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風飛 第十三章 初臨雪堂(上)

作者 ︰ 羽令是

學者,所以博知秉真開明也。

——《初臨雪堂》

雪堂位于古淵城城中心古鐘樓東面師堰巷,歷久而不衰,乃集廟與學為一體的建築。雪堂以有教無類名聞天下,雖然教學嚴謹,一絲一毫均依古人而行,卻是男女皆可入學。

主體建築大成殿重檐廡殿式結構,面寬七間,約十丈,進深五間,約七丈,屋面為金s 琉璃瓦,以蟠龍飾屋脊。殿中以四十八根雕龍白玉柱撐頂,風格古樸而雄偉,殿正中乃萬世聖人之雕像,約一丈高,雕像栩栩如生,令人嘆為觀止。

殿外乃是一月泮池,水碧而深,倒映蒼穹,泮池之上乃是泮橋,為梁式石拱,左右雕欄,橋身有荷花、牡丹、蓮花等紋飾,橋邊古榕垂蔭,千年不改。

蒼穹為紙,誰敢大書其才?泮橋筆架,何人擱筆凝思?

前代學士高人王安等四十一人曾于泮橋之上,以泮池之天為引,文斗三天三夜,竟把碧池染成墨池,泮池之墨七年乃散,留下諸多膾炙人口的詩篇文作,一時泮池之名天下共傳,名之墨泮,時至今r ,仍有墨泮石碑立于古榕之旁。

泮宮之外乃是石質欞星門,又名先師門,乃象征著萬世聖人可與天上施行教化、廣育英才的天鎮星相比,又意味著天下文人學士匯集于此,統一于儒學的門下。

欞星門便是有一活泉,相傳此泉曾枯竭許久,有一夜卻有清泉迸出,從前不絕,孔廟出新泉乃是祥瑞之兆,以為萬世聖人臨欞星門,于是當代院士率眾而飲,後竟多達數十位成為一時文豪,名聲遐邇,自此但凡古淵文人莫不飲此清泉,以為傳統,名之聖人泉。

大成殿邊上有崇聖殿、明倫堂等,東面的明倫堂乃是講學論道之地,左右各有牌坊分別書上「德侔天地」、「道冠古今」,深諳西廟東學之理。

欞星門外。

「誒誒,小蘭,你不會真的也要進雪堂吧?」古名飛哭喪著臉問道。

只見一個梳著小髻,睜著杏眼,一身柳黃長衫,十分嬌俏可愛的姑娘板著臉說道︰「別叫我小蘭!」

「搞什麼啊。不叫你小蘭,叫什麼啦!」古名飛大聲道,「反正叫姐姐是不可能的!」

「叫我小霜!」

「啊!你怎麼知道的?大哥他也太不厚道了吧!」古名飛心下一稟,這下慘了,這只老虎可不是好惹的。

「哼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古小蘭道。

「好吧。飛哥錯了還不行嘛。」古名飛裝作委屈狀說道。心中郁悶︰有求于人真不好受。

「有你這麼求人的嗎?」古小蘭愛理不理。

「那你到底能不能回家啊!」古名飛感到不耐煩。

「我考慮考慮。」

「真的?假的?」古名飛仿佛看到了希望。這丫頭片子什麼時候變得好說話了。

「我考慮考慮要帶幾個人。」古小蘭煞有介事地說道,「反正羽靈是肯定要去的。」

「什麼!你再說一遍。」古名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威脅我?」古小蘭聲音一沉。

古名飛忙道︰「不是不是。我哪敢啊。小蘭妹妹。」隨後他一臉賤笑,羽靈也來就好了,哈哈,至少小蘭不會整天跟著自己。

「好,我可是要成為雪堂的舵把子的。」古小蘭眯著眼對古名飛道,顯得有點意味深長。

「那我怎麼辦?」古名飛無奈地道。對你們這對雙胞胎妹妹,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也對,既然你在的話。那就當我的小弟吧。」古小蘭老氣橫秋地道,「小飛,你怎麼看?」

「小飛?什麼!小飛!混蛋。」

「嗯,小飛混蛋。」

「我堂堂古淵一霸飛哥竟要當小弟,開什麼玩笑。」

「你有選擇嗎?」古小蘭一陣冷笑,「爹爹那邊。嘿嘿。」

古名飛听到古行之的名號突然就軟了下來,像斗敗了的公雞一樣。

「好歹,我也要是二把手吧。」

「不行!」古小蘭義正言辭地道,「二把手是羽靈!」

「好吧。」古名飛終于妥協。

等羽靈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哼!古名飛暗道。

「呦呦呦,朱寧你瞧,咱雪堂今r 來了個美女哦。」

「嗯,正心,你這次眼光還不錯哦,這小妞長得還真不錯,應該還是沒開花的。」

兩個穿著儒服的男子,在古名飛和古小蘭面前毫無顧忌地調侃著。一個尖嘴猴腮,一個腦滿腸肥腆著圓滾的肚皮,s 心昭然若揭,縱是外以儒服上身,內里也是衣冠禽獸。

這下可把古小蘭氣瘋了,她頻頻暗示古名飛出手教訓這兩人。

盡管被古小蘭的三寸金蓮用力地踩著,古名飛還是一聲不吭。他哪里管這種事,他還巴不得古小蘭受挫後趕緊滾蛋回家。

「喂。高大威武的飛哥。你看這兩個混蛋長得人模狗樣的。幫我收拾他們嘛,好不好嘛。」古小蘭媚語連篇。

「拜托,跟兩只豬有什麼好計較的。」古名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那就麻煩飛哥幫幫我嘛。」

「不干。」

「難道你就搞不定兩只豬!」古小蘭氣得直跳腳。

「一個對兩個?」古名飛道,「那我可不當他們是豬了。」

要是讓古行之知道古名飛第一天到雪堂便動手,可以想見,結果會是相當淒慘。

「你個混球,看本少爺不撕了你這張破嘴。」朱寧罵道。

「這不關我的事,完全是這婆娘挑破離間啊。」古名飛叫冤道。

「沒用的家伙,就會拿個女人做幌子。」余正心道。

「小飛,你看,不關我的事哦。」古小蘭沖古名飛道。

「氣死老子了。怎麼把火點到老子身上了。」古名飛罵道。

「正心,正好咱倆都好久沒運動運動了,今天就拿這小子開刀吧。」朱寧作勢拉了拉筋骨道。

「說得也是。雪堂里的那群書呆子太弱不經風了,沒挑戰x ng。這小子看起來還有兩斤肉。」余正心笑道。

「叮叮叮!」鐘聲傳來。

「慘了,又要遲到了,趕緊跑。」余正心叫道。

言畢,兩人已經落荒而逃。

「看吧,飛哥不出手,兩只豬都落荒而逃了。」古名飛道。

「吹吧你。還古淵一霸呢,簡直笑死人,剛剛連兩只豬都不敢揍。」古小蘭啐了一口。

「切。飛哥怕過誰。剛剛是逗他們的。哼。」古名飛不甘示弱地道。

「好了。懶得跟你說。咱們進去吧。」

古名飛與古小蘭踏過欞星門、泮池,便看到位于右側的明倫堂。明倫堂分為四間,分別為天地玄黃四個班的所在地,天班靠近大成殿。天地玄黃按成績分班,以天為尊,依次排之,最低者為黃班。古名飛與古小蘭由于是剛入學,分在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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