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80第八十回

作者 ︰ 為伊憔悴

()沈綰珠坐上王府的馬車,心里美滋滋的,安陽王趙世幀她雖未見過,但听說是個十足美男。

沈綰珠一路想好見了安陽王怎麼表現,琴棋書畫,歌舞表演,那一樣討得安陽王歡心,一下子抓住安陽王的心。

又想怎樣引起安王注意,假裝暈眩故意倒在安王懷里,最後否定這招式,太土,讓人用爛了,故意沒站穩跌倒,萬一安王不扶,那自己丟臉丟大發了。

或者在花園里彈琴,吸引安陽王,或唱歌,都老套沒有新意,最後想起她姨娘說的,沒事就在安王出入的地方晃悠,撲蝴蝶,放風箏,和丫鬟蒙眼楮,捉迷藏,這樣撞在安陽王身上比較自然,還顯得純情。

想了足有一路,最後方案沒確定下來,決定相機行事

直到車子外面下人高喊︰「安王府到,請夫人下車。」

沈綰珠已想好了好幾個方案,各種應對之策,安陽王若問起,家事擅長,喜好,各種假設情況都顧忌到了。

沈綰珠的車子到達王府門前的同時,另一輛車子也停在府門前,沈綰珠就見一個素淡衣裳的女子飄飄然如從天而降,兩個小丫頭扶著這位美人,徐徐往王府里走去,身形竟飄然欲仙,風情萬種。

沈綰珠看呆了,身旁陪嫁的兩個丫鬟,小碟兒和小雁兒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竟忘了扶主子。

沈綰珠看見瞪了她們一眼,二人這才戀戀的收回目光。

就听一個小廝卑微地聲兒,「蕭夫人里面請。」

蕭秀女大大方方地進門,偏頭朝沈綰珠這廂看一眼,只略點頭,就當仁不讓地先行進門,沈綰珠此刻反應過來,暗自後悔,讓姓蕭的搶了先,先入為主,先來的總是沾點便宜。

沈綰珠失悔,自己怎麼顯得這樣沒見過世面,就被這女人嚇住,忙整整衣裳,抬步進去。

「兩位夫人跟奴才來。」就有個宮里太監模樣的,帶著二人朝內宅走去。

沈綰珠有點疑惑,怎麼不去前殿,拜見王爺,直接奔內宅,是王爺提早等在內宅,沈綰珠悄聲問打頭太監,「這是去那里?」

「王府後宅。」五六個太監魚貫進去,前面引著。

沈綰珠千算萬算,就沒算到安陽爺在王府中,卻沒見二人。

前殿,趙世幀手捧書卷,看得聚精會神,以至陳福走進來,都沒听見聲兒,太監走路都是鞋底貼著地,沒多少動靜,多年習慣,來王爺也如此。

「回王爺,蕭夫人和沈夫人到,王爺是否召見。」安陽王對舉國選秀,宮里第一重要大事,焉能不知道,母後前兒聊天說選送王府姬妾,今兒就到,倒把這茬忘了。

趙世幀擺擺手,「不必了,你去安排不用回我。」

陳福還想說什麼,看王爺眼楮重新盯住書本,沒敢打擾,下去安頓二人。

沈綰珠和蕭文繡被直接帶到王府後宅,院子挨著,緊鄰住,沒看見安陽王,沈綰珠不免失望。

蝶兒和雁兒卻覺新鮮,這瞅瞅,那看看,「王府比我們沈府強多了,不愧是皇家富貴,一路晃花人眼。」小碟打心眼里歡喜。

「這是自然。」沈綰珠得意地道,多少驅散了心里不痛快。

英姨娘睡至夜半,感覺月復中咕咚一下,像是什麼東西落地,驚醒,忙招呼外間屋住的春曉掌燈。

春曉揉著眼楮進來,移燈至帳子前,英姨娘朝□一看,唬了一跳,鮮紅的血流出來,驚慌地道︰「春曉,這是怎麼回事?」

春曉本來正睡得香甜被她打擾,猶自迷迷糊糊,听主子變了聲兒,困意全無,一下子嚇醒了,撩開帳子,端燈至跟前細看,春曉未嫁人,也不曾看過誰懷孕,在大房時,只不過是個二等丫頭,上不了主子跟前,看英姨娘流血,有點懵懂,「主子不是懷孕,怎麼還有月事,不是說有身孕月事就停了嗎?」

