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斷地尋找之後,何禹笙最終還是要悲劇收場,因為他終于找到了慕曉,在那麼冰冷的地方。
何禹笙來到了醫院,當他佇立在那扇門後,他看到了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慕曉,也從芳離他們的絕望的淚水中看到了結果。
何禹笙害怕這樣的結果,即使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當它真的發生的時候,也一樣讓他措手不及。何禹笙的眼淚充滿了眼眶,他好像是落荒而逃的兵,連連後退直到後背貼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不知過了多久,何禹笙把手按在地面上支撐起整個身體,他麻木的掙扎著站了起來,然後趔趄著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和慕曉的離去一樣蒼白淒涼。
這個夜晚,芳離,蘇夏,夢溪都無法入眠。還有一個無法入眠的就是何禹笙,他一個人躲在酒吧里,對著瓶口灌下了好多瓶酒。此刻他一嘗不出酒里面有什麼味道,他心里的酸楚早就已經淹沒了酒中的苦澀。
何禹笙恨自己來的太晚,如果在早一點,哪怕再早那麼一點,如果沒有猶豫,或許一切就會使另一番景象。只是這世間永遠沒有後悔藥,悔不當初永遠也只是事後的追悔,于事無補。
幾天之後,芳離他們雖然可以從慕曉離開的事情中解月兌出來,可是慕曉的死不光是件悲傷的事情,它還是個意外,
慕曉本來只是想要嚇唬一下何禹笙,讓何禹笙回心轉意。然後下定決心去拒絕他父母對他的一切安排,可是沒有想到最後弄巧成拙,反而真的釀成了悲劇。假自殺卻成了真喪命。
說起來有些可笑,慕曉竟然陰差陽錯的死于那個松動的窗戶。這樣的意外。讓芳離他們不能不介懷。
如果那是一個堅固的建築,而不是一個一踫就酥掉的豆腐渣工程,或許結局不會像現在這樣。
蘇夏和芳離找到了打算找建築公司索要賠償,畢竟他們這是豆腐渣工程,建築不牢靠,又沒有防護措施。可是建築公司一分錢不給,反而說,「工程還沒建好當然不穩固,是死者非要跳樓,反正她不就是去找死的麼。正好得償所願
听到這句話。蘇夏和芳離早就已經火冒三丈。蘇夏已經沖上去,芳離和夢溪拉住她,她還是不斷伸腿踹向那個老板。「丫的。你們說的是人話麼,你這麼良心泯滅,我詛咒你斷子絕孫
夢溪雖然不像蘇夏那麼沖動,可是耳朵里也不得這麼禽獸不如的話。本來還在拉住蘇夏的她,也沖上去抓著那個管事的衣服。
吵鬧了好久,除了口干舌燥之外徒增憤怒。貪生怕事的對方甚至報了警。就這樣,芳離他們很不光彩的被帶到了派出所。
解釋清楚了事情,受了一頓批評教育之後。蘇夏心中憤怒的火苗一點也沒有熄滅,她買了一大桶油漆潑到了那個工地上,然後繼續咒罵著他們。結果剛剛從派出所出來又被送了回去。那些警察部分青紅皂白的把夢溪和芳離也都一起帶走,那些工地里帶頭的人,說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
在派出所安靜下來後,芳離他們才知道剛才在工地上和他們理論甚至被潑了油漆的是男的來視察的公司的老板。警察們都說他們不知死活,蘇夏卻覺得真是做的好極了。
他們倒不是真的想要什麼錢,只是起碼要有個說法,慕曉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們都會覺得對不起她。
即使一天被兩次抓緊了派出所,蘇夏和芳離他們還是堅持一定要給慕曉討個公道。
警察關了他們一個晚上,希望他們可以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可是他們心里有真情更有公道,他們不懂忍辱負重只想出口惡氣。
後來蘇夏不斷地去鬧,錢沒要到,也沒有什麼說法,甚至連一個道歉都沒有。反而又是他們幾個人被警察抓走了,警察說他們這是惡性的擾亂企業正常工作秩序,又屢教不改,于是關了他們幾天。
蘇夏出來後仍然不服氣,堅持要繼續買油漆去他們的工地給他們的頭頭潑油漆,而且在晚上在他們的樓房上刷滿殺人償命的字眼,很不榮幸的蘇夏又被警察帶走了,而且還連累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芳離和夢溪。
穿著警服的人說他們是社會的敗類,有種出去干一票大的,我讓你們一輩子也出不去。
