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蛋糕店時她進去買了一些泡芙提著,笑笑跟她都喜歡吃,可能是兩個人認識的久了,口味都蠻相似的。
「你來了。」听到聲音正在拿手機玩游戲的笑笑抬頭看了一眼,見到是她目光又回到屏幕上,手指專心的切著水果。
「喏,給你買的。」她將手中的帶子遞給她,搬了椅子坐在她對面。
「謝謝,午飯沒吃飽,正有些餓呢!」
青晨見她沒問自己去哪了有些奇怪,不過想想自己也不過才消失兩天,又不是兩個月,也就沒什麼了。
「你不想知道我去昨天和今天去哪了嗎?」
笑笑玩著手機,頭也沒抬,卻還是分心回她的話︰「你還能去哪兒,不是去畫廊就是去寫生,或者跟鐘大律師約會。」
青晨有些無語,不過想想她說的不無道理,在沒認識鐘藍之前,她的生活一直是這麼單調重復著。
「啊哦,好不容易上了五百了,結果回了你一句話,切了個炸彈死掉了,我差一點就可以破楊政的記錄了。」笑笑一臉哀怨的看她,嘴里還含了個泡芙,不過青晨接下來的話,讓笑笑什麼哀怨都沒了。
「昨天鐘藍他帶我去c市了,我們去了他朋友的度假屋,那里好美,花園里長滿了小雛菊。」
笑笑沒理她後面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她看問題的重點是在,開車到c市需要好幾個小時,當天往返是可以,但既然她說到度假屋,那麼……。
「你們是不是發生了?」她黑著臉問。
青晨沒料到她會問的這麼直接,並且還是第一句話,只好認命的點頭,不過她又疑惑,她是怎麼猜到的。
「笑笑你真厲害,跟電視里那些會佔撲算卦的一樣厲害。」
笑笑是什麼人,做了這麼多年她的閨蜜,早把她模的透透的,每當她緊張時,嘴里就愛說些有的沒的。
「現在的男人有哪個是柳下惠,能夠坐懷不亂的。」
青晨不高興她把他說的跟登徒子似的,只是紅著臉承認︰「其實他剛開始放過我了,不過我想了想,又去找他了。」
笑笑聞言扶額,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實在是又想罵她又找不到話。
「我說你豬腦子啊!男人喜歡女人矜持,之前的事也就算了,可在這方面,女人真的不能主動,男人會覺得你很隨便。」
青晨知道她說的,于是聳肩攤手︰「那怎麼辦呢!已經發生了,而且我很幸福啊,他對我很好,給我買衣服,買畫具,連我保養品的牌子都記得,他還給我做飯,還背著我去看了日出。……笑笑,你不知道,從來沒人為我做過飯,我爸爸都沒有。」
笑笑听到這些不說話了,看她突然傷感起來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也就沒再說她,反正已經發生了,好在鐘藍是個好男人。
「算了,你覺得幸福就好了。」
青晨點頭,捏了個泡芙放在嘴里嚼著。
「我終于見到日出了,日出好美啊!我還畫了下來,用他給我買的畫具。」她又徐徐說著,笑笑安靜旁听,在她清澈的眼眶中看到了一層光,很夢幻,很美好。
「你看起來真的很幸福。」笑笑在她聲音落後說道,有感而發。
「嗯,很幸福。」她點頭,想起明天要搬過去,于是又說︰「我明天要搬過去,他說要照顧我。」
笑笑怔然了一下,沒有說話,就是覺得這樣也好,她爸爸進去了,她又沒有什麼兄弟姐妹,是要有個人照顧,反正該做的都做了,搬過去就搬過去吧!
