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個小小的石門內發出千萬只冰箭,霎時間密箭如雨,司徒蕊只也顧不得那麼多,慌不擇路的拉著盾牌向前面跑。也不管那里是萬丈深淵還是煉獄石窟。
盾牌起,瞬時間盾牌壓著的石頭如同子彈一樣彈射出來,直擊屋頂。黑乎乎的石屋煞是五光十色,分外好看。司徒蕊現在哪有心情欣賞這些,閉著眼楮玩兒命的向前奔。
盾牌在地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和齒輪旋轉的聲音混淆在一起。那些如雨般的冰箭準確無誤的扎在司徒蕊跑過的地方,而且還有更多冰箭正在飛馳而來。眼見前方無路,陰沉沉的黑石宣示著死亡的來臨。
「媽呀~~~」司徒蕊蹲在拐角處,蜷縮著身體,讓盾牌盡可能的掩蓋著身體。
「砰砰砰。叮叮叮叮」
司徒蕊扶著的盾牌的手失去了直覺,只是憑著意志力一直讓盾牌立在自己面前。
「呼~~」
只听耳邊一聲呼嘯聲,司徒蕊的腿傳來刺骨的寒冷,隨之而來的是火辣辣的感覺。
中箭了!司徒蕊第一反應就是中箭了,于此同時,箭聲戛然而止,司徒蕊探出頭,後面的箭是停了,而隨之而來的是比以前更加粗大的冰箭。手中的盾牌忽然‘啪’一聲裂了,隨著司徒蕊手的顫抖化為粉末。而面前的箭正在向她飛來……
「呼~~~砰!」
就在司徒蕊要被扎成蜂窩煤的時候,她的左手邊忽然開啟一扇門,門內寒氣遍布,陰冷刺骨。司徒蕊一個重心不穩被閃進去。
司徒蕊眼楮一黑,記憶一片空白。她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血液在流失,渾身都發軟,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地動山搖,耳邊轟隆隆的聲音不斷的徘徊。
「小姑娘,下一站是哈爾濱嗎?」
司徒蕊睜開眼楮,一個慈祥的老女乃女乃笑著問她。
莫非這里是……司徒蕊坐正,環顧四周,這不正是火車上嗎?莫非剛才那些都是夢?就在司徒蕊準備偷偷的竊喜的時候。一股寒意將司徒蕊的雙眼硬生生的拉開。
黑暗,無止境的黑暗將司徒蕊緊緊包裹著,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右前方的那一點昏黃的角落,角落彌漫著黃色的煙霧。而眼前,只有一把發著寒森森的短劍離她只有不到一公分。
持劍的人安靜的像是一尊石頭,冰冷的石頭,他的臉毫無血色,白的嚇人,而他的眼楮卻像是黑暗中蝙蝠,散發著幽幽的綠光,讓人不寒而栗。
一把冰冷的劍抵在司徒蕊的喉間,持劍的人持著陰森的目光,冷冷的說道「說,你到底是誰。」
司徒蕊一個激靈爬起來,身上的痛楚早已被忽略。吞口口水故作鎮定的喝道「慕……慕容寒,你……你要干什麼?」
慕容寒嘴角掛輕揚,冷笑著拿劍逼近,道「說,你是誰。」
這口氣,讓司徒蕊差點被凍僵,還有那個眼神在預示著什麼?是再告訴自己如果不說實話就要殺了自己麼?可現在的情況她還能說麼?說了……會不會死?!
慕容寒並沒有司徒蕊廢話,直接用他的行動證明了如果司徒蕊不說話他就會殺了她的決心。
那把短劍慢慢的接近司徒蕊的咽喉。
司徒蕊緊貼著牆,努力的吸氣,咽喉處刺骨的涼氣讓司徒蕊連呼吸都要停止了,咽喉處一起一伏,這樣一來,咽喉就要踫到短劍了。
慕容寒懶得再問一句,短劍繼續逼近,他似乎有意要讓司徒蕊感到死亡的恐懼,手上的動作緩慢而平穩。
在生死之間,司徒蕊終于崩潰了,既然這個石頭想要知道她是誰,那麼就告訴他又能怎麼樣?
