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電石之間,兩人刀劍相交。
只是一瞬,兩人相互攤開。天陽微微一笑,用手指彈了彈自己的刀。弒媚被向後彈出幾步,堪堪穩住,臉上卻早已沒了血色。
若是仔細去看,就能發現她的虎口已經滲出血來。
「凡人之軀,如何逆天?」天陽握刀輕輕一揮,弒媚的坐騎立刻四肢盡斷。眼看天陽又要舉刀,弒媚翻身躲過,可全身的反映已經比先前慢許多。
這時,齊羈風帶著他的人馬也剛剛趕到,所有人都進入戰局,齊羈風站在高崗上,向七海伸出手。
七海雙手踫上一個做工精巧的遠鏡。
齊羈風拿著遠鏡看到戰局,略微皺眉。
雲落大笑,「怎麼樣?你們都沒有想到吧?指揮我們的是魔族第一魔將!你們弱小的人族有誰能與他一戰!就算你們把這附身人族的老妖女叫了出來,也無法用人族血肉之軀抵抗!」
齊羈風向她冷冷一撇,薄唇緊抿,這里沒有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天陽的出現無異是給收復原圖的難度增加了不少。
所有人知道,此時的弒媚只能擋住一時,而且會丟了性命,可沒有人可以代替她,齊羈風想要舉起左手又輕輕的放下,他很冷靜,從不能意氣用事,明白一切只能順應天意。
弒媚站起,仰頭看著馬背上的天陽,擦了擦嘴角的血。「以血肉之軀一戰魔將!我弒媚此生足矣!」
舉起紅剎劍,往天上一拋,那紅剎劍竟然以八卦圖陣的規律揮舞起來,紅色的劍身發出淡淡紫色光暈,而弒媚直直的盯著天陽,她的目光變得鎮定,未有絲毫的慌亂,也沒了當初弒殺的瘋狂。
天陽眯起眼楮,能到達今日的地位,他也能夠辨別,此時的弒媚才是真正顯示實力的時刻。危急關頭,天賦才能發揮的淋灕盡致,就算面前這個女人現在是血肉之軀,也不可小覷。
弒媚的紅剎劍開始發生變化,它從鮮紅色慢慢變為深紅色,弒媚手掌向上,紅剎劍穩穩的落在她的手上,就是一霎那,弒媚踏空而起,直沖天陽。
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紅色的人,紅色的劍,融為一體般的,就像是一陣紅色閃電。
天陽快速握刀,擋住攻勢,他一擋,弒媚攻擊立刻一變,絕不與他逐力。只是一眨眼,兩人交手不下二十招。
十步之內形成了奇怪的氣場,無人可以靠近一步。
天陽快,弒媚更快,一擊一擋,只能听見刀劍相互撞擊的聲音,連人影都看不真切,天陽面對如此凶猛的攻勢根本無法穩坐在白馬上,只能緊皺眉頭集中精力盯準弒媚的每一次攻擊。
這樣快準狠的攻擊超出了任何可能的速度,連天陽也只是堪堪擋住,但所有人明白,此時的弒媚已經快撐不住了,若是不在此時重傷天陽,一旦她停下來,等待她的就是天陽的致命一擊。
弒媚一個呼吸間,加快了攻擊,不僅僅她的手臂已經發麻,沒了知覺,連接招的天陽已經虎口發麻,有月兌力的預兆。
天陽等待機會,可就在他慢了一拍之時,弒媚的紅剎劍將他的胳膊劃了深深一道,天陽被這疼痛鬧得有些發愣,曾幾何時他已經不再戰場上被人傷到了。
就像是威嚴被踐踏,此時的弒媚已經氣喘吁吁,他看準機會,一刀砍下,正中弒媚胳膊,弒媚連退三步,紅剎劍月兌手。
天陽瞬間移至她身前,舉起刀。
弒媚無力再敵,可眼中卻是一種瘋狂的神色,興奮的看著朝她頭顱砍下的刀。
天陽一愣,心中也暗嘆,這就是神將的特殊,不畏懼,不放棄,永遠等待戰死的最後一刻。
此時他終于開口說話,聲音晦暗嘶啞,「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