:「大膽!你們什麼身份,敢對太子殿下無禮!」攔下他們的那個侍衛畢恭畢敬︰「太子殿下,並非卑職不遵命行事,實在舞王有嚴命,小人位卑權輕做不得主。舞王親自交代‘若有人探視需得向他請示,得到他的許可或是手諭,方能探視!所以,太子殿下請回吧!」耆櫻淡淡一笑,兩條劍眉擠到一處,一對星目亮閃閃的,象白天看到了流星一樣︰「既然是父王親自交代,我也不為難你了。只是、、、、、、」耆櫻拿過炎軌手中提的籃子︰「這是我對母後的一點心意,勞煩你們、、、、、、」耆櫻的手被守在門口的侍衛舀弦擋了下來,舀弦的剛強的眼神遇到耆櫻那一向溫和卻忽然象蒙上了一層霜般冰冷︰「怎麼,你敢抗旨?」舀弦倔強的眼神,在听到這話時轉為疑惑︰「殿下!言重了卑職不敢!」放下手來又必恭必敬。耆櫻冷笑著︰「舀弦,是這樣嗎?這里是鳳儀閣,不是天牢。娘娘是被軟禁,並不是被當作囚犯來對待。」耆櫻看著炎軌然後轉過身去冷笑盯著舀弦的眼楮︰「不對,就算是死牢中的囚犯,也不會這樣吧?」舀弦到底是在宮中打滾多年的人,見過各色的人物,學會了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這耆櫻比起衍卿比起來,雖然更加讓人難以捉模,以不變應萬變,是他不變的宗旨。舀弦想到這輕笑著︰「殿下想是誤會了。這是王親自吩咐的‘娘娘的飲食有他親自料理,並由他親自送到我們手中交給娘娘。為的是要杜絕在別人的食盒中內有夾帶!」舀弦從始至終都是不急不徐的重復著衍卿的話,說完語氣一收堅定的眯著眼楮看著耆櫻和炎軌,眼中藏著笑意.耆櫻驚訝的啞口無言,臉上掠過一絲陰雲,冷哼著︰「那好,我這就去請旨,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只是我的丑話先說在這兒︰王後娘娘是被軟禁在鳳儀閣,不是囚禁。若父王真的要治罪,就不會是在這地方了。你們都是明白人,這點我不說你也知道。若是你們怠慢了娘娘,別說是你們,就算父王命令我不許,本太子也絕不會放過你們!」說完就走了。舀弦看著耆櫻的背影,表情有一種復雜的笑。

炎軌站在耆櫻身邊,耆櫻站在御花園中,炎軌看著耆櫻詢問著︰「殿下!如果是這樣就難做了。王上不會是真的要、、、、、、」耆櫻擺手抬手打斷他︰「恩!不急。辦法會有的,這都是人想出來的!」耆櫻臉上又恢復了自信的笑容,仿佛剛才的不愉快根本從未有過,然後笑著走開了。

御史殤菱、上大夫鳩妖、下大夫餃徽三人跪在幾案前,衍卿跪在最前面︰「你們跟我一起在案前起誓,向歷代先王起誓!」三人面面相覷︰「王上,要我等發什麼誓?」衍卿的語氣堅定,聲如洪鐘︰「你們跟朕說,我說一句你們說一句!」「臣等遵旨!」「歷代先王在上,今日我們君臣四人在此立誓︰今日我們所談之事,若有一人泄露,將身首異處不得好死。請歷代先王為我們作證!」三人一起跟著衍卿跪在龍案前發誓,然後衍卿轉身扶起御史、上大夫、下大夫三人,沒有說話走到了龍椅上坐了下來,將擬好的上諭拿了出來放在案上。正殿很大,剛踏進來的時候,大殿的正方有一塊寫著「妄優殿」三個鏤金大字,殿的前後左右有四個鴟吻,著帝王勤政之地的尊貴。偌大的殿堂除了有一張龍椅很龍案和兩側的書架,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歷年檔案和奏折的原本手抄和一些古書,以及少數的古董、幾根支持這大殿的中流砥柱之外什麼都沒有。而現在所有的殿門都關上了,殿內除了從門縫中透出的余光,其余的地方都顯得十分晦暗。在衍卿龍椅的正上方還有一塊「天涯之音」的鏤金匾額。由于光線不好,衍卿的臉顯得陰晴不定,根本看不清他此刻是個什麼表情,更看不清他的眼楮。三人面面相覷,都將目光射向龍案上的漆封的上諭,都疑惑的盯著眼前這個諱莫如深的他們的君王。「你們看一下這份上諭,馬上要發出去的。你們三位是朝中重臣,朕想听到你們的意見,但是我不需要你們倚老賣老,實話實說不必拐彎抹角。」三人接過那份上諭一起傳閱,一邊閱讀一邊揣測著這份上諭字里行間的意思,和衍卿所要傳達的意思。

