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第五十六回

作者 ︰ 為伊憔悴

()次日,一大早,大廚房就一派忙碌,晨霧未散,府里的采買就置辦回來新鮮的菜蔬。

廚房上的人洗菜,摘菜,由于用量大,就忙活小半天,東西昨兒備好,大家心里有底,忙卻不亂。

廚房的管事韓貴家的指揮著把事先煮好的肉做進一步加工,肚子咕咕叫,有點餓了,順手摘了塊帶皮的肘子,放到嘴里,剛嚼了一口,還未等下咽,‘呸’一口吐出來,表情很痛苦,破著嗓子喊︰「老馬婆子。」

那馬婆子正在切鹵肉,听她喊叫,忙在圍裙上擦把手,小跑過來,「大娘,啥事?」

韓家的一塊去骨帶皮的肘子甩向她臉上,不是好聲尖叫道︰「你干的好事,你自己嘗嘗這能吃嗎?」

馬婆子懵了,趕緊拾起韓家的甩在灶台上的那塊肘子肉,撕了一小塊放在嘴里,直緊鼻子咧嘴,‘呸呸’地吐出來,直拿襖袖子抹嘴。

韓家的氣得指著她道︰「怎麼跟你說的,今兒來的都是貴客,讓你仔細點,還給我桶摟子。」

馬婆子哭喪著臉道︰「我都嘗了,咸淡正好,鹽放得有數的,不可能啊?」

韓貴家的一听,忙掀開旁邊一口鍋鍋蓋,嘗了口排骨,立馬‘呸呸’吐出來,比方才的肘子還咸,緊跟著嘗了所有 的牛羊兔雞鴨鹿等肉,都咸得直沙嘴。

立時,韓家的就傻了,眼楮直直的,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時,廚房上灶的廚娘都圍攏來,嚇得都變了臉,韓家的一坐在地上,話都說不出來了。

馬婆子一看事情大了,嚇得臉似死灰,嘴唇哆嗦著,喃喃地一遍一遍地道︰「我嘗了,嘗了。」

突然,看見人堆中的程英媳婦,像是救命稻草,忙抓住,「程家的,你和我一齊嘗的,咸淡正好,你說是不是?」

程英家的也傻了,忙不住點頭,自言自語地道︰「我嘗了,是正好,沒錯,怎麼今兒就變了。」

這時,昨兒那個偷啃了兩個豬蹄子的婆子,也插言道︰「我也嘗了,不咸。」

地上的韓貴家的听了爬起來,「當真?」

幾個人都說,「當真。」

這時,程英家的想起來道︰「對了,二少夫人過來,我還給二少夫人嘗了一塊肉,二少夫人說香。」

韓貴家的低頭尋思,這時,有人把鹽罐子拿來,趙家媳婦是幫廚的,記性好,道︰「我記得昨兒晚,這鹽還是滿罐子的,怎麼剩了半下子,我昨兒裝的,怕今兒找鹽找不著。」

有個廚娘道︰「是不是有人趁人不備做了手腳。

眾人都犯了尋思,昨兒那啃豬蹄的婆子道︰「我就出去一會,廚房里一直未離人。」

突然想起,道︰「可是,我出去登東,洗好的碗放在灶台上沒了,是那個拿去了?」

眾人都搖搖頭,道沒拿,都吃酒誰拿個空碗做啥。

那婆子狐疑道︰「那就怪了,我明明洗了個大藍花瓷碗,轉眼就找不見了,定是有人了拿去了,不是廚房的人定是外人來過,那來過的人一定看見是誰撒了鹽。」

這點線索也不足以說明什麼,韓貴家的發急道︰「先別追查是誰動的手腳,先說怎麼辦,在過四五個時辰就開席了,這現做也來不及,何況鍋灶都佔著。」

眾人七嘴八舌,也說不出個正經主意。

沒法子,韓貴家的只好差人請二少夫人前來,這麼大事瞞也瞞不住。

沈綰貞听廚房一個媳婦來回說東西煮壞了,顧不上換衣裳,就匆匆趕來,眾人把事情原委說了遍,沈綰貞夾了一塊頭子雞肉放到嘴里,咸得干咳兩聲,有人忙遞過一杯水,沈綰貞喝了一大口,沖淡了口中的咸味。

