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這些龍紋都是皇後自己抽散開的?」太後的語氣陰厲的狠狠一拍桌子。
「這,臣婦……臣婦不敢,」母親顫顫巍巍,被我握著的手已是在發抖,她看看我,又看看那件衣服,繼而就向太後磕下頭去,「太後娘娘,臣婦實不知這是怎麼回事,請太後娘娘明察。」
太後氣極反笑,她不看母親,對著我道,「全妃,哀家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只是皇後大封的禮服關乎大晉朝國運安和,方才在宗廟時,皇後突然發現這衣服上的龍紋綻了線,還是皇後機智,趕緊用披帛遮擋掩飾住了,這才沒有失了大晉朝的臉面,」說到這兒,她語氣頓了一頓,才又道,「這禮服從你家府上迎回來後,隨即就被封進匣子里送去了禮部,只為相信你母親,哀家也並沒細瞧,不想就出了這麼個事兒。」
我一邊緊握住母親的手,試圖安撫她,一邊道,「太後娘娘,皇後大封的禮服茲事體大,臣妾母親又怎能不知,于這衣服一定是極盡心的,如今出現這樣的事,這其中……,這其中一定有別的原因,臣妾的母親冤枉啊。」
「冤枉?你的意思是,這禮服是別人動了手腳?」太後鳳眼微眯,眼里盡是怒意。
「這……,」我頓時被問住,是呵,這衣服一出蕭府便被封上,誰能動得了手腳呢?
正在此時,突然就听門外有人回稟,「榮昭儀求見。」
顧雲若,她怎麼來了?
我心頭像是有什麼飛快的一閃,還未來得及抓住便無了蹤影,太後皺一皺眉,就吩咐,「宣她進來。」
顧雲若一身淺桃紅的裝束,清淨利索的進來,向上行禮時,我分明看見她的目光飛快的朝那禮服上一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稍縱即逝。
就听太後問,「榮昭儀,你不在屋子里安生呆著,到哀家這里來做什麼?」
顧雲若微微而笑,「回太後,家父前兩日獵得了一只極女敕的幼鹿,不敢獨享,派人將兩條後腿送進宮來,臣妾想著為了皇後娘娘大封的事兒,太後娘娘也操了不少心,便命人將那鹿肉取女敕的做了一碗羹,好讓太後娘娘補補氣血。」
她身後的小宮女手里果然端著個食盒,太後臉色雖不好看,卻也耐不住顧雲若的殷殷笑臉,便點點頭,「你有心了。」
顧雲若笑顏如花,接過食盒小心的打開,便有一股令人垂涎的香味撲面而來,夕琴用銀匙放進去攪了一攪,不覺香氣更甚,太後卻不過淺淺的嘗了一口,便就放下了。
顧雲若卻並未因此而沮喪,她狀似無意的目光一轉,頓時訝然的道,「咦,全妃姐姐、蕭夫人,這,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