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羈壞小子
第67節第十七節斷根再植（6）
正式縫合之前，老舅首先做了一個恥骨上的膀胱造瘺術，就是在根部稍稍靠上的位置切個口子，分開里邊的肌肉找到膀胱，再在膀胱上切個口子，塞進去一根管子，然後縫合好，只露出一截管口，以方便尿液能直接從管子里導出來。
老舅的手靈巧得象女人的蘭花指，捻手折花，無不透著女性特有的繞指柔。主治大夫都看呆了，其醫術與自己相比，他自嘆弗如，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接下來老舅進行精細的顯微手術了，在顯微鏡下，老舅將細小的動脈靜脈神經一一吻合，然後再縫合海綿體白膜和皮膚，為了更方便做吻合，老舅獨特地先用一根導尿管插入尿道作支架。別看這兒就寫了一句話，老舅可得盯著顯微鏡努力好幾個鐘頭才能幫程乾「把根留住」。
一番乾坤大挪移，老舅的施工大功告成，拍拍扭身欲走，突覺全身乏力舉步維艱，就心嘆多年縱情酒色荒婬過度掏空了身子骨，唉！好漢不復當年勇。見旁側醫護人員只知恭謹而立，真是呆滯！叱喝一聲︰「一群庸醫，還不快快攙扶老子一把！」
他人不敢怠慢，忙不迭上去扶手摟腰推，眾星拱月般簇擁他走出手術室。
程世鐸三步並兩步撲上來，臉上肌肉一聳一聳的都扭曲了，那種既期望手術成功又害怕失敗的復雜表情顯得滑稽之極，嘴里直咋呼︰「怎樣了？怎樣了？」
表舅很瞧不來這個彈棉花出道的有錢人，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下子，便依然板起那副棺材臉面說︰「斷根事小，斷氣事大。快去觀摩一下，你寶貝兒子挺尸啦
話音未落，眼前那人就消失了，低頭望，癱地上呢，直翻白眼泡呢。
老舅幸災樂禍很過癮，放肆桀桀怪怪笑。
周遭醫生護士怕出事，齊聲呼︰「沒事了！沒事了!救活了!救活了!」
老程折回一口氣，悠悠問︰「活了？真的？哪活了？」
「都活了！都活了！」大伙又齊呼，震天動地的。
這時擔架車馱著程乾經過，程乾有氣無力喚一聲:︰「爸，活了，那活兒真活了，我下面就有感覺了，你兒子又有小蝌蚪了，咱程家保證有後了
眾人噴飯，抱著肚子笑岔了氣。
老程如泄氣的皮球重新充足氣，一下子就彈跳起來，一把抱住老舅，對著他臉頰啪啪一串帶響的親，「神仙啊，神醫啊，神話啊，神經啊……」竟然激動得口不擇言了。
老舅踹他一腳，「滾！嘴巴噴臭的，盡是大蒜味，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tmd才神經兮兮呢。拿支票來，老子得填個錢數
老程一怔，「填多少？」
老舅瞪眼，「隨我！」
老程肉一緊，舍不得了，戰兢兢掏出支票說︰「您看菜下飯，手下留情，千萬悠著點
老舅氣不打一處來，媽媽的你個骨子里彈棉花的，摳門透頂了，本來想給個友情價，現在不了，偏要多敲他一點，毫不留情就劃拉拉填了個20萬。老程接過一看，傻眼了，這哪是要錢啊，分明是要命的啊！心痛肝痛腎也痛，反正全身就像鮮肉突然灑上了鹽，連呼吸都哽咽了。老舅瞧他那死樣，揶揄︰「你看你眼淚汪汪的，怎麼？舍不得啊？那行，我把你兒子那活計重新給拆了，老子分文不取就走人，好不好？」
「哎呀，大人誤會了，我是那樣的人嗎。這點小錢對我而言，不過大海一滴水，更何況您是咱家的大救星大恩人呵
老舅呵呵一樂，「既然如此，那再加點？」
老程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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