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機會叫趁虛而入 第77章 婚變(一)

作者 ︰ 花犯夫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便到了婚禮前一天,11月15日。(放放電影.)

一直不曾與郁嘉平正面交鋒郁方豪這日一早便三樓書房里等著他。三樓書房,臥室和洗手間都是屬于郁嘉平。

郁嘉平書房是壁櫃滿滿書籍,足足佔了三面牆。每一扇壁櫃都有分類,經濟,政治,文學等等。大多都有被從頭到尾翻閱痕跡,上面有郁嘉平剛勁小楷鋼筆字。寧真經常呆這里,倒是把文學那一櫃里面啃了個遍。

寧真還看到明清禁|書,頓時瞠目結舌。而且上面還有郁嘉平小楷批注。猶記得那一刻郁嘉平踏著霞光進來,她倉皇把手上這本粗糙小說塞進去。窗楣透過霞光,鋪滿了郁嘉平含笑眉眼。

郁嘉平第一次說道︰「我十八歲便開始品嘗女人味道,別人對我評價我也了然。性是美好事物,越美好越惡心吧。一直以來,我只安放了,卻沒有安放靈魂。越惡心就越空虛,越空虛就越離不開。我曾以為,這才是人生真相,每個人都該孤獨無依

這一刻郁嘉平,蕭索孤立稀薄陽光中。陽光給他輪廓分明側臉鍍上柔和金色。

她莞爾一笑︰「愛和情|欲,都是稍縱即逝。這是一個現實鋼筋水泥世界,那些東西就如同陽光下塵埃,遇到陽光才會飛舞。終不過,塵埃落定

她伸出手指,掌心把一扇陽光一截兩段,朝上手心似是有塵埃飛舞,又似是空空如此。

這是他們第一次也是後一次談及靈魂。寥寥數句,便不疾而終。兩個無處安放靈魂,如何共度一生?

郁嘉平坐皮質椅子上,面對著對面郁方豪。右手肘曲起,支瑰紅冰冷梨木桌上,撐著下顎,陷入沉思。思緒恍恍惚惚都是那天寧真。她瞳孔里是黑白分明透徹和寂寥。而他當時,卻沒有去擁抱她勇氣。

郁方豪打破沉默︰「你有自己主張,這麼多年,我可曾管過你?你覺得我這個父親是不負責任也好,怎樣也好,我只能奉勸你一句,這個世界有樣東西是千金難買,是不該被辜負

這是第一次,郁方豪這樣鄭重與郁嘉平說話,第一次郁嘉平沒有針鋒相對,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怨我,怨我這樣對你母親。可是路走錯了一步,就已經沒有辦法回頭

郁嘉平慘淡勾唇一笑︰「爸,我怨你,但是怨我自己

書房門是虛掩,寧真端著流花清雅玻璃托盤就要進來,托盤上是兩杯她剛煮好熱咖啡,一杯不加糖是給郁嘉平,另一杯听郁母指示放了兩塊方糖。

郁嘉平聲音拔高,字字珠璣︰「郁方豪,這世間男人不都是這樣?吃著碗里,霸著鍋里。你不反對我娶寧真,媽也不反對。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好。因為除了她,我怕是再也不會娶任何人

郁嘉平狠狠狠狠拍上梨木桌,青筋暴露︰「郁方豪,但我不愛她!我就是覺得她卑微可憐任我拿捏,這樣豈不是剛剛好?你郁方豪當年娶我媽,是不是也是這樣?看吧,我一直看不起你,結果卻跟你走上同一條路!」

郁家人劣根性!到郁嘉平這一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虛掩門外,寧真端玻璃托盤手抖了一下,杯盞搖晃,發出清脆聲音。郁嘉平渾身一震,厲呵道︰「誰外面?」

寧真用膝蓋頂開門,小心端著托盤,言笑晏晏走了進來︰「嘉平,伯父,我給你們煮了咖啡

她臉上看不出一絲端倪。郁嘉平一臉疲色,下了逐客令︰「爸,你先出去吧,我跟寧真待一會兒

咖啡擱桌上,無人問津。郁嘉平把寧真抱懷里,她如同乖順小貓蜷坐他腿上。郁嘉平心軟成一塌糊涂。

也凌亂一塌糊涂。這些日子他費心思才定好婚禮方案。明天,過了明天,他們就要執子之手。他心被堵近乎停止跳動。寧真,不出意外會成為第二個洪茹。

他憐惜開口︰「寧真,這樣生活你喜歡嗎?如果不喜歡,明年我們回蘇州,你可以繼續做你事業。或者,你想做別,我都支持

她揉著他眉眼,似乎是想要慰藉他瞳孔里疲色。「嘉平,我累了。以前我總是想掙很多錢,證明自己這個社會存價值

「那麼現呢?現你想要什麼?」

她輕笑︰「這麼多年,我想要都成了失望。如今,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

****

11月16日。陽光正好。別墅花園爭奇斗艷美不勝收。

溫暖金色陽光給一派生機鍍上瀲灩一片。

深秋天空格外清澈高遠,空氣里都是心曠神怡花香。

郁嘉平派肖榮把寧真父母和親戚都接了過來,很郁家人也斷斷續續過來了。郁嘉平為了不讓寧真太辛苦,請人過來給寧真化妝。

高級定做白色婚紗袒胸束腰,下面裙擺宛如魚尾拖曳。魚尾上是一朵又一朵華麗蝴蝶翅膀鏤空刺繡,展翅欲飛。長發盤起,淡妝素雅。寧真沒有讓化妝師勾眉描眼。只是用了粉底和腮紅,唇上是清透一層紅釉。