蹙眉想該如何解決,在有幾個時辰客人就到了,若是菜做咸了,還有法子補救,可肉已入味,就沒辦法了。

韓貴家的心慌,咕咚跪下,求道︰「主子饒恕,實在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是不盡心,奴婢在府里這麼多年,幾時出過這麼大的紕漏,求主子想想法子,怎麼把這事圓過去。」

廚房里眾人紛紛跪下,央求道︰「求主子可憐,今兒這麼大事,若出差池,奴婢們都不要活了,差事就砸了。」

「都起來吧,大家在好好想想,有什麼法子補救。」

沈綰貞腦子里想了幾個主意,唯一個主意,還略覺可行,就是上京城大館子叫菜,可這麼多人,費多少銀子錢,這大筆數目,從賬上出,伯爺和夫人定然知道,自己倒是沒什麼,頂多責怪一聲毛躁,可這些人就遭殃了,差事沒了,就等于沒了飯碗,都拖家帶口,且是在大廚房干了有些年頭,聲名盡毀。

若重做,不說來不來得急,肉都凍著,一時半刻,解凍還需幾個時辰,顯見不行。

這時,一個粗使丫鬟搬著一個炭火盆,沈綰貞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一首詩句︰「綠蟻新酷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想起庫里搬碗碟時,看見庫房里有一些炭火鍋,她當時問,下人說是伯爺有一日大雪天宴客,附庸風雅,吃肉飲酒,吟詩作對,現置辦的,放了幾年,也沒人動彈。

綰貞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就對韓家的道︰「你們不用著急,青菜照做,肉不是沒有,我有個主意,你們看行不行?」說吧,就把想法說了。

韓家瞬時臉上就開晴了,道︰「好!這辦法好,吃鍋子,這省事不說,意思也新,年下這幾日,誰家肉都吃膩了,這辦法新穎別致。」

眾人都說這法子好。

沈綰貞當即讓人開了庫房,取出炭火鍋子,王侯公卿,居上廳,單獨成席,自然一人一個暖鍋,低等官員,圍桌坐,桌子上擺放個生炭的小火爐,爐上架個湯鍋,四五個人一席,就解決了鍋子少的問題。

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古代涮鍋子,沒有切肉的機器,用人工切,這就需刀工好,沈綰貞挑出幾個刀工嫻熟的廚娘,什麼都不做,專門負責切肉,沈綰貞囑咐,「記住,一定要細,切得越薄越好。」