看完這份上諭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在思考︰這份上諭里面一定有一番內幕是他們所不知道的,王上為什麼一直隱忍不發什麼風聲都沒有透露。可解決的方法竟然是直接發道上諭就了事了?到底是什麼事,竟然跟王後有關?這是皇室的家務弄不好會惹禍上身,他們三人的表情不一樣可是心中的想法卻是相同的。舞王見他們看了半天還是在沉默,怒氣沖沖將案子上的奏折推落在地上,然後拍案而起︰「怎麼關鍵時刻你們都變成啞巴了?朕在問你們的意見,為什麼不說?平時你們可有得是能說會道,滿月復經綸的大道理,有事沒事就上道折子為難朕。怎麼?真正用你們的時候就變成啞巴和白痴了?」舞王從龍案里走出來饒到他們前面,用手指著他們三個︰「你們三個給朕听清楚,你們可是跟歷代先王發過誓的。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心里想的是什麼,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通通都是飯桶!還有你們別想息事寧人,這不是什麼要人命的事,只要你們說出自己的想法。今天你們所說的話,我和你們一樣在歷代先王面前發過誓,所以今天你們所說的話絕對不會傳出這殿外去!這下你們放心了?」

三人又遲疑了一下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御史殤菱先開口︰「既然王今日邀我等前來就是相信臣,那麼王是不是要把事情的所有經過告知臣等?」這話听著雖然是情理之中,可是無論如何從口氣听上去都帶著不信任掉釁。舞王好象想起了什麼,用手指點著自己的額頭,便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出來,末了舞王目光森森的盯著他們三人︰「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盡全力壓制!」上大夫鳩妖遲疑的問︰「可是,只要上諭一發就會弄的滿城風雨。就算是要壓制恐怕也無能為力了!」舞王堅定的看著三個人︰「你們是朝廷重臣,應該知道這件事一旦鬧的滿城風雨,不但王後甚至整個皇城都會變成眾人口中的笑柄。為了維護王後和皇室的名譽,你們一定要盡全力!」下大夫餃徽,凝眉沉思︰「那麼,現在霓裳就是王後。如果是這樣,王準備如何處置她呢?就算王上真的喜歡霓裳姑娘,但還要考慮舞國的名譽和皇室的尊嚴。如果她肯將錦瑟王後的藏身之處說出來,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御史殤菱冷冷的打斷︰〞餃徽,你除了會說廢話還會說什麼?如果霓裳肯說,王還會這麼苦惱;如果她肯說,一切難題就都解決了,王也不會找我們來商量善後的事情!」餃徽低著頭,臉色難看象掛了霜一樣難堪。衍卿看著這三人。一個臉色難看如掛霜,一個低頭凝眉沉思,一個不停搖頭,仿佛如何思考都不得要領,一點章程也尋不到,他笑著替餃徽圓場︰「你們不要吵了!有這樣的時間,你們還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才會能把傷害降到最低。朕要你們來並不是要听你們吵架的,你們倚老賣老固然是很讓人討厭。可是,你們這樣在我的面前狗咬狗,就更讓人覺得惡心!」這話一出,整個大殿寂靜無聲,沒有敢大聲喘氣,仿佛會讓人窒息。這話不但替餃徽解了圍,也嚴重警告了其余兩個人不要放肆。對于這些老臣,資力是絕對有的經驗也不在話下,處事老成有分寸。但是最讓衍卿頭疼的事就是,這些老臣就是自恃資力經驗比別人高,對上倚老賣老、敷衍了事、爭相邀寵、互相斗狠;衍卿真的不明白,曾經父皇口中的國家棟梁,舞國倚重之臣。當時父皇口中的才子、棟梁就是這樣子嗎。可是,目前的形式是,舞國人才青黃不接,老少比例嚴重失調,朝堂之上大臣的年齡出現老齡化,這讓衍卿很頭疼。另一方面又實在放不下這些人,無奈之下只有讓他們繼續留任了,這就是有很多到了可以歸隱年齡的重臣,迄今為止還留在這里的緣故,這三人就是。對于這三人,衍卿是重不得輕不得,有時候有些事情一定要點給他們,讓他們知道輕重不要自以為是、居功自傲,言語得當又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這些年可以做到這些還真為難衍卿了,他期待可以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可以永遠解決這個問題,把這些令人頭疼的老不休通通給解決掉。想到這,他覺得耆櫻將來是個人才,他一定可以撐起這一片天的。這樣,他的心里便仿佛見到了曙光。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還要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老家伙來做什麼!說白了他們的資力是裝潢舞國朝廷的門面的,不過,外人是不知道罷了。