「我相信他能照顧好你。」
青晨也這麼覺得,其實她答應搬過去,是因為他早晨的話。
「笑笑,他早上跟我說,讓我可以想跟他以後的事,你明白,在這之前,我都不敢存這份心的,其實我不貪心,可是他的話,卻讓我慢慢變得貪心了。」
「你是不敢貪心吧!」笑笑一陣見血的說道,她這個好友,她向來了解。
「是,我不敢,所以我反復問了他,他答的很認真,我不能不信,所以在回來後他讓我搬過去,我才沒有一點猶豫。」青晨最後說道,想起早晨的談話,到現在還有些意猶未盡,她居然也能擁這麼好的人。
晚飯青晨是跟笑笑一起吃的,兩人吃的是火鍋,吃飯期間她對早晨的粥和小菜念念不忘,一直說有多好吃多好吃,笑笑听著不附和,卻也問清楚了材料,心想,改天讓楊政也來給自己做一餐。
兩人從飯店出來又去看了場電影,買的票是美國新出的一個動畫片,前半集搞笑,後半集溫情感動,主要表現在那個父親,笑笑看的有點不安,下意識的就往身邊望去,果然見黑暗中,她眼楮濕亮。
「不然我們先走吧!」笑笑猶豫道。
「快放完了,看完再走吧!」青晨知道她在顧慮什麼,只是她要學會面對了。
十分鐘後電影已近尾聲,原本黑暗的影院里燈光一下子亮起,她跟著人群出去,短短兩小時外面已下起小雨。
「又下雨了嗎?」素素有些怨念,南方的春季就這點不好。
「是呢,又下了。」她答著,絲絲細雨飄到自己臉上,但願今晚下過,明天又是晴天。
兩人在旁邊的便利超市買了把雨傘,這才各自攔了出租車離開,她回到家後是八點,雖然鐘藍說不需要帶什麼東西,但她還是收拾了一些衣服,床頭放著她跟父親的合照,猶豫了下也一並放進行李箱。
這合照是她大學畢業時拍的,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可照片中的父親卻比現在的他看起來健康許多。
「爸爸,我遇到了很好的人呢!」她自言自語的嘀咕,仿佛他能听得到一樣。
這一夜她躺在床上睡不著,明明很幸福,卻又有些感傷,最後沒有辦法,只好爬下床把香薰瓷器拿出來,在里面放水又加了幾滴精油香薰,水加熱後不一會就有芬芳的香氣彌漫開,薰衣草果然能夠安神,她想著,不知不覺的睡去。
半夜她是听到動靜醒的,雨勢下的有些大了,不斷的打在窗戶玻璃上,她即使在室內仿佛都能感受到外面的潮意。
「但願白日是晴天。」她不甚清醒的說,听著規律的噠噠噠聲,又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早上誰會這麼早過來,眼看時間也不過剛到七點,昨夜睡不好,現在還想再跟自己的軟床談會戀愛,所以看門時頗有些起床氣,不過見到來人是他,手上又提著的早餐時,這股兒不願就慢慢滅了。
「你對我太好了。」她小聲說著,想起自己的冰箱里已經沒有能吃的東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鐘藍听她一開口就是這句話,含笑看了她一眼搖頭︰「看來你還沒有習慣,等你習慣了,你就不會覺得好了。」
他說的有理,只是他做這些事,只會讓她更不安就是了,他那麼完美,實在不必這麼牽就她。
「還不讓我進去嗎?」他看她失神,出聲提醒。
青晨聞言趕緊讓了讓路,又急忙從鞋櫃里拿出拖鞋給他。
「這個是給我的嗎?」她指指他手上的袋子。
「不是。」鐘藍看也不看她,換好鞋後才把打包過來的早餐放在桌上,自己卻坐的遠遠地。
還說不是給我的,她在心里嘀咕,坐下來心滿意足的吃著,依然是清淡的粥,很好喝,可跟昨天的比起來,這是買來的,所以孰輕孰重,這桿秤立刻就稱了出來。
「跟你的鍋碗瓢盆告別完了嗎?」鐘藍坐在沙發上,見她吃完了問道。
青晨嘴里還有一口粥沒咽下,開了不口講話只好猛點頭,片刻之後才指指臥室門口的箱子。
「行李都收拾好了。」
鐘藍就知道她不會不帶東西,可上前一提,居然這麼重,她放了石頭進去嗎?
「這麼重,你都帶了些什麼?」他蹙眉問。
青晨正在洗臉,听到聲音她轉頭看,臉上的泡沫還沒沖干淨,只好眯著眼答︰「都是我的生活必須品,沒了他們我不行的。」
鐘藍不再說話,只好靜靜等她,臨走看她還真有點感情,抱著一些完工的畫又在客廳里轉了兩圈。
兩人先去了趟畫廊,隨後才回鐘藍的小區。他的小區在市中心,是幾年前開盤的,當時還在a市轟動了一時,小區里綠化做的極好,成片的草坪,大大小小的花壇隨處可見,還有水池,小型噴泉,又因為昨夜里剛下過一場不小的春雨,所以草木更比平時顯得碧綠了許多。
這一路上都有青晨喊不出名字的花,還有一些植物是常青的,即便在寒冷的冬天,小區里也不會光禿禿的。
「咱們住幾樓?」下了車,她蹲在地上模草叢里的花花草草,略顯興奮的問。
鐘藍被她一個咱們弄的慌了神,沉默了會才答︰「二十樓。」
「咦,那夏天都不用開空調了,開窗戶就好了。」
鐘藍輕笑了笑,一手提了行李一手拉了她上去。
這里電梯既安靜又干淨,不像她租的小區,總有一股讓人受不了的煙臭味兒不說,電梯的四壁還印著各種廣告,血紅血紅的,有些印時顏料太多,還會順著滴下來,仔細看很是恐怖,搞得她晚上都不怎麼敢進去。
「進來吧!」鐘藍開了門對她說道,先把行李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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