沈綰貞又把二房的下人找來幫忙,像錢婆子平常雖不上灶的可是刀工好,就也加入切肉的當中。

沈綰貞又著人拿來紙筆,親手把該準備的食材,細細寫張單子,

蔬菜類︰白菜、菠菜、萵筍、土豆、蓮藕、茭白、冬筍、冬瓜、香菇、綠豆芽、凍豆腐、香菜、香蒜、蔥等。

干果品類︰玉蘭片、筍干、紅棗竹蓀等。

肉海味類︰豬、羊、牛、雞、鴨、鵝、兔肉、魚、蟹、蝦等。

野味︰野雞、野鴨、鵪鶉、鹿肉、狗肉等。

火鍋蘸料大廚房的人自行調配。

這些寫清楚了,交給韓貴家的一一確認,若有現成的,洗干淨備用,沒有的著伯府采買立刻出去買回來。

「青菜要量大點。」沈綰貞特意叮囑了一句,想來的都是達官顯宦,山珍海味早吃膩了,但還不能沒有,伯府講究臉面,不能太寒酸,必要的點綴是要的。

大廚房的廚娘們既是主子吩咐也沒人敢多問,不治罪都撿便宜了。

天剛一擦黑,客人們陸陸續續地到了,男子讓至外間飲酒,女眷內花廳吃席。

趙少夫人是伯府長媳,又是伯府未來伯夫人,自然出去待客,曹氏夫人也周旋與女眷之中,沈綰貞則指揮下人上酒菜。

廳上,每張桌子都事先按放了炭火湯鍋,等到開席,客人坐定,一碟子一碟子青菜肉端上來,眾人好奇,

以往冬日天寒也吃暖鍋子,都是把肉片片得薄薄的,下到湯鍋子里,撈出蘸著料吃,卻沒有這麼多食材。

滿桌子菜品,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應有盡有。尤其是看著滴著水珠的新鮮帶綠的青菜,清脆水靈,勾人食欲,又有不少小碟子里盛著,醬菜、涼拌小菜,一看就爽口,年下大魚大肉吃膩了,本來已沒胃口,一看這一桌子搭配新鮮,水靈靈的吃食,胃口大開。

下人們把菜品一樣樣下入鍋中,鍋開,眾客就都伸箸夾吃。

邊喝邊聊,內外廳里都吃得熱火朝天,聊得興起,男客中就有借酒撒歡,擊鼓的,吟唱的,引得一陣陣哄堂大笑,氣氛熱鬧,無拘無束。

詹伯爺正陪著幾位老國公爺、侯爺,閑聊,還未入席,就有下人來報︰「安陽王和成王到。」

這令詹伯爺頗感意外,每年下帖子請,但安陽王和成王幾個兄弟從未露面,詹伯爺讓到是禮,也沒打著讓他們來,他為人謹慎,從不結交皇子們,以免生出口舌,當今皇上心細如發,以免犯忌。

一听下人稟報,卻不能怠慢,忙忙正衣冠,就帶著三個兒子降階相迎。行君臣大禮,「臣昌邑伯詹榮叩見兩位王爺。」

安陽王趙世幀面帶笑容,「伯爺不必多禮,本王听說你請客討一杯酒喝。」

「二位王爺親臨寒舍,蓬蓽生輝,求之不得。」說吧,就往里讓。

趙世幀認識伯府長子詹少祥,笑道︰「詹大公子一相可好?」

詹少祥抱拳拱手,「托王爺福,很好。」

趙世幀邊往里走,眼光掃向側旁恭立的詹少庭問︰「這位是……。」

「二犬子。」詹伯爺忙答道。

詹少庭也拱手一揖,「恭請王爺安。」

趙世幀點點頭。

進了府門,詹伯爺也不讓至廳上,知道這兩位王爺不拘泥禮數,不喜刻板,就讓至府中最高處攬月樓,獨設了幾席,詹伯爺親自陪著二王飲酒,其三子告退下去陪府里男客。

又請來幾位朝中德高望重的侯爵作陪。

「二位殿下大駕光臨,薄酒素菜不成敬意。」詹伯爺也不是客套,是真沒想到貴客能來,也沒特意準備,並為此有點忐忑。

下人們擺上酒菜,詹伯爺開始看端上來的暖鍋子,心想,今冬天寒,尤過年這幾日最冷,吃鍋子待客,倒也說得過去。

後面看一樣樣菜品上來,擺了滿滿一幾,也覺稀奇。

下人得了二少夫人吩咐,待水煮沸,把桌子上的菜蔬一一下到湯鍋里,湯滾,給各位各盛了碗純蔬菜湯,眾人皆端起喝了,清淡適口,接著下各色肉類。

不說詹伯爺好奇,就連安陽王看著都納悶,宮里也吃暖鍋,可就是下肉,青菜下里面,還真沒嘗試過,而且這許多樣食材一起下鍋里,透著新鮮。

又一個滾開,看銅鍋中紅白綠各色食物搭配好看,安陽王感興趣地伸長箸夾了跟前火鍋里的食物蘸料吃一口,又夾了一口碧綠的青菜,道︰「不錯,詹伯爺會吃,竟想出這個主意,既省事吃著爽口,營養還不缺,伯府里的廚子那里找的?」