蘇夏和芳離倒是不在意這麼惡毒的話語,他們只是一個個不願意屈服的女孩子而已。這一個月來,她們因為慕曉的死都變得與世隔絕,她們都沒有與其他的親人聯系,她們三個人每天呆在一起,睡在一起,即使在派出所的小黑屋里。
這個世上,憑空消失了四個人原來並沒沒有什麼不同,太陽來視那麼刺眼,地球還是一樣的運轉,少了誰都是一樣。
終于準備好去上班的芳離他們突然不知道該怎樣踏進公司,平白無故沒有說明任何理由的曠班了那麼久,不知道公司會不會早就做了辭退他們的決定。
夢溪這里一切都好,雖然她自己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可是她的媽媽已經為她打點好一切,她的媽媽早就幫夢溪在上司那里大好招呼,說是家里出了事情,夢溪恐怕要請一段時間的假。再加上邱的幫忙,夢溪的手里的事情也有安排其他人處理妥當,沒有出現任何紕漏。
蘇夏這邊可是不那麼樂觀,她的上司是個女魔頭,對誰都不會手下留情。但是鑒于魏明遠和公司的合作關系,當初魏明遠拜托公司的老板,給蘇夏安排一個合適的工作。不過蘇夏當然不知道這個,她一直以為自己運氣好,和那麼妖嬈優秀的女孩子一起面試也可以月兌穎而出。
女魔頭顯示很嚴厲的教訓了一下蘇夏,然後降低了聲音說道,「看在你之前把任務完成的很好,為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你知道我們公司是很重視人才的,就原諒你一次,以後好好努力
蘇夏點點頭,然後退出了上司的辦公室。原來是因為上次的努力,才讓她這次的衣逃過一劫啊,蘇夏這樣想著,可是上次的創意和點子都是慕曉幫他想的,她自己是沒有那麼好的主意的。
可是,現在她依然可以因為上次的策劃保住自己的飯碗,可是慕曉卻不在了。
到了芳離,她有些躡手躡腳的沿著牆邊和角落走,也不知是為什麼她不敢看旁邊經過的同事,總是躲躲閃閃的恨不能隱形。就在快到辦公室的時候,芳離終于松下了一口氣,可是這個時候,芳離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
那雙手強而有力,露出一截黑色西服的袖子。芳離抬起頭來看的很清楚,原來是秦明朗。
「慕曉呢?消失了這麼久,你們都干什麼去了?」秦明朗很不高興地質問道。
芳離突然被質問,有些驚慌失措,她吞吐的說道︰「沒什麼
芳離知道慕曉在這個城市沒什麼親人,除了秦明朗和他們也沒什麼熟人。至于那些同事,有的是可等著看慕曉的笑話,現在慕曉出了事,芳離不願意讓這些人知道,免得慕曉離開後還要被這些人議論紛紛,不得安寧。
就讓慕曉無聲無息的走掉吧,也只有他們是真心關心她的,其他人恐怕只是惋惜,或者竊喜,或者不屑。
「沒有?」秦明朗反問道,滿臉的不相信。「我都懷疑你們幾個是不是一起做了什麼壞事,要不怎麼一起不見了。慕曉好幾天都不出現,我就不斷給她打電話,打不通我又打給你還是打不通,之後我去了蘇夏的公司找她,知道她也沒有上班,你們幾個到底在搞什麼?」秦明朗的情緒明顯的很激動,但是還在極力的壓低自己的聲音,畢竟這里是公司,不應該這麼大庭廣眾的討論私事。
路過的同事明顯投出怪異的目光。芳離和秦明朗都覺得很不自在。
芳離默不作聲,沒想好該怎樣應對秦明朗。
秦明朗從芳離的為難中更加覺得事情的深不可測,甚至他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也說不上都強烈,就像是一根草在風的吹動下騷動他的心。
秦明朗拉著芳離就往外走,「我們去哪里啊」芳離問道。
「我們出去談談秦明朗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越來越認識到這件事情的非同小可。
來到了公司對面的咖啡廳,秦明朗吧芳離按到一個靠近窗戶的椅子上,然後自己坐在對面。「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在公司不方便,現在大家都在上班這里正好沒什麼人
芳離看了一眼秦明朗,還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慕曉已經死了,秦明朗會為她傷心麼?或許可以從秦明朗這里知道慕曉親人的下落。
慕曉的事來的發生的很突然,芳離她們一直為聯系不到慕曉的父母而有些過意不去。同時,想起來她們誰也不記得慕曉和她的親人通過電話,這讓她們覺得很奇怪,雖然他們並沒有多余的心力去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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