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王後 遣回

作者 ︰ 帝貴妃

灕悠打來了洗臉水,放下︰「公主!洗臉水已經打好了,不知還有什麼吩咐?」

看著灕悠一臉的疲憊,還掛著笑容,蘅湘心中不忍︰「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灕悠答應著,便退下了。 雪已經鋪好了被子︰「姐姐!已經後半夜了,快歇了吧!」

蘅湘听罷,依言走到桌旁熄了燈,上床躺下。

躺在床上,蘅湘雖累,卻無法入眠。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睡。

 雪閉著眼楮準備入睡,旁邊的蘅湘卻在烙餅,弄的她也無法入睡,睜開眼楮︰「姐姐!我們說會兒話吧!」

這一聲,將蘅湘拉了回來。震撼不小︰「怎麼還不睡?」

 雪嘆氣︰「姐姐這樣,我又怎麼睡得著?」

說完, 雪也跟著嘆氣。蘅湘起身將枕頭立起來,靠在那里︰「不必理我,你睡吧!」

見蘅湘索性起身,自己也就學著她坐了起來︰「姐姐睡不著,我怎麼能睡!」

「我是因為有心事,你呢?」

「那姐姐就說說你的心事!」 雪嘆著氣,閉著眼楮等著听。

許久卻不見蘅湘的聲音, 雪睜開眼楮,歪過頭去看︰「姐姐?」

卻見蘅湘滿臉幸福的神色,像是沉浸在回憶之中,仿佛是自己在呢喃著︰「這個時候的舞國,開滿了菊花。很多很多、、、、、、也很美!」

說完臉上漾開了笑容︰「那終年開不敗的蓮花、那個涼亭、鳳儀閣、、、、、、有太多不可磨滅的回憶、、、、、、」

 雪不理蘅湘那呢喃的話,冷冷的打斷︰「既然是回憶,那就讓它永遠成為回憶!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想著也只是惹人傷心罷了!」

說完, 雪也不再理會蘅湘,自己一翻身,睡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雪響起了微微鼾聲。也許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蘅湘便也睡著了。

 雪睡的深沉,被月復中饑渴驚醒,便要起身找水喝。卻听見身旁的蘅湘小聲的囈語, 雪听著著實被嚇得不輕。

瑟縮著身體,緊鎖著眉頭,著雙手去輕推蘅湘的身體︰「長姐!長姐?你怎麼了?姐姐?」

壯著膽子將蘅湘的身體扳過來,卻見蘅湘滿臉的汗珠,細密的布滿額頭和臉頰,臉頰微紅。嘴唇干裂,典型夢魘的癥狀,口中猶自喊著︰「耆櫻!耆櫻、、、、、、耆櫻、、、、、、耆櫻、、、、、、」

 雪起初沒听清楚,趴在蘅湘身上細听︰「長姐,你說什麼?」

 雪一直趴在蘅湘身上,靜靜的傾听蘅湘口中的囈語,最後確定,她是在喊一個人的名字︰耆櫻!

 雪听罷,給蘅湘擦了額頭的汗,便喝了些茶躺下來。之後的時間里, 雪失眠了。

很明顯,這是個人名。見姐姐睡夢中猶自呼喚不已,必是那個她在心底想念了幾百次的人,那個負心人。但自己對這個人一無所知,除了名字,等到明天,一定要親自向長姐求證!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讓姐姐說實話。

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 雪才又有了些許的睡意,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灕悠輕手輕腳的端了洗臉水進來,放下。便到外殿听候吩咐,灕悠剛剛離開,蘅湘便睜開了眼楮。

這一晚蘅湘很受用,很久沒有睡的這麼踏實了。今天一睜開眼楮,就覺得精神百倍。好像那纏繞著自己的煩惱,頓時也不翼而飛般。

轉頭看看還在熟睡的 雪,輕輕的起身去洗了臉,到得殿外去。

「公主!昨天奴婢特意問了御膳房的公公,您用了什麼,還如法炮制的給您弄了一樣的!也不知是不是合胃口!」

灕悠邊說,邊為蘅湘布置早膳。蘅湘粗粗的看了一眼︰「還好,難為你有心了!」

用了一口,蘅湘突然想到什麼︰「灕悠! 雪還在睡,等會兒她醒了,你再去御膳房,為她準備吧!」

灕悠答應著,看向殿外,忽然計上心頭︰「公主,你瞧今天奠氣多好,太陽曬在身上都暖暖的。公主最近都沒怎麼出過寢宮,不如趁今天,好好去御花園逛逛!那里的菊花都開的好極了!」

灕悠自顧自的說著,滿兩的憧憬向往,喜悅之情難以掩飾。

蘅湘听出灕悠聲音里帶著些許歡樂,抬頭看看殿外,強烈的陽光照了進來,有些刺眼,心中略有所動,淡淡的笑著看向一臉憧憬的灕悠︰「好吧!就去逛逛!」

听到蘅湘應允,灕悠滿心歡喜的謝恩︰「真的!謝公主。只要公主肯出去,奴婢的心思就沒有白費!」

蘅湘淡淡的微笑掠過嘴角︰「你這麼賣力的游說,我又怎麼會不懂呢?也罷了!我也用的差不多了,戴上我的短笛,我們去御花園!」

灕悠去內室拿出短笛,與蘅湘向御花園走去。

羽月殿。瓊湉義憤填膺的樣子,雙手還握拳︰「殿下,無論怎麼說,都是貴客。可是,那蘅湘公主,居然如此目中無人。遲到早退,置我們這些人于不顧。依微臣看,這親不結也罷了!如此無禮,就算娶了回去,我樂王還有地位嗎、、、、、、」