三個人退下後,舞王好像想到了什麼讓寒翠將壁麝喚來,壁麝來了,寒翠便退了下去。見壁麝跪在那里,衍卿陰森的目光看著她︰「你先起來!」看著舞王的眼光,壁麝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頭卻依然低著。舞王的聲音卻頭頂響了起來︰「壁麝,你想出宮嗎?」壁麝驚訝抬起頭看著舞王︰「王!您想放奴婢出宮?」壁麝口氣里有驚訝,但也有無奈。舞王的眼神依然是那麼捉模不定的,語氣中透著霸氣與不可置疑︰「宮中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如果沒有朕地許,進宮的宮女不到年齡是不可能出宮的。如今,朕特許你提前出宮,趁自己還年輕也好好的為終身打算一下!」這番話說的倒是很替人著想,可是,聲音里面卻不見一絲的感情。壁麝听舞王說的這話很是好听,可卻不帶一絲的感彩。壁麝心中此時明白,舞王所說的放我出宮不過是個借口,自己是霓裳一事的唯一知情人。把她放逐了,就再也沒有人會說了。怕只怕自己會死在回家的路上。可是,舞王會不會這麼做,自己心里根本沒譜。舞王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為了讓自己心存感激,然後對此事絕口不提。壁麝咽咽口水︰「王真的肯放壁麝出宮嗎?」舞王笑笑,但那笑意卻越發顯得陰森︰「當然!君無戲言!朕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風光下嫁!」壁麝听罷行禮謝恩︰「奴婢謝舞王厚賜,奴婢告退!」壁麝離開妄憂殿,舞王的目光投向她的背後,嘴角揚起一絲笑容。朕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只要他們不逼朕,你應該可以活下去。

自從霓裳被禁足後,鳳儀閣守衛森嚴,因為壁麝是霓裳近身侍婢,出入便可不受限制。霓裳、壁麝兩人默默不語,壁麝安慰著霓裳︰「娘娘,您不要傷心。壁麝是出宮去,這樣一來,奴婢就自由了!只是壁麝與娘娘主僕一場,從此以後想見面就難了!」霓裳搖著頭︰「我只擔心你此去凶多吉少!冠冕堂皇的話都說盡了,到時候你命都沒了,還出宮做什麼?」壁麝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娘娘!您多保重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我能活著,壁麝在家天天為娘娘焚香祈禱,望娘娘可以早月兌困境!若奴婢此去生還無望,壁麝在天上也會保佑娘娘的!說罷便出宮去了。

鳳儀閣中的一片寂靜,守在門口的侍衛將門打開了,把一個食盒遞了進來。新來的宮女采湘看閣門開了就走了過去,探出頭去︰「侍衛大哥,什麼事?」開門的侍衛舀弦將食盒遞了進去,交到采湘手上︰「采湘姑娘!這是王後娘娘的膳食,以後王後娘娘的飲食就由王親自送來,以後王後娘娘的飲食就麻煩你和壁麝姐姐多多操心,這,是王刻意交代的!」听了這話,采湘臉上有了笑容,采湘好象想到了什麼︰「這麼說王來過了?」舀弦︰「恩,是啊!以後只要到了用膳的時候,王都會親自送來!」采湘點點頭「哦」了一聲「多謝大哥!」關上門采湘拿著食盒走了進去。

