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旗幟 第十六章名為神劍的傳說(六)

作者 ︰ 空痕鬼徹

一切有關光輝十字的消息,所有在場的領主們都沒有說出去,一個原本能震撼整個北方的驚天大事,潛伏在了這個小小的城堡之內,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隱瞞,就連那些親信騎士都完全不知曉.

他們都是有顧慮的,首先這個消息本身的真偽很難立刻判斷出來,雖然都很願意相信是真的,但另一方面又有很多人不願意相信,光輝十字讓許多人感到驚恐,這柄神劍在傳說中擁有諸多難以置信的力量,太過未知產生了難以名狀的恐懼。

至于阿拉瑪公爵的使者,也沒有把這個消息傳回去——先不說公爵能不能在當晚就得到消息,並且神速般的趕過來。迦圖人原本信奉的就不是光輝十字,之所以會更改信仰完全是因為帝國的統治,而且光輝十字這種對于完完全全的物品崇拜產生的宗教,如果沒有經歷過是很難建立起牢固的信仰的。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光輝十字的影響力。或許阿拉貢時代的人們還僅僅是把神劍看做一個寶物之類的,經過數百年的言傳身教,潛移默化。在大眾命中的心中,神劍已經不僅僅是寶物了,那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得到神劍的騎士,毫無疑問會成為「神的化身」!或許這個人得不到貴族的支持,但是底層的民眾絕對會對他俯首帖耳——牢固的統治來自于對底層民眾的把握,對貴族階級的掌控和利用,還有比神話自己的家族更好的方式嗎?當一個神話完完全全的降臨在一個人身上,還有誰會說他沒有得到神的喜愛?

別的不說,當那位手握神劍的騎士站在戰場上,他的軍隊絕對士氣暴漲,死戰不退。神話的傳說會讓士兵們發自內心的堅信,自己絕對是戰無不勝的!

十字軍東征時代的耶路撒冷王國國王鮑德溫四世,豎起了「真十字架」,帶著手底下五百名騎士和一千二百名步兵,突襲薩拉丁的大軍,陣斬兩萬余精銳。雖然完全是出其不意,對方的士兵都還在休息,剩下的在附近劫掠。但是兩千人突襲兩萬人,僅僅是鼓起這樣的勇氣就已經堪比許多著名的沙場英烈了!

這樣的力量,叫做信仰。當你建立起信仰之後,只要信仰沒有消亡,因為沒有人能打得垮你,永遠堅信自己的前進腳步。

天還未亮的時候,城堡內的僕人們就著急忙忙的點上了蠟燭,把城堡大廳照得通亮。幾乎一夜未睡的領主們頂著黑眼圈穿著一身正裝,早早的在大廳內安心等候,這樣歷史姓的時刻,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放棄的——哪怕,只是一個可能。

非常不合群的布蘭.艾爾夫萬公爵,和自己的「侍衛長」獨自站在了海倫娜的左手下方,不太想和他打交道的薩拉爾德,還有亞倫和他們的親信騎士全部站到了狄奧多的左右兩側,避免尷尬。

大概也是察覺到了自己不太受歡迎,布蘭也沒有多說什麼,過于寬大的黑色披風將他完全籠罩其中,圓形的寬沿黑色小帽壓在頭頂,略微低頭,黑色的頭發遮住了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什麼表情。

拉里亞公爵的突然現身本來是一件非常很令人驚奇的事情,不過在光輝十字有可能現身的情況下,就沒有人太過關心這個了。

薩拉爾德偷偷打量著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公爵,眼神中充滿了好奇。烏爾托克家族在過去很少和艾爾夫萬家族打交道,有很多時候甚至都是互相瞧不起——戰功累累的烏爾托克大公們,一直認為富饒的拉里亞應該是自己這個大功臣的,艾爾夫萬家族僅僅是有個好爹罷了。

而一直聞名于宮廷,並不太關心領地的艾爾夫萬家族,對于烏爾托克也是不屑一顧——一群自以為是的傲慢狂徒,全然不知曉艾爾夫萬家族為帝國的強盛做出了多少貢獻,戰爭不還是要為奪取財富而服務的嗎?