听著瓊湉聒噪的憤憤不平之語,全無深謀遠慮之意︰「住口!臨行前父皇的旨意,太傅全然忘記了不成?這次本太子是不達目的誓不回轉的!」

傲川冷冷的打斷了瓊湉的話,提醒他此來的目的。瓊湉也立刻吞掉了剩余的話︰「樂王的意思,要我們速戰速決。不知殿下打算在此逗留多久?」

傲川狠狠的瞪了一眼多事的瓊湉︰「如果不是父王有嚴命,你又身兼內務司的職務,熟知祖制典儀。本太子便可一人到此,省卻許多麻煩!」

發泄完畢,傲川低低的︰「我決定留下來!」

瓊湉驚訝的看著傲川︰「可是,樂王、、、、、、」

傲川看著太傅瓊湉,眼神里充滿了陰鷙。瓊湉見狀立刻噤聲︰「看那公主臉色,像是真的病了!這樣看來,恐怕要耽擱些時日!人家身體不適,此時卻逼著人家成親,似乎也沒有道理!再者、、、、、、也要好好調查清楚,蘅湘公主,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別娶了回去沒幾天,人就歿了!」

傲川說罷,抬眼看著瓊湉。嘴角浮起玩味的笑,我倒要看看,你長老匹夫,此時還有何話說。

听完傲川的話,瓊湉真是對眼前的年輕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想不到這麼多年,太子已經有了如此心計,當真是不可限量︰「太子思慮周全,臣不能及萬一!可是,如果太子要改變計劃,要不要通知樂王呢?」

瓊湉本是覺得此舉應該,可是,此話一出,正中傲川下懷,冷冷的笑了︰正愁不知道怎麼把你打發回去呢,你倒自己提出來了!如此絕佳的機會,不用豈不可惜?

「既然如此,本太子身邊也沒有個人傳信!那就有勞忠心耿耿但傅大人,辛苦一次了?」

傲川的臉上爬上了一絲得逞的笑容,不易察覺。眼神淡定的看著瓊湉,沒有一點波瀾,瓊湉听到這話方知,傲川是想打發他走。

可是,此次全來,一切事宜都是由傲川全權負責。自己身為太傅,不過就是輔助而已。一切的發號施令,還是要听從太子的。

雖然,不願意,但也要听命行事︰「臣遵旨!臣明日就啟程回國!」

說罷,跪在地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擲地有聲。

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瓊湉,傲川得意的笑了。

劍國御花園。蘅湘站在了秋千架下,抬頭仰望頭上的陽光,很享受。便坐在了秋千上,從灕悠的手上拿過了短笛,輕輕的蕩起了秋千。

「這里的陽光最好!不刺眼,卻很充足!曬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說完,自己蕩著秋千。將手中的短笛拿起,吹起了高山流水。悠揚的笛聲,從蘅湘的指尖流瀉而出。

神思卻又飄到了遙遠的舞國、、、、、、

那個御花園的涼亭、蓮花池旁、鳳儀閣、桂陽宮還有那個儀容寺寺卿詩堯、她的生母錦瑟、還有那個,他最不願想起的兄長耆櫻!

想到此,蘅湘睜開了眼楮,向舞國的方向望去。

遠處有一個身影,站在花叢中,向秋千上的倩影望去,眼楮里充滿了溫柔。想著該如何去接近蘅湘,才不顯得唐突。那悠揚的笛聲穿過花叢,鑽入傲川的耳朵。傲川索性,閉著眼楮享受著陽光、美人、花叢、笛聲。

如此美妙的多位一體、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居然就被他給遇到了。所謂青春作伴好時光,如此美事,不去享受豈不辜負了?

蘅湘一直吹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灕悠見狀大驚失色︰「公主!你怎麼了?」

听到灕悠的驚呼,笛聲戛然而止,愣愣的看向灕悠︰「我怎麼了?」

灕悠從懷中拿出手帕,為蘅湘擦去臉上的淚水。蘅湘依舊懵懂,下意識的用手去模。

只覺得眼角涼涼的,是剛剛眼淚流過的痕跡,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流淚了!

遠處傳來 雪的聲音︰「姐姐!姐姐!你在哪兒?「

見前方秋千架下,有兩個人影,走近一看正是蘅湘和灕悠二人,長嘆了一口氣︰「姐姐!原來你們在這,讓 雪好找!」

見到 雪二人一愣,蘅湘看到 雪先是一笑,便拿出手帕為 雪擦汗︰「做什麼這般的滿頭大汗,這個時候了,怎麼也不批件衣服,穿著中衣就出來了?也不怕被人看見!」

蘅湘說完,對灕悠耳語幾句,灕悠听罷接過橫線的短笛收了起來,便向御膳房方向走去。

 雪此時才注意到,原來自己真的就只穿了件中衣,連個外衣也沒有批。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是怎麼過來的,臉上不由得爬上一片可愛的緋紅。

「你這麼急著來找我,究竟為哪般呢?」

蘅湘輕輕的問, 雪見問,才稍稍的平息了喘息不停的心髒︰「耆櫻,姐姐是認識的吧?」

听到耆櫻兩個字,蘅湘立刻收住了笑容,看向御膳房的方向,那條路上空無一人,淡淡的︰「我讓灕悠給你準備了早膳,我們回去吧!」

說完,便向瑤幻宮走去。望著蘅湘的背影, 雪的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便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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