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著啊,這不是已經行動了麼,蘇逸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你的意思?」
唐果默然,估計這姑娘現在愁的就是這個。其實要說這姑娘,也是個死心眼兒,風華正茂的文藝女青年,死活要跟蘇逸耗著,耗就耗吧,還不明著來,這都什麼年頭了,還來暗戀,忒跟不上時代潮流,不懂得與時俱進了。
「要不我上別地兒躲躲去?」唐果突發奇想,我立刻拍案叫好,「成啊,那我送送你,今兒晚上就給你送上火車啊?」
這姑娘有些惱了,「我說正經的」
「你就放寬心吧」我不打算再逗她,主要這姑娘不經逗,更主要的是我手心兒實在疼得厲害,所以我急于結束這個話題,「其實沒有多大事兒,你看看,你又沒把蘇逸辦了,最多就是上嘴動手的,不打緊,再說,蘇逸心胸寬廣,這點事兒,他不至于太往心里去」
「蘇逸說要跟我處對象」唐果此言一出,可謂驚天動地,我確確實實被驚著了,怔了一會兒,還是覺著不可置信,因為說實話,當年要是沒有鞏媛,我一直以為蘇逸是喜歡那些男同胞的。
曾記得,當年有一段廣為流傳的才子才子橋段,讓所有人都以為,蘇逸喜歡的是朝氣蓬勃而又血氣方剛的男青年,直至鞏媛的出現,眾人才扭轉了對蘇逸的看法。
鞏媛之後,蘇逸多年沒有搞過對象,導致我以為,他再度對異性喪失了興趣,重拾舊歡;而唐果這句話,委實令人驚異。
就這樣,我懷揣著對蘇逸的無數驚詫,甩著生疼的右手,離開後海,趕赴自家。
路上,我的腦子很疼,甚至比右手還要疼,反反復復都是尹惟安湊近看著我的那雙眼楮。
純黑的眸子,看得人很壓抑,我想,也許在我難受的時候,尹惟安並不比我好受,起碼剛才,我理想中的情況應該是這樣——尹惟安望著我,深情地說,洛洛,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
然後我淚奔道,那你還和雲柔在時代廣場的雪地里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然後尹惟安更為深情地說,洛洛,我錯了,以後我只跟你看星星看月亮,可是你不要不理我,更不能因此而恨我,你不能因為我這麼愛你而恨我。
最後我們緊緊相擁。
不過我很惆悵地沒能把理想照進現實,並且由此,我感悟到,現實原來是如此悲催。
至于說我和尹惟安,則是必然要現實地形同陌路。
我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心兒那一處,皮肉燒得很難看,我握起右手,正欲再往前走,忽而听得一陣急剎車的聲音,接著,就是毫不客氣的一句,「長沒長眼楮,找死還是想訛老子」
「你長了,你丫全身都長的眼楮」我剛回完這句,自己忍不住撲哧笑了。
這種時候,我還能把自個兒逗樂了,我覺得我委實是朵奇葩。
等回到家,我竟然又在樓下看見了梁驍,一貫的英倫範兒,低調優雅而奢華。見到梁驍的那一刻,我忽然靈光一閃,完了,今兒晚上說好的一起看電影,結果因為今天事兒太多,我就把這茬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