當亞倫把這個「典故」告訴狄奧多之後,一種奇怪的認知就在他腦海里成型了——掙錢的人惱怒于花錢的人向來不知道體諒自己,能大手大腳的花錢還不是因為自己掙得多?花錢的人又覺得,自己花錢還不是為了掙錢的人可以掙到更多的錢?然後矛盾就產生了。

「我猜這個家伙肯定是知道什麼的。」薩拉爾德撇著眼,悄悄地和身旁的狄奧多小聲說道︰「要不然他這個年紀,絕不可能表現得如此鎮定。」

「關于這位艾爾夫萬公爵,我拒絕和你討論,我親愛的薩拉爾德。」狄奧多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假消息害慘了我,這位公爵的本事絕非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僅僅是我現在從海倫娜殿下和克溫河諸侯那里知曉的,他最起碼手握五千重兵,統一拉里亞,對他來說僅僅是時間的問題了。」

「薩拉爾德只是先天反感艾爾夫萬家族的人罷了,他應該對這位公爵沒什麼惡意的。」亞倫在一旁偷偷笑道︰「這屬于家族遺傳,沒得治!」

「如果這家伙真的得到了光輝十字,你會向他效忠嗎?」薩拉爾德不高興的撇撇嘴︰「我會嗎?我們當中唯一不需要擔心這個的,恐怕只有某個人而已。」

「我說過我會保護海倫娜,這承諾永遠有效——只要我還活著。」狄奧多笑了笑︰「我尊重光輝十字的信仰,如果需要我也會信奉。但是我並不曾向那位人皇的劍宣誓,我的騎士們也一樣。羅馬人永遠遵守承諾。」

「哈!好一個羅馬人。」薩拉爾德笑了︰「我真希望能和那些不通事理的家伙們打一架,被揍疼了他們才會明白些道理!」

正當這個時候,一位守在門口的黎明騎士忽然走進大廳。站在中央,正面對著海倫娜低下頭︰「殿下,外面有人說要進來,但是不願意說明原因。」

「什麼人?」

「三個人。」騎士如實回答道︰「有一個穿著灰袍的老人,還有一個大概是佣兵之類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女精靈。」

「你能說清楚,那個老人有什麼特點嗎?」威爾副官開口問道︰「我們需要更清楚的說明。」

「就和普通的老人沒什區別。」騎士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手里拄著一根木質的手杖,上面是一個鏤空的藤枝。」

「馬爾修斯!」狄奧多斷言道,把頭轉向左側的方向︰「海倫娜……殿下,是馬爾修斯,他就是那位先知!」

「你能如此確定?」泰瑞納斯問了一聲,不經意間發現一直低著頭的布蘭,在狄奧多說出那個名字之後忽然抬起了頭,然後又迅速低了下去。

「請他進來吧。」海倫娜開口道︰「無論如何,這位老人前來,一定是有原因的,身為潘德拉貢的子孫,我沒有理由不接待他。」

「遵從您的旨意。」黎明騎士朝著海倫娜敬了一個捶胸禮,倒退兩步然後離開了城堡大廳,朝著外面的庭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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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在得到海倫娜公主殿下的旨意之前,我們絕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不管有什麼理由!」

城堡的大門外,兩位黎明騎士擋住了馬爾修斯的去路,兩桿長槍架在一起,死死地擋住城堡的大門︰「這是命令!」

「我們千辛萬苦從伊索斯帶著誠意而來,經過重重險阻和死亡的考驗,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大德魯伊伊蓮娜杏眼怒睜,聲音里帶著刻薄︰「看來你們人類的友好也沒有那麼令人敬佩!」

「請您少說兩句吧,大德魯伊閣下。」渾身是傷的阿爾法.易苦笑著從後面拉住伊蓮娜︰「都已經到這里了,難道還要回去嗎?」

「不要在這里擺弄是非,精靈。」黎明騎士听到她的話,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了︰「這里是人類的國度,不是你們的寂靜之森!」

「還請您原諒她的無禮,尊敬的騎士閣下。」馬爾修斯擋到伊蓮娜的身前,剛說完話,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掐了一下,苦笑著忍著疼痛︰「我們有充足的時間等待,只請您前往稟告一聲。」

「已經有人去通稟了,很快就會回來了。」騎士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是決定權還在公主殿下的手里,我們並不能確定殿下一定會借鑒您,尊敬的長者。」

「哦這個可以理解!」馬爾修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如果殿下要接見所有拜訪她的人,那殿下一定會忙碌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的。」

「您還真是足不出戶啊,尊敬的先知。」伊蓮娜咬牙切齒著在馬爾修斯的耳邊小聲說著︰「居然連一個認識你的人都沒有!」

「要是在六百年前,我還是有點兒名氣的,但是這東西對我的使命毫無作用,大德魯伊閣下。」馬爾修斯無奈的解釋著︰「人類並沒有諾多精靈傳承者的傳統,所以也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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