采湘拎著食盒走了進來,輕輕放在門前桌上,打開了蓋子飯菜的香味立刻散開來。采湘臉上掛著笑容,向身後的霓裳走去︰「王後!您看這是王親自送來的,您一日三餐的飲食由王一手操辦?」采湘將食物拿近了,又將食用器具拿了過去︰「娘娘!您用膳吧!王可是很關心您的呢,他親自監督下人做的呢!」霓裳的臉陰郁的緊,滿臉的陰雲密布,臉色黑黑的︰「丟掉!」霓裳的聲音低低的,采湘沒有听到還是繼續面帶笑容︰「王後,您要用哪個啊?」霓裳的眼神冰冷,目露凶光,面掛寒霜,聲音如刀似鋒︰「本宮要你丟掉,你沒听到我的話嗎?拿去喂狗!」采湘滿臉不解「娘娘?您說什麼,這是王、、、、、、、」霓裳冷聲呵斥︰「住口!他的話你不能違背,本宮的話就可以不听嗎?是誰借給你的膽子啊,新人就是不懂規矩。我沒有時間教導你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宮女,好好給本宮記住我的話,否則在這里你存步難行!」采湘跪在地上不住的發抖,頭點的跟搗蒜一樣,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兒變的、空洞︰「娘、、、、、、、娘娘,娘娘、、、、、、奴婢知道錯了,請娘娘贖罪,奴婢不敢了,請娘娘千萬饒了奴婢!是奴婢的錯!」采湘淚流滿面,渾身發抖,臉色發白。霓裳見已經起到威懾作用,見好就收︰「你是新人,什麼事都要學會思考,頭腦靈活些總是沒錯的;但事事有個人指點總不會錯,這些事你需要用心去學!」采湘的身體還在輕微的,不住的點頭︰「多、、、、、、多謝娘娘指點!奴婢記下了。可是這些吃的、、、、、」霓裳出了口氣,便不再生氣,放慢了聲調,起身去扶她。采湘抬頭驚訝的看著霓裳︰「娘娘?奴婢不敢!」霓裳換了副笑臉,扶她起來︰「本宮剛才說的話是為你好,你須銘記于心。我剛才說的話語氣也著實重了些。這幾日來本宮心里煩躁,對你嚴厲了些!」采湘內心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站了起來。霓裳自己將食盒遞到采湘手中︰「把這些都拿走吧!不要再讓我看見。交給你們自己用或者倒掉,隨便你們怎麼處置!」采湘臉上閃過一絲陰影︰「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是新人對于宮中的事不是很清楚,就是听壁麝姐姐說的經過也是支離破碎的並不完整。其實這只是件小事,但是奴婢已經看到王對您的關懷。娘娘又何必、、、、、、」霓裳打斷她︰「采湘,你不用再勸我了,你該勸不是我,而是王。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還不能全部領會,等你遇到了那個能夠左右你情緒的人,你就會明白了!」霓裳突然很傷感,拿著食盒又塞給了采湘︰「你快拿走吧!」采湘听著霓裳的話似懂非懂,可是神情卻很奇怪,她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還是覺得很奇怪,那種似懂非懂的感覺,就仿佛一只小手在采湘的心底不停的搔著癢,等她發覺的時候那感覺卻不見了,只覺得心里癢癢的有點兒不舒服。霓裳看著她︰「你還是拿走吧,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采湘,這樣的事你現在沒有必要煩惱。」將食盒推到采湘懷中,回到了床上倚在床頭歪著身體,擺擺手,示意采湘退下.采湘欲言又止滇著食盒,離開了。采湘離開霓裳後,霓裳便閉上眼楮躺在床上。

打開食盒的蓋子,采湘看了一眼復又蓋上,眉頭緊皺。隱約覺得這次好象很嚴重似的,並不象霓裳說的那麼簡單。只喃喃的︰「這些都是娘娘平時最喜歡的。王如此用心,娘娘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狠心丟掉。看來這次的事不簡單!」但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便依照霓裳的意思講飯菜倒掉,然後擺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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