「我是司徒蕊!」司徒蕊大喊道。
短劍並沒有抽離,只是停頓下。
「你可不可以把它拿開?」司徒蕊沒脾氣的指了指咽喉處的短劍,自從昨天見到慕容寒手中拿著的劍是多麼鋒利,司徒蕊就不敢再去踫一下慕容寒手中的任何東西。
慕容寒面無表情的將短劍收到衣袖中,注視著司徒蕊,默不作聲。
司徒蕊松口氣,身體一軟,差點順著牆滑下去。既然已經如此,索性就不如讓慕容寒知道她是誰。
「你信穿越嗎?」司徒蕊嘆口氣,心虛的問道。穿越什麼的只有在小說中有,現實中哪有這樣的,再說慕容寒就算笨也不會信。
慕容寒不說話。眼楮里的綠光變暗淡,看上去像是陷入沉思的孩子。
司徒蕊見勢準備溜之大吉,就在她的左腳微微一動了一下,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匕首擋在司徒蕊面前。
慕容寒站在原地,眼楮不知在看哪。對于司徒蕊臉上豐富的表情視而不見。
「那個,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不想啊,大俠,你就饒過我吧。」司徒蕊苦著臉,委屈的說道。
慕容寒不說話。
「那我走了,您早點休息。別……」
‘刷’有一把短劍攔住司徒蕊的去路。
靠,我司徒蕊不發威你以為老娘是病貓啊?「我說!」司徒蕊大喝道。慕容寒視線終于停在司徒蕊的臉上,臉上呆呆的。
「大俠,我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哥哥要養。你就放過小女子吧。」司徒蕊雙腿一軟跪下,拿唾沫畫出兩道淚痕,裝作哭泣道「大哥,我真的死不起呀。你為啥總是揪著我不放呢,穿越過來我也不想,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嘛。」
「想活,就走。」
「啊?」司徒蕊不知道慕容寒轉變這麼快,雙腿就像安了彈簧,噌一聲站起來。擦干臉上的唾沫,正要走。一雙冰冷的大手拉住司徒蕊的胳膊,牽著她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
靠,古人告訴我們,人面獸心就是人面獸心,衣冠禽獸就是衣冠禽獸,冷血無情就是冷血無情,別幻想有什麼逆天的轉換!
司徒蕊心里憤憤的咒罵著眼前的木頭——慕容寒。出了墨石屋以後,慕容寒徹底打破了司徒蕊的幻想。
才離開司徒蕊咽喉的短劍又回來,而慕容寒則毫無感情的持著劍等待著司徒蕊的回答。
「我不想……」
‘呼’耳邊刮過一陣涼風,司徒蕊的一縷發絲應聲而斷。
司徒蕊吞了口口水,心里狠狠的問候了慕容寒祖宗十八代,外加那個叫玉扶桑的女混蛋。
短劍又逼近一分。
「你不能這麼逼人。」司徒蕊心里很生氣,可是說出話來軟綿綿的,毫無底氣。她現在開始鄙視自己!