「該不會是要小產了?」英姨娘自言自語說完,主僕俱唬了一跳,不敢想下去。

英姨娘想起胡三的藥吃了好一陣子,有身孕還不知道,都在服胡三的藥,是不是現在出問題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詹夫人如今對自己不滿,對門的又虎視眈眈,上房主母又不待見自己,若胎兒真沒了,自己的處境會更遭,想想英姨娘心里都害怕。

詹少庭若知道胎兒沒了,會怎麼想,巧慧月復中的胎兒就成了寶,拿什麼和沈氏爭。

「主子,快睡吧,等明兒也許就沒事了,天亮找大夫瞧瞧。」

英姨娘血就流了一下,就不流了,春曉侍候換下衣褲,擱在銅盆里,待天明在洗。

安王府

沈綰珠來了幾日,自己住一個院子,吃穿用度都是家里不能比,幾個丫鬟僕婦侍候,日子倒也逍遙自在,可沈綰珠要的不僅僅是這些,自打來了,就沒見過安陽王。

她趁著跟前沒王府的人,悄悄吩咐她帶了的兩個丫鬟,小碟兒和小雁兒,「你二人打探一下,看王爺這幾日在做什麼?什麼時候回府,若問不出來,就拿銀子打點。」二人記下。

沈綰珠無所事事,嫌屋子里氣悶,呆在院子里,四月天氣溫和,微微細風,舒爽怡人,她就佯作在院子里太陽,觀察旁邊院落的動靜,蕭文繡的院子卻沒一點聲響,偶爾有丫鬟說上一兩句話,蕭文繡的聲兒一次也沒听見,那蕭文繡對她不熱絡,像是不想與之相交,她也不好過去探看,納悶她呆得那麼消停,難道她生性淡漠。

有錢就好辦事,不出半日,小碟和小雁就打听出來,三個人關起門來,小碟神神秘秘地道︰「奴婢打听府里王爺跟前的人,透出點話頭,說王爺這陣子很少出門,都是在書房里看書,有時,去馬廄溜溜馬。」

小雁也不示弱,趕緊把听來的情況向主子匯報,「奴婢問了侍候王爺的人,說王爺平常在府里愛去王府後花園的听雨軒和听風閣。」

沈綰珠想,這王爺有點奇怪,亭台樓閣怎麼都起成听雨、听風的名,難不成沒別的嗜好,願意听雨听風,還真少見。

也不及細琢磨,想大概王爺有點文采,浪漫小情結,就吩咐二人道︰「你二人這幾日不用干別的,專門打听去馬廄和听雨軒和听風閣的路。」

這二人辦事效率極高,又不出一日,就把幾條王爺必經之路,打探明白。

沈綰珠苦思冥想,先從何處下手,王爺去馬廄不定時,听風閣也不好揣度,不能派人天天守著,日子長了,讓人起疑,有了,唯一听雨軒是需下雨才能去的。

打定主意,沈綰珠夜晚睡覺期盼著明兒是陰雨天,心里默念幾回,

可巧,次日便春雨瀝瀝,沈綰珠便派二人去看,輪番跑了幾趟,都垂頭喪氣回來,說王爺沒去。

一直到天黑,才打探出王爺沒在府里,沈綰珠泄氣,白忙活了。

好在,二日早起,沈綰珠扒著窗子朝外一看,地又濕了,綿綿小雨,直下到天亮也沒停歇。

沈綰珠便不讓丫頭去看,精心打扮,穿上雨靴,讓兩個丫頭打著油紙傘,走去通往听雨軒必經的小徑,听雨軒在王爺後花園偏西南方向,沈綰珠主僕三人佯作漫步,欣賞雨中花園景致,小碟兒望著雨霧中的花園,直覺沒啥看頭,哪有下雨天賞景的,那個不是響晴天出來看花,王府的人看了,會以為姑娘那根神經搭錯了,心里想沒敢說出來,怕掃了姑娘的興。