詹伯爺也心里納悶,每年都請外客,可都是中規中矩,每年就是有變化,也不離上下,偏今年怎麼大相徑庭。

問使喚丫鬟道︰「這是廚房那個想出的主意?」

「這是二少夫人的主意。」丫鬟嘎巴溜脆答道。

「聰明,不愧是伯府的人。」趙世幀一听詹府二少夫人就知是沈綰貞,笑著夸贊一句,心道︰這女子就是與眾不同,精靈古怪,連想法都很奇特。

「跟皇宮宮宴自是沒法比,王爺不嫌棄就好。」伯爺心里高興。

安陽王趙世幀連日來皇兄賜宴,不知怎麼竟食不甘味,今兒瞅著一桌子東西,分外有食欲,吃了不少,詹伯爺倒是沒動幾箸,看安陽王眼前的蝶子里的菜蔬眨眼就空了,示意下人多上,反正這玩意不缺,且花不了幾個錢。

趙世幀吃得津津有味,一會額頭上冒出了汗珠子。

兩旁丫鬟手執宮扇一直在搖,允禮伯和誠意候等幾個侯爵,也那廂吃,屋子里甚少說話。

成王也只略動了幾箸,看著三哥,心里納悶,按說也沒好吃到那去?至于你像是幾日未進膳,吃成這樣嗎?

趙世幀又夾了一箸抬起頭,攬月樓東面落地八大窗扇,直望見外面夜空,心道,難怪叫攬月樓。

下人盛上一碗熱湯,趙世幀接過一口氣全喝下,出了一身透汗。

起身走到臨窗前,詹伯爺只當他怯熱,由于屋子里鍋子散出熱氣,就把支摘窗開了半扇,忙吩咐下人︰「把窗子闔上,王爺剛吃了熱物,看著涼了。」安陽王可是太後的心肝,若在他府上出了差錯,太後可是不依的。

趙世幀擺擺手,「不礙事。」詹伯爺還是使了個眼色,讓下人把窗子關了。

趙世幀抬頭看夜空,月被遮了半邊,星辰寥落,無意間眼光移到東北方向,突然,二門內宅里一串大紅燈籠沿西往東去。

就見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一乘軟轎,掌著‘二房’字樣的燈籠,在二門口停頓一下,徐徐地沿著花牆往東北方向去了。

趙世幀一直等到最後一點光亮消失,才收回目光。

不知是吃酒還是吃了暖鍋子的緣故,心里有點燥熱。

不知何時,成王並肩站在他身旁。

卻說英姨娘晚間啃了豬蹄,已五飽六撐的,本來怕聞菜味,可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沈綰貞笑話,就扶著尚香去花廳。

由于來遲了,桌上早已開吃,除了本府的妾氏還有幾個外客,也是姨娘一級別的,詹府的主母當然不屑與妾同席,就由同為妾的幾個陪著,雖說官員出門應酬帶正妻出席,可也有那一等不曉事的,銀子錢絹的官,家里規矩不嚴的,也不怕人笑話,帶著寵妾出來的。

幾個人埋頭正吃,安氏抬頭打了聲招呼,「妹妹來了,快坐。」

英姨娘看桌上一碟一碟擺得滿滿的,中間一個炭火爐,上面架著個湯鍋,冒著哧哧熱氣,幾個妾氏圍爐吃得正香,不時桃幾根菜送進鍋里,又吃了幾盅酒,每個人臉都紅撲撲的,一個侍郎的小妾道︰「這吃法,還是頭一次,二少夫人真會想折,想到這法子,吃得清爽痛快。」

