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凌,沒想到你居然敢來應戰。今r ,我要當著謫仙谷上下所有人的面,證明誰更有資格獲得白玄的稱號。」
原來,卓子虛不是為了含光,是為了白玄!
卓子虛此時端立于橋梁之上,居高臨下,雙手交叉于胸前,一副傲視天下的樣子。然而,這個天下,或許只能代表謫仙谷罷了。
「子虛,你怎麼空手過來,你的乾鉅呢?」乙老看到卓子虛沒有攜帶武器,語氣急切而臉s 訝異。
卻看甲老,白胡須上的嘴角略微揚起,然而眉頭竟稍稍沉鎖,也不發一言,靜靜觀察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或許他不主持決斗,是想讓年輕人自己解決自己的事,或許還有其它的深慮。
「二爺爺,他不被允許使用含光劍,我們又不能馬上給他提供合適的武器。如若是以兵刃對其空手,傳出去怕讓江湖恥笑咱謫仙谷欺負一個外人。」
言罷,卓子虛回過頭來,「水雲凌,我倆空手對決,如何?」
水白玄也終于仰首,正視這驕傲的青年,道︰「好,怎麼打隨你便。不過,我最後提醒一句︰請叫我水白玄。」
眼前之人雖驕傲至極,不過也不失為一條好漢。水白玄暗道。
「那得等你贏了我再說……」話音未落,卓子虛右腿往橋梁一蹬,借力施展身法,俯沖搶過身來。
「白玄哥哥小心!」
一陣疾風劃過了周圍的平靜,水白玄只覺一道飛掌劈來,如此快的速度他仿佛在哪里領教過,但已經來不及多想,他一個閃身,腳踏奇步,閃電般挪移,如此旋身側翻,使得卓子虛不得近身,撲了個空。
然卓子虛順勢將揮出的一掌打在水白玄身後的橋梁上,借力騰空,硬是撥轉慣x ng平掃一腳。沒想到如此少年竟有此等內勁,這一招腳法所使內力遠大于剛剛的那一掌,雷鳴般襲向水白玄的側臉。
由于擔心一不小心很自然地使出含光劍,水白玄將左手藏于身後,面對著這一腳,剛站定的他自是躲閃未及,遂氣凝丹田,疾揮左臂格擋。
拳腳一踫,兩人皆向後彈開。水白玄雖略彈遠了幾步,然其凝聚的內力卻比以前有所增進,況且卓子虛也退了幾步。兩人略整顛簸,重新站定身法,準備下一次交鋒。
時值仲夏,早晨的清寒漸卻消去,近午的r 光增長了火辣氣候。圓橋上石雕表面的露水已然蒸干,在太陽的烘烤下,兩個人都覺得腳底有團熱氣縈繞,似冒未冒的樣子。
湛藍的天空,碧綠的湖水,方才的風也隨著兩人的站定而靜止。遠處傳來幾聲連續的蟬鳴,橋畔圍觀的眾人皆閉口不語,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驚嘆這兩人武藝的高強,只是短暫地交鋒便已如此出彩。
喬簡兒于眾人之中,雙手合掌置于鼻前,心里矛盾掙扎,但也只有祈禱。她既不希望水白玄輸了決斗,又不希望看到兩個人的其中一個受傷。
她時不時地看甲老一下,希望在勝負分出的瞬間他能立即制止對決,畢竟在謫仙谷里面還是甲老說的算。
「想不到除了驚寒劍法,你還有這麼兩下子。不過,如果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呵呵。」
說著,卓子虛稍移腳步,內提真氣,就要運行身法。卻沒有想到,這一次是水白玄率先出動。
然而水白玄急速掠過的身影並非奔著卓子虛而去,而像是往湖面的方向,卓子虛遲疑瞬間,卻見此身影忽閃面前。不錯,這也是水白玄,那剛才那個……
卓子虛心想,不管你耍什麼花招,我都不怕。于是,腳踩弓步,迎掌而上,一招騎虎馱象對上水白玄的零星落花。隨即又是左腿旋地,右腿高抬,使出一招連環飛絮。
而水白玄曲腰一扭頭,閃過此招,緊接著左踏一步,向右促沖,回旋至卓子虛身後,真氣凝于左臂,又是一招回弓引月。
卓子虛沒有想到這一變化,忙一躍而起,臨空應對一腳。卻不料水白玄僅是側身稍移半步,便已佔了上風。眼見著身體快失去重心,卓子虛臨空換氣,一個空翻勉強站定。而此時,水白玄端立于一具石雕上,面向湖面。
「好!打得好!」橋下圍觀的人中不少人齊聲大喊,不知是在說次回合j ng彩,還是說水白玄的厲害。
二人對戰,雖已過了數招,卻只有一次交踫,然眼里高明者當可看出其中的玄妙之處,二人均是全力施展功力,若有一擊擊中,那勝負立判!
喬簡兒保持著合掌的動作,清秀的眸子隨著兩人的動作而轉動,眉頭時而緊皺,時而略松。甲老輕撫著白胡須,表情依舊自然,其他四老則顯得有些緊張。
就在此時,喬簡兒的眼前偷偷閃過一人,她定楮一看,原來是六越子。「太……」喬簡兒剛要開口,卻被六越子捂住嘴巴。
接著六越子讓她附耳過來,「我發現這附近有埋伏,需要清理一下。」喬簡兒听完便跟他走了。
「這是什麼身法?」卓子虛的語氣中略帶些驚訝,第一次重視起水白玄來。
「問-龍-尋。」水白玄很自然地月兌口而出這三個字,說完轉頭直視了卓子虛的雙眼一下,眼神中沒有得意,更沒有輕蔑,心中如映波圓橋置于水底的影子般毫無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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