小雁兒嘴快,在來回走了近一個時辰,也沒看見王爺影子的,忍不住道︰「下雨天,王府這麼大的園子,一個人都沒有,姑娘在此溜達,若真讓王爺遇見是不是覺得太奇怪了?」

「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王爺喜歡听風、听雨,我也要和王爺培養共同的興趣愛好,這樣才能讓王爺引為知己。」沈綰珠自信滿滿,看閑書才子佳人的故事,不都是這麼寫的,在沈府,沈老爺是不大理家務事,沒事偷著看閨閣少女不許看的**,看得津津有味。

沈綰珠來來回回走了有兩個時辰,有點堅持不住了,三寸金蓮,平常那走這麼久,腳有點生疼,安陽王出現時,她正要往回走,腳疼,走路姿勢就不那麼優雅。

陳福打著傘,安陽王緩步走著,望著天空雨霧,心底那歇伏已久的情愫滋生,沈綰貞,有多久未見,心緒像這春雨,綿綿不絕。

「王爺,前面好像有人?」陳福可不能像王爺只顧著想心事,做奴才的要耳听六路,眼觀八方。

趙世幀隔著雨霧,果然看遠處小徑上有三個女子,兩個似是丫頭,中間一個女子走路歪歪斜斜,一個丫鬟打傘,一個小丫鬟攙扶著,由于起霧,沒看清楚,待走近,就看中間女子有點狼狽,衣裳肩頭都打濕了,走路姿勢奇怪,似乎腳有點問題,想,這人在王府里沒見過,奇怪。

沈綰珠低頭,也顧不上賞什麼雨,高雅這玩意,得有閑心才行,不是誰都欣賞得了的,腳正難受,看前面有個亭子,想歇歇腳,反正看樣子安陽王好像不大會來了,那亭子離這條小路遠,早想過去坐會,怕錯過安陽王,就一直忍著。

小雁兒打傘,一抬頭,‘啊呀’我的媽呀,這人好像是王爺,就見一個老太監舉著竹傘,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披著斗篷,足蹬粉底皂青羊皮靴子,正對面走來,小雁兒吃吃地道︰「前面好像是王爺。」

沈綰珠驚得抬頭,一看,這正中的男人,身姿偉岸,天生貴相,這男子一出現,陰暗的雨天,似乎劃過一道陽光,沈綰珠心都跟著亮起來,驚得目瞪口呆,忘了行禮。

安陽王身旁的老太監,發問,「前面何人?是那位主子?」

沈綰珠抖衣跪下,「婢妾沈綰珠,參見王爺。」聲弱弱的,趙世幀也沒听清楚,「免」邊說邊從她身旁走過,也沒理會她。

沈綰珠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安陽王連正眼都沒看她,眼瞅著安陽王走遠,才委屈地站起身,丫鬟扶著往回走。