別的桌上也有贊好的,就有那會說話之人附和說︰「吃著不膩,周身暖和。」

又有幾個單獨要了辣鍋子,吃得滿頭大汗,舒爽通透。

英姨娘一口也吃不下,不但沒難為住沈氏,反倒讓她出盡風頭。

沈綰貞一看肉吃不動,就著人告訴廚房不用切了,虧有先見之明,青菜多預備,眼看著青菜空了碗底,肉卻極少有人動筷,就下幾片肉

借個味。

攬月樓里,幾位侯爵陪著兩位王爺絮了會話,安陽王和成王告辭。

詹伯爺忙起身相送,一直送至大門口,直看著二人上了大轎,方才回轉,心里狐疑,安陽王平時是神龍不見尾,天馬行空,京城的王爺府邸都極少住,今兒怎麼會來?。

趙世幀和成王坐在馬車里,成王忍不住問︰「三哥此來,難道心里有何打算?」

「打算?過府飲宴而已,何來的打算?」趙世幀道。

成王別有深意地瞄了他一眼,道︰「她乃有夫之婦,不過說實話,詹二公子為人,真不地道。」

「可惜。」趙世幀淡淡地道。

成王怎麼有種預感,不敢想卻不能不想,三哥別是看上那女人了,若真是這樣,就麻煩了。

趙世幀直接回安陽王府,到了府門,吩咐車夫把成王送回府邸。

趙世幀一進王府大門,管家陳福就趕緊迎出來,像是等了好久,「王爺可回來了,燕夫人自吃過晚膳就說肚子疼,王爺是不是去看看?」

大凡成年皇子,沒娶正式王妃,身邊都有侍姬,這燕夫人是個異族女子,是臣下為討好王爺和太後進獻,這燕姬堪稱絕色,能歌善舞,又兼性情溫順,平常比起那幾個姬妾,還算得安陽王的心。

是以陳福不敢怠慢,等王爺一回來,立馬就回稟了王爺,只當王爺能立刻過去看望,不想王爺卻沒理會,只哼了一聲,徑直朝寢殿去了。

陳福跟在後面,不知王爺去了一趟詹府又發生什麼事,按理說伯府不是寒門小戶,男女賓客分開,自家王爺也見不到詹少夫人,怎麼瞅著像是有心事,一時不得要領。

可話還未說完,就硬著頭皮道︰「襄陽王送來的徐姑娘哭哭啼啼,鬧著要見王爺。」襄陽王年下特意送了兩個美人給他。

趙世幀煩躁地揮揮手,「兩個都給襄陽王送回去,別在為這事煩我。」

陳福看王爺臉上不耐煩,不敢多說,抬腿要走。

「回來。」听王爺喚,陳福不知何事,恭立听王爺吩咐。

「算了,跟她說,若再鬧,送她們回去。」陳福答應聲︰「是。」下去。

「王爺心善。」從小就侍候王爺的太監方公公道。

「襄陽王送來的,若退回去,依襄陽王的脾氣她二人還能活命嗎?在說……。」

趙世幀停住話頭,望了眼窗外,今兒的夜色不甚明亮,視線所及,灰黑一片,他眸底比漆黑的暗夜還深。

他由下人們侍候洗漱安置,今兒多喝酒,胃里一暖,舒舒服服躺下,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在說詹伯府內花廳里,女客吃得開心,聊得熱絡,酒宴竟遲遲不散。

外間男客也鬧得花樣百出,一干朝臣吃起酒來,就放□段和平時嚴肅矜持,嚴謹的朝廷命官也多了幾分可愛。

以往嚴冬宴客,往往過不了一個時辰,菜便涼透,回鍋在熱,失去原有的味道,成了殘羹冷炙,可暖鍋子就不一樣,什麼時候都熱氣騰騰,凸顯氛圍,影響了人的心情,席上人等就格外的雀躍。

一頓酒直喝到亥時才散了,沈綰貞盯著人收拾家伙,趙氏走過來,把她叫到偏廳,一進門,問;「今兒怎麼了?出事了嗎?怎麼變成了吃鍋子。」

她一直忙著,也沒顧上問,此刻總算人走淨了,消停了。

沈館貞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饒。望」這還了得,何人大膽做出這等陰損之事,今兒天晚,明兒讓我查出來絕不輕」趙氏雖不喜讓沈縮貞搶了風頭,可伯府宴客,關系到將來繼任伯位的詹大爺聲不容小覷,趙氏沉臉,揣測是那個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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