她眸光里,清澈旖旎,只倒映著郁嘉平一人。

今日郁嘉平一身剪裁精致白色西裝,挺拔如松。這還是寧真第一次看郁嘉平穿白色西裝,當真是穿什麼都是風流倜儻。大步流星,陽光都他背後。

午後暖陽,賓朋滿座花園中。

山徑下,肖榮指揮著四人抬著大捆一米寬紅色地毯,沿著這條曲徑,兩人一左一右向前鋪上這條路。一直鋪到花園里。所有人都被震驚。

哪是什麼地毯?是一朵接一朵紅色玫瑰花瓣被縫紅色絲綢上。花瓣鮮女敕欲滴,這是肖榮提前請好工人花了一上午才縫好。足足有2多米長。地毯一路延伸朱紅大門,門前是用鮮玫瑰花做成愛心拱門。

這個溫暖午後,寧真光著腳,踩光滑芬芳上,2多米路,仿佛是走了一個世紀。走過小徑,前方郁嘉平離她那麼遠,她卻分明感覺他眉目含笑。她繼續向前,直到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一刻,寧真似是被一團白色蝴蝶所簇擁,踏著紅色彩虹向他飛來。

寧真情難自禁,拎著裙擺,向他奔跑。

郁嘉平站愛心花門前,含笑說道︰「寧真,都說玫瑰刺人,這一生,我會為你剔掉一路花刺,讓你只看到美麗。寧真,這條路,是你通向我路。你或跑或走或停或等,我一直這里

後來一切都讓她眩暈。她醉意闌珊說出「我願意」,冰冷鑽石戒指套上她縴細無名指,癱軟他懷中,以悲劇傾倒姿勢任他親吻。

****

她早就想到,美好事物太過短暫。也早就做好失望準備。

卻沒想到,一切來這麼,這麼。

就她癱軟郁嘉平懷里,沐浴善和恩慈陽光下,靈魂輕盈翩翩欲飛。

兩對無情腳印踐踏地毯上鮮女敕玫瑰。一路踐踏到花園中央。距離寧真二十米位置。

他們是相攜而來︰鄭易雲和藍璇。

鄭易雲一身黑色西裝,清瘦卓然,白淨面上如同發光冷玉,曾經溫情脈脈瞳孔幽深難測。藍璇一身正紅七分袖秋式旗袍,披著黑色流蘇,手執瓖鑽刺繡錢包。足有十公分高跟鞋,漂亮果∣露小腿與鄭易雲白面如出一轍。

藍璇臉上是精致高貴妝容,卷翹睫毛輕輕扇動,水靈靈大眼楮分外突兀。

郁嘉平看著被他們踏七零八落玫瑰花瓣,放開寧真,一臉騖色逼近︰「這不是你們有資格踏!你們這是要公然跟我郁嘉平宣戰嗎?」

藍康國今天沒有出席,作為藍氏,是不會公然跟郁氏作對!藍康國雖說是做酒店連鎖氣派大,但是郁氏不只是工廠這麼簡單,郁氏工廠加工是國土資源,但是郁嘉平個人倒騰國土原料。以前被輕賤賣出原料如今被全面整合為國有,限制開采規範價格。首屈一指郁氏工廠無數小工廠被迫倒閉情況下股票一路飆升。誰不知道,郁氏工廠比國企還國企!

郁氏有德國技術公司這個後台,這個後台是國內任何一個技術公司都達不到。郁氏有著藍氏無法抗衡政府關系!

藍康國管不了掌上明珠藍璇,心里也惱火郁氏不守信用,所以也就任由藍璇折騰!畢竟,他藍氏也不怕郁氏什麼!

鄭易雲閑閑發了話︰「我沒資格踐踏,那你呢?你有什麼資格踐踏寧真?」

很顯然,鄭易雲一改往日小心翼翼綿里藏針,因為他有了藍氏後台!有恃無恐魚死網破!

鄭易雲向前三步,站定午後燦爛陽光下,一身黑色連空氣都為之寒噤。

鄭易雲直直盯著寧真,一個字接一個字吐了出來︰「郁嘉平,寧真是我妻子!我只是來帶走本該屬于我東西!」

頭疼欲裂,她不可置信向後退,後跌坐大理石階梯上。鄭易雲大步奔了過來蹲寧真身側。

鄭易雲低聲寧真耳邊說道︰「你不是要擺月兌郁嘉平嗎?我來帶你走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她幾乎暈厥。

〔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地址為。她早該早一點行動,早該離開郁嘉平!現該怎麼辦?誰能告訴她啊?誰能告訴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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