安陽王趙世幀來到听雨軒,春雨瀟瀟,細密的雨絲斜斜地打在綠紗窗,薄霧般窗紗映襯著遠處灰蒙蒙的一片。

他倚在斑竹榻上,手捧書卷,心思飄遠,身邊站著的陳福卻眉頭緊鎖,尋思,沈夫人王爺侍妾,沈綰珠,怎麼和一個人名字很像,他听得真切,那侍妾說的閨名確實是沈綰珠。

自言自語,「竟有這巧事?」

「什麼巧事?」不妨,趙世幀心思沒在書本上,他自言自語一句,竟听了去。

陳福忙躬身道︰「王爺恕罪,老奴听沈夫人閨名沈綰珠,想起一人。」陳福瞅瞅王爺的臉,沒說下去。

「沈綰珠,沈綰貞。」趙世幀方才沒听清楚,此刻听陳福念叨,上心起來。

「是偶然,還是……陳福。」

「老奴在。」

「你去問問。」趙世幀只知道沈綰貞是伯府二少夫人,一般出嫁女子不問母家,只問夫家,是以趙世幀沒問過。

「是。」陳福答應一聲,出了听雨軒,撐起傘,往王府西,沈夫人的小院去了。

沈綰珠回房中,忙把濕衣裳換下,心中懊惱,這一趟挨雨淋,王爺卻連看都未朝她看。

門外小丫頭燕兒的聲兒,「陳管家來了。」

陳福進門恭敬地行禮,「老奴見過夫人。」

沈綰珠心中暗喜,方才看見他跟在王爺身旁,此刻,來找自己,定是王爺派來的,「陳公公請坐。」

「老奴不敢,老奴奉王爺命來問問夫人,夫人跟昌邑伯府是親戚嗎?」陳福不好直接問出伯府二少夫人,那樣沈夫人會起疑……

「伯府二少夫人是我姐姐。」沈綰珠想王爺一定听說了什麼,有昌邑伯府親戚也有體面。

「怎麼這事王爺也知道?」沈綰珠想自己和昌邑伯府是親戚的事,王爺都知道,看來王爺對自己不是毫不關注,自己的情況王爺是不是早派人打听得一清二楚。

「王爺听人提起沈府和伯府是親戚,王爺閑問一嘴。」陳福不能說實情,打听一個閨中少婦,于理不合。

「老奴告退。」說吧,陳福出去。

沈綰珠正等著他說王爺召見,可陳福卻沒了下文,自陳福出去後,沈綰珠坐在床上,手里絞著帕子,像是跟誰賭氣似的,心情低落,本以為憑著自己容貌,王爺看上一眼,便自此迷上不能自拔,誰料想,只問了這一句,就冷落一旁。

陳福回到听雨軒,「回王爺,沈夫人和詹府二少夫人是姐妹。」

「我說閨名就差一個字。」趙世幀腦海中回想方才見到沈綰珠,長相略看了一眼,沒太留意,但好似一點不像親姊妹。

站起身,「回寢宮。」說吧,就朝外走。

陳福忙撐起傘,外面漂著蒙蒙細雨,春雨沾衣,潮潮的,趙世幀大步快走,陳福小跑著跟上,幾次趙世幀走急了,沾了雨絲,出了王府花園,趙世幀突然道︰「一會喚沈夫人過來。」

「是,王爺。」陳福答應,這沈夫人看來讓王爺記住了,伯府二少夫人,始終讓王爺念念不忘。

伯府

英姨娘歇晌,睡了一小覺,夢中小月復下墜,疼痛難忍,她一下子驚醒,不是幻覺,她真覺得月復部疼痛,下墜之感,月復中胎兒似要往下掉,剛一起身,‘咕嘟’一下。

此刻,已是黃昏,屋里光線有點暗淡,英姨娘低頭細看,身下紅紅的一片,頓時驚呆了,下地一站,身體又像是有東西流出,一會裙子就打濕了,英姨娘想起大夫說的話,有小產跡象,先服幾劑安胎藥,血止住還可,若不管用,大量流血,十有**是保不住了。

英姨娘低頭,撩開裙子,鮮血染紅一片,英姨娘絕望道︰「看來胎兒是保不住了。」

這時,春曉從外面進來,眼楮盯著她下面,驚叫道︰「姑娘,你流血了。」

英姨娘神色悲戚,木呆呆的站著。

春曉醒過神來了,忙幫她換下染血的裙子,只這一下,血止住,暫時不流了。

英姨娘想這血瀝瀝拉拉的這半個月一直不斷,開始少量,現在多了,安胎藥不濟事,看來這胎兒沒指望了。

春曉端盆去井台邊洗裙子,英姨娘坐在炕上低頭尋思,現在詹夫人對她是厭惡透頂,若知道她胎沒了,只怕攆她出伯府,詹少庭不敢違抗母命,這都是沈綰貞搗鬼,把二爺的東西送到她屋里,讓詹夫人遷怒與她,心里把沈綰貞暗恨。

