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哪位叫程蓮的?」丁瓤蹇執拂塵抱袖立在一眾恭敬低眉的宮女中間,狹長的眉眼巡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程蓮身上。
程蓮心中暗驚︰這丁瓤蹇當真是修成精了,不過數月前見過一面,竟還能一眼將自己認出來。無怪乎能在三千內監中拔得頭籌躋身總管太監一職了。
「奴婢程蓮,見過丁總管程蓮不敢怠慢,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福身應道。
丁瓤蹇睨了程蓮一眼,道︰「跟雜家來吧!」
言罷,一拂拂塵竟自走了。
程蓮不明所以,轉眼看向新萼,見新萼沖她努嘴示意她跟上,不及細問緣由,便攏著手做恭順模樣快步跟上去。
紅牆高聳,永巷狹長,往來宮女內監雖是絡繹不絕卻均是斂眉收目,面色恭謹沉靜,目不斜視。程蓮亦是如此恭謹狀,雙手攏在袖中,低眉順眼保持著與丁瓤蹇適當的距離亦步亦趨,心中雖是忐忑疑惑卻瞧丁瓤蹇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樣兒不敢開口詢問。
隨在丁瓤蹇身後兜兜轉轉行了不知多少路才在一座巨大的宮殿前的停下,程蓮偷眼去看,藏藍底金漆牌匾上赫然刻有「梧桐殿」三字。
是王後尋我?莫非是為進梧桐殿侍奉王月公主一事?程蓮暗暗忖度,心中已有了計較,一路不動聲色跟在丁瓤蹇身後進得梧桐殿。出乎意料,君上和綠姬娘娘竟也在王後宮中,下首處竟還正襟危坐著「美將軍」倪文俊。
「啟稟君上,宮女程蓮帶到丁瓤蹇聲音尖銳且怪異,叫人听了極是別扭。
「奴婢程蓮給君上請安,君上萬歲!給王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給綠姬娘娘請安,娘娘金安!給長公主請安,公主金安!見過將軍,將軍萬福!」程蓮一一行禮問安罷,跪地低眉不敢有一絲冗余的動作,連眼楮也是規規矩矩盯著地面。
若說是王後尋得她,那程蓮還能猜出一二分用意來,無非是要她梧桐殿侍奉王月小公主一事。可是,王後身為後宮之首,掌管闔宮事宜,調動區區一個宮婢侍奉長公主,至于將君上、綠姬娘娘還有外臣請來這樣興師動眾麼?
程蓮開始懷疑,此番應有其他的事宜,只是不知是福還是禍。
「婷兒,這就是你點名要的宮女兒?」君上徐壽輝慈愛的看著懷中的長公主徐玥婷,眯眼笑問道。
「就是她!」王月公主指著程蓮,用稚女敕的聲音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要她?若是沒有正當的理由,父王可不許!」君上假做嚴厲,眉眼之間卻是掩也掩不住的慈愛。
王月公主見說,吮著小手指仰天做認真思考狀,半響才道︰「因為她笨!」
我笨?程蓮還只道長公主會說些別的,例如曾舍命救她或會畫美少女戰士會講故事之類的,竟不想說自己笨。面上雖無任何表情,心底卻把這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給罵了個遍。
「啊?因為她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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