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銳的鳴笛傳來,陳北歌打了個寒顫,從冗長糾纏的夢中驚醒。♀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他搖下車窗,寒風灌進來,很快便吹干了眼角的一滴清淚。
路燈從上面照下來,車的影子將他的身影完全包裹住了。他向後面鳴笛催促的車主說了聲抱歉,接著發動引擎長驅直下。
此時是他和許艾青維系地下情的第三個月的某個凌晨。離開許艾青家,他把車停在馬路邊,原本只是想抽一支煙,沒想到卻沉沉睡去。那個反復糾纏他的夢靨再次侵入夢境,盡管是在夢里,他卻感到窒息的疼痛。♀
往日時光里的種種,最後以物是人非四字了結。他雖站在人非的如今歲月,卻把一顆心遺落在過去,想忘也忘不了。
他總是能看到,大雨傾盆的午後,二十一歲的許艾青在灰蒙蒙的街上奔跑,一邊哭一邊呼喊著他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這一切,但後來從他人口中他將零碎的信息拼湊完整。他不知道許艾青當時當真如此,他心里希望不是,這樣自己就有繼續恨她的理由。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恨她。♀即使是在沈沉星自殺之後,他在權衡之後得出的兩全之法也是出國留學,遠離有許艾青的生活。
沈沉星猜得沒錯,他的答案原本就是選擇許艾青。因為,在漫長的等待中,許艾青已如空氣般遍及他所呼吸之處。他只是不願承認自己對年少時那份感情的背叛,不願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了許艾青。
直到沈沉星拋給他那個問題,他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不選擇許艾青。
然而,之後事情的發展趨勢卻在他意料之外。沈沉星的死,讓他無法再面對許艾青。正好導師為他一直留著一個公費留學名額,他義無反顧地接受了,從此遠走高飛,和許艾青天南地北地各自生活。
那是一段難熬的日子。只身國外,孑然一身,除了繁忙的課業他還要飽受孤獨的煎熬。每夜噩夢纏身,許艾青和沈沉星的身影總是交疊出現,讓他無處安眠。他變得躁動不安,神經兮兮。漸漸地,他開始恨起許艾青,恨她不讓他心安理得地離開。
這樣的恨意在日夜折磨中逐漸滋長。一開始他會按捺這種情緒,可它就像生長在身體中的毒瘤一樣,他不得其法。最後他索性任其生長。他恨她,他要努力學習,早就一番事業,然後回國把同等的痛苦加諸在許艾青的身上。
當在美國的事業如日中天,他卻急流勇退選擇回國。五年,不知道足不足夠。但他確實已經忍不了了。可他回到這里,卻發現那個他日日夜夜恨著的人,已經將他忘得一干二淨。
三個月的時間,比起之前的好些年,他覺得這段日子過起來似乎更加冗長。說到底,他是恨不起許艾青。但許艾青已經將他埋葬在記憶里,現在的她也有著看似穩定的生活,他們之間已回不到從前。
他帶給她的,大概只有傷痛吧,所以她才選擇性地將他忘記。既然如此,他何不還她一個清靜安寧的世界?沒有他的存在,她就再不用那麼辛苦地追尋什麼。能給她愛護的大有人在,他只是她人生的一場意外。
這個冬日的凌晨,寒風凜冽,吹得從夢中醒來的他整個人仿佛清醒了不少。下定決心後,陳北歌便開始著手準備。
(吶,五一節到了,祝大家節日快樂,玩得開心哈!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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