春曉進來,看她呆呆坐著,小心地道︰「姑娘,奴婢才踫見二爺,說姑娘想二爺,讓二爺得空來看看姑娘,奴婢看二爺像是怕少夫人,言說夫人有命,只準許去上房,不敢上偏院妾室屋里。」

英姨娘心中絕望透頂,沈綰貞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騰地站起身,對春曉道︰「我流血的事,不許說出去。」

說吧,出了門,春曉在身後喊︰「姑娘,去那里呀?吃晚飯了。」

英姨娘不理,出了院門,一直走去上房,上房院子里靜悄悄的,無一人走動,英姨娘上了台階,一個小丫頭听見腳步聲,從里面出來,「是姑娘啊,少夫人去給夫人請安,還沒回來。」沈綰貞是隔五日去詹夫人上房晨昏定省,英姨娘一時沖動,忘了這茬。

那小丫頭說完這句,就進屋忙活去了,一會少夫人就回來,少夫人潔淨,愛干淨,看不得屋子里有丁點灰塵,尤其是晚間安置前,需清水灑掃一遍,縴塵不染,才能安然入睡。

英姨娘站在上房門口,咬著唇,不信你沈綰貞就不回來,執意地等,正這時,就听院外有說話聲,沈綰貞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日頭落盡,黃昏一抹余暉,被夜色吞噬,今晚天光暗淡,星辰少許,不甚明亮。

沈綰貞進了院子,往上房走,沒看見躲在暗影里的英姨娘,「少夫人仔細腳下。」空寂的院子里傳來繡菊的關切聲兒。

英姨娘被繡菊這句提醒,手在袖子里不覺捏成拳頭。

沈綰貞走到正屋的台階前,猛抬頭,看見英姨娘從陰影里走出來,一愣,心思急轉,不好,還未來得及掉身走,就見英姨娘快步下台階,直奔她過來,走到最後兩級台階,突然,身子往前一傾,沈綰貞月兌口喊了聲,「快閃開。」

自己忙閃身,躲過一旁,身後的繡菊和巧珊听她一喊,忙機靈地躲向一旁,英姨娘不及收勢,直直向前撲去,‘咕咚、吧唧’一聲,英姨娘重重撲倒在地上。

她本意是想朝沈綰貞撞去,若撞在沈綰貞身上,沈綰貞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卻沒想到沈綰貞靈巧地閃開,英姨娘重心向前,已控制不住身體,結結實實地摔下台階,前身朝向地面,倒地瞬間,頭重重地磕在青石地磚上,昏了過去。

繡菊人心善厚道,就想上前,沈綰貞忙喝止︰「別過去,快喚阮媽媽過來。」

又朝巧珊命令道︰「你去門口喚小廝請大夫過來。」

兩丫頭懵懵懂懂的急忙走了。

繡菊和巧珊剛走,先頭那屋里的小丫頭听見門口動靜走出來,沈綰貞這才裝作搖搖欲墜,那小丫頭嚇得喚了一聲,「少夫人,少夫人怎麼了?」

隨即,沈綰貞佯作嚇昏了,被那小丫頭扶住,往屋里走。

沈綰貞眯眼,看一眼地上躺著的英姨娘,心說,這種宅斗小說嫁禍版本,本姑娘看得多了,跟本姑娘玩這套,是不是太女敕了點,你尋晦氣,找對人了。

小丫頭光顧著忙活正經主子,誰還有空搭理外面院子里地上躺著的英姨娘,況主子沒吩咐,也不敢管。

英姨娘昏倒在地足足有半個時辰,阮媽媽才匆忙趕到,阮媽媽看看地上成大字趴著的英姨娘,命人拿燈照照,看身下像是有血流出,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夫來了。」

「快抬進屋里。」阮媽媽趕緊命跟著的丫鬟僕婦,這英姨娘的倒地的樣子實在不雅,像趴男人身上,實實成成的。

眾人七手八腳把英姨娘要往正屋抬,阮媽媽喝罵道︰「糊涂東西,一個小妾,怎麼能進主子的屋子,抬去東廂房。」

阮媽媽不屑地看一眼,猶自未醒來的英姨娘,進去正屋西暖閣,看少夫人沈綰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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