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逢滿月,妖艷的月色將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嫁衣般的紅色。
十幾號人,十幾匹馬,一輛馬車,在夜色映襯下匆匆的行進在官道上。兩邊是郁郁蔥蔥的竹海,將月光斑駁的打在他們身上,留下了鬼臉一般的圖案。
過著刀鋒舌忝血的日子久了,一股殺氣都可以讓人本能的覺察到。
馬車剎那停了下來,在馬匹的嘶叫聲中,十幾人圍成了一圈。
一道道身影從天而降,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瞬時出現在他們眼前。清一色的血色長袍,胸口那金色的長劍像一條致命的毒蛇,隨著舞動的衣衫吐著信子。
「血劍門!」為頭的王志不愧是這幫人的頭,一下子便認出了來著的身份。「各位,我們自認為從來沒有招惹過任何同道中人,更沒有得罪過貴門派,不知今天你們攔住我們的去路是何意?」
「留下車內之人,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明年的今日,恐怕連個拜祭的人都沒有了。」說話的是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身高將近2米,手拿著一把龍紋金角刀,刀身僅那麼一揮,路旁倒下的竹子居然有上百株。
「霸刀裘天!」王志一行人中有人認出了大漢,失聲喊道。
「小鬼!沒想到你大爺我10年沒在江湖上露面,居然還有人記得我。哈哈哈!看來,今天,你死也死得其所了。」話音剛落,只見空中一道金色弧光一閃而過,沒人見到對方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只見剛才說話的男子驚恐的睜著雙眼,直到人頭落地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死的。
「你們~」王志的臉相當的難看。他的武功不弱,對付霸刀如果單打獨斗可能不會落于下風,但,對方還有十幾人,而自己這邊,除了他,沒人能抵擋對方的一招半式。
「想活命的就趕緊走,趁我沒改變主意。不過,你,王志,得留下!」
剛看清說話之人,這邊便有人嚇得很沒面子的癱坐在地上。
嗜血劍幽冥,血劍門門主居然親自出手,大伙兒都直愣愣的看著王志。可王志也是一臉的疑惑,他,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個大魔頭了。
在生死面前,所謂的兄弟手足之情,有幾人能真正做得到。幽冥一出現,除了王志,所有人都一哄而散,使出了吃女乃的氣力,跑的要多快就有多快,就怕那魔頭反悔,連帶他們一起留下。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懸念。王志不甘心,瞪大的雙眼到死都沒有合上,看到車簾掀開的剎那,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沖著自己甜甜的喊道,「大師兄!」
2年了,一年365天,一天12個時辰,不知不覺,鳳兒居然離開自己這麼久了。害怕她看到血腥的那幕嚇到,在她剛掀開門簾的時候,就被韓冰點了睡穴。
懷里的人兒和以前一樣,那柔韌無助的模樣,楚楚可憐,可能是因為驚嚇的緣故,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依靠在懷中,第一次,韓冰的心如此的踏實,自己生命中的珍寶,安然回歸了。
白色的帷帳,赤色的大床,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味道,這里,是自己的臥室!一點都沒有改變。
看到眼前的一切,劉玉鳳的眼淚就像壞了閘的水龍頭,嘩嘩的流淌,在此刻,不用別人告知,她也知曉,韓冰,救回了自己。
「鳳兒,你醒了?」就在自己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那刻在內心深處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
韓冰手里端著小碗,正微笑的看著她。
沒有多余的話,沒有肉麻的撒嬌,劉玉鳳緊緊的抱著韓冰,任其眼淚傾瀉而下,打濕了對方的衣衫。
「對不起,這麼晚才去接你!」韓冰的下巴輕輕的抵著她的腦袋,雙手環抱著她整個身子,「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沒有華麗的言語,樸實到極點的話卻像一個引子,將劉玉鳳的淚閘再一次引爆,這一次,她不再是輕聲的抽泣,而是嚎啕大哭,「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你還有閑心唱歌?」春娘對眼前這個哼著歌,躺在床上吃隻果的女人是快要徹底無語了。
「為什麼不能唱?」田雨毫不客氣的頂嘴。
「小雨,你妹妹都回來了。你看看,才回來2天,王爺就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她,這里,可是連影子都沒見到。你不著急?不擔心?好不容易王爺對你好一點,你怎麼就不知道爭取爭取?」
兩個年齡相仿的人,很多東西的見解會相似,雖然看法不一樣,但是,至少,面對一個30歲的女人和20歲的女人,田雨比較喜歡前者的成熟與穩重,因為她自身,缺的就是這兩種。
「春娘,你那叫皇帝不急太監急!」田雨白了眼,「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好麼?」
「你就嘴硬吧!」春娘哪里會不了解眼前的女人呢,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笨蛋,明明是喜歡王爺的,卻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她真的可以這麼瀟灑?
「春娘!」田雨突然嚴肅起來,「心里難受!」
對于春娘,她不需要保留什麼,她就是自己的閨蜜,什麼秘密都可以分享。
「你,活該!」春娘嘴上怎麼說,可行動上卻不這麼做。她也月兌了鞋子,和田雨兩人並肩躺在床上,「你打算怎麼辦?」
「一段得不到回報的感情還能怎麼樣?當然是祝福啊!沒事!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了,我知道我找韓天提什麼要求了!」田雨突然轉過頭,很認真的看著春娘。
「確定?」
「恩,確定!」
「隨你吧。不過,不要忘記拿我的賣身契啊!」春娘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有異性沒人性,哎,我真偉大!」
「恩,一個偉大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