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06
有個德國老婦人,等待二戰中奔赴蘇聯戰場的丈夫七十年。她的兒子從來沒見過父親的面,她從來不跟自己的兒子以及親戚朋友講關于她丈夫的事情,她也是在跟丈夫見了唯一一面後就匆匆結婚,把丈夫送上前線,直到離開人世的那一刻只有一張相片相伴。她相信生命的盡頭有一條船,會載著她見到她最想見到的人。這是二戰時期德國很多年輕人的命運,但是今天這個世界發生了無數變化,有些情感卻未曾改變。一些信念在歲月中變成火焰,時間每過一秒火焰便更旺一分,直到生命燃燒殆盡。
他也有一個願望要見到屏幕對面的女人,他們認識彼此一年多了,雖然沒見過面,但是他們堅信這就是愛情。在同一片大地上,在同一片天空下,雖然是兩個世界,但是科技讓一切成了可能,讓他們的心連在了一起。每當他在網路上看到她頭像閃動的一刻,他就相信這是他的女人,他在心中默默許下願望和**。即使他的身邊有很多女人,有**上的快樂,也有情感上的依戀,但這種未曾謀面的執著和瘋狂讓他覺得這才是愛情。他不止一次在別的女人身上幻想跟她一起的感覺,但是總覺得跟想象差那麼一點點。他只能慢慢的期待,期待故事的到來。
「女人為什麼喜歡花?因為花是植物的性器官
婚姻是反人類的,一夫一妻更是對人性的扼殺,這就是價值觀。如果沒有私有制的出現,也許人類還在群夫群妻的自由里;如果沒有基督教的出現,也許人類還徜徉在一夫多妻的美好中。當然女人更喜歡的是母系氏族社會,對于男人來說也許自由才真的是終極信仰,更多的男人被豢養在社會道德的牢籠中自我催眠。女人往往更加喜歡用一條婚姻的鏈子拴住男人,不管這個男人是寵物還是奴隸,只要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就好,她這樣才會覺得安全,就像愛一朵花。
他喜歡在屏幕里觀賞她半果著身子或者全果著給他彈奏鋼琴。她曾經穿著華麗的禮服領過無數鋼琴獎項,但只有對著屏幕面對他彈起琴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光芒萬丈。她開始感謝父母從小逼著她彈奏鋼琴,她開始覺得音樂里擁有了她一半的性感。雖然有無數的男人或明或暗的追求她,想從她身上得到男人的**,她都拒絕了。她不覺得三十六的處女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她曾經為自己**在一個橡膠產品上感到過悔恨,而更多的是她對此感到的欣慰,她既可以以此掩飾的自己的無知,又能完成一件關于生命的儀式。她看過這方面的書籍,也看過所謂的毛片,除了引起**之外,她並未感到真正的快樂和幸福。有一天她覺得自己的幸福在屏幕的對面,她即使萬丈深淵也要跳下去,即使一片火海她也要葬身其中。
他對那些很快就跟自己上床的女人感到了太多絕望,他總是尋找一切的機會去打擊她們脆弱的自尊心,想方設法讓她們在道德的天平上覺得難堪。那是一種對自己的憎惡,他卻總想在別人身上求得解月兌。他走在馬路上會想自己被無數車輛碾壓過,變成一張攤在路面上的人皮;他想自己從陽台上跌下,經過三十米的垂直降落腦袋著地濺出白的紅的顏色;他甚至想到自己猝死在電腦前,一個月沒人收尸,滿屋的腐臭和密密麻麻的蛆蟲。他想演奏一曲生命的贊歌,卻無從下手,在生命的海洋中他听不到自己的波濤的回響。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突然感到一絲深深的膽怯和自卑,他不知道怎麼掩飾,他跟著她走進她住的酒店,他呆了不到十分鐘找了一個理由逃了出來。他知道她會獨自在房間里傷悲,他辜負了她四個小時的飛行旅程。他在取款機上取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跑遍大半個城市,買了十一朵藍色妖姬回到了她住的房間。他把花放下的一刻,沒有等到贊美的語言和目光,他的嘴被一對鮮紅的唇堵上了,他沒來得及說話,感受到了一條貪婪的舌頭在汲取他的靈魂,他的唇被咬疼了,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處女在洞房中。
他坐在酒店馬桶上感覺到有水呲向他,他仿佛是被淋了一場雨,雨是如此大,風是如此猛烈,間或帶著冰雹。他懵了。他失去了他以為的愛情。他沒看到她的幸福,也沒看到她的傷心。人間和天上隔著什麼?難道僅僅是一層厚厚的大氣層?什麼才是失望和絕望的歸宿?他覺得這是最漫長的七天,上帝在第七天休息了,他卻沒有。他開始鄙視自己的怯懦,他在恐懼中如此在乎自己也如此在乎她。她離去的那一天,他都沒有一絲力氣去送她,他躺在床上,她跟他吻別,讓他好好休息。
他慢慢忘記了故事如何繼續。他腦海中總會浮現很多的故事。有時候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有時候他覺得日子過得飛快,他追也追不上;有時候他又覺得自己放佛過了無數個生死輪回,他在輪回中起起伏伏。
他記得對女孩子說的最多的話也是最真心的話就是《雙城記》的那個開頭,「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愚蠢的時代;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人們面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面前一無所有;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墮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