慕容寒不說話,劍抽離了一分,似乎在思考什麼。
又來了!司徒蕊暗暗的叫苦,在墨石屋的時候這家伙就是這樣,一臉呆萌帥的表情,心里卻格外的狠毒陰險。
「好吧好吧好吧。」司徒蕊終于在利益權衡下決定退步,「我冒充玉扶桑總可以了吧。」
慕容寒將劍插在地上,自己坐在懸崖邊上。
司徒蕊也坐下,這里她什麼都不熟悉,就像這里,她不知怎麼就被慕容寒呆到了這個懸崖,懸崖周圍亂石嶙峋,每一顆石頭上面都被用潔白的冰包裹著,最重要的是它們上面都有一朵如同梅花一樣的印記。
懸崖下面是不斷翻滾起白霧,像是將雲層都都踩于腳下。慕容寒坐的地方正是懸崖最為陡峭的地方,這里可以看到一座晶瑩剔透的宮殿——玉蟾宮。
遠遠看去玉蟾宮像是一個用透明水晶雕刻而成的玉蟾臥在那里,而玉蟾雕刻的栩栩如生,連玉蟾眼楮處倒影的景象也看的清清楚楚。玉蟾月復部有墨黑色的彩石,和純白的玉蟾相互相應。玉蟾的左邊是一座紅色的宮殿,紅的如同一團火,它將玉蟾周圍都照的紅彤彤的,玉蟾右邊是一座藍色的宮殿,似有似無的藍光讓人感到溫暖。
司徒蕊雖然很愛這樣的美景,如果不坐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她一定會更加喜歡。余光偷窺坐在一邊的慕容寒,他正目視前方,身子一動不動,如同懸崖上的石頭一樣。就連他的表情都和這里的石頭相得益彰。
「從此以後,你就是玉扶桑。」慕容寒指著藍色宮殿和紅色宮殿中的玉蟾道「那里是玉蟾宮,而你,就是宮主。」
「啊?」
「如果你讓別人發現你不是玉扶桑,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為什麼。」司徒蕊站起來,身體一個不穩,重重的向後摔去。
靠,後面是萬丈懸崖!司徒蕊閉上眼楮,身體卻遲遲不肯下墜。過了很久,司徒蕊睜開眼,慕容寒拉著她的手,一只手死死的扣著懸崖。
「你……」司徒蕊不知該說什麼。她可以想象出當她下墜的那一刻,慕容寒想都沒想的跳下懸崖。
「其實你可以放開我。」司徒蕊心存感激,說話也變得溫柔很多。
慕容寒依舊不說話,可他手上的力道不斷的加重,被堅冰包裹著的懸崖生生的被他摳出五個洞!
「我可能不能當玉扶桑了。」司徒蕊苦笑,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
沒想到她才穿越兩天就要這樣死去,她應該很高興,可是為什麼她還會有害怕呢?對于這個異世界她來了只有兩天,了解的也只有一個小婢女在她面前自殺,她’叫玉扶桑,掌管玉蟾宮。除此之外,她再也很難了解這個世界有什麼。
「好。」慕容寒從喉嚨吐出一個字。
司徒蕊坦然的閉上眼,感覺到環抱在腰上的手慢慢離開。而她腦海中閃過的念頭竟然是——老娘還沒嫁人!
無品無良無節操的司徒蕊第一次玩兒蹦極竟然是在穿越後狗血墜崖,耳邊的風呼嘯著,原本該冷的身體竟然有些暖,冰天雪地一股特殊的香味飄入她的鼻尖。
司徒蕊睜開眼,慕容寒正單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深深的插入懸崖,隨著身體的下墜,慕容寒劃過的地方都流過一條血河。
「不要。」司徒蕊大喊道。
她才來了兩天,她可不要欠人情債!
慕容寒才不管司徒蕊,左手五指如鉤一樣嵌入峭壁內,雙腳互踩,腳底生風,右手用力抱著司徒蕊,猛地向上一沖,嵌入峭壁內的手被他硬生生拉出來,白森森的骨頭從血肉中印出來。
司徒蕊震驚,抬頭看慕容寒,後者竟然絲毫沒察覺道,單手猛的向下用力,腳下生出一股霸道的勁風。說時遲那時快,司徒蕊感覺到身體直線上升。
刺骨的寒風吹散司徒蕊額角的汗水,和慕容寒的鮮血混合滴落懸崖內。
慕容寒雙目不斷搜索著下一個著力點,腳下變幻莫測,生出的風將他的緊身衣吹得呼呼作響。似要將衣服從他身上剝落。
司徒蕊在慕容寒懷中,看著他頭上滲出的汗水,忍不住想要給他擦掉。手還沒有抬起,就又被慕容寒帶上去幾丈。眼看就要到懸崖,司徒蕊猛然看到那道血痕已是幾十米遠。
慕容寒手繼續用力,腳下的風更加霸道強勁,似要沖破懸崖上的千斤頂。眨眼間,慕容寒已經高出懸崖十幾丈。他連忙變換步伐,身子向前躍,左足輕點,平穩落地。
「你沒事吧。」司徒蕊驚魂未定,拿起慕容寒的手。
這豈是手,分明已經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血順著骨頭一滴一滴的滴在懸崖的冰上,結成一顆顆血珠。
「記住,從今天開始,不再是司徒蕊,而是玉!扶!桑!」慕容寒從司徒蕊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高傲冷酷的宣布著司徒蕊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