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給就算了,我給。」
古樂兒也不生氣了,說出自己的打算。
就是嘛,生氣有什麼用?
柳翠煙也不生氣。
只閑閑地說︰「你倒是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給到他。」
古樂兒疑惑地看著柳翠煙,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樂兒,很簡單,只要你能走到河那邊,師父就不再管你和他之間的事。」
古樂兒馬上跳起來,跑到屋子外面。
屋外有許多的樹,許多的假山石。
此外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古樂兒回頭望了一眼屋內,柳翠煙還在不緊不慢地喝著酒。
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兒。
古樂兒試探著走下台階。
豈料剛走下台階,階前兩株柳樹突然動了起來,攔住她的去路。
古樂兒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
忙退回到台階上。
她才一退回去,兩株柳樹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奇怪了,樹怎麼會自己走路?
古樂兒仔細觀察。
這才發現,原來這些樹都不是直接種在地上的,而是種在巨大的花盆內。
整個地上除了種樹的花盆和假山外,都是石板鋪就的地面。
敢情這整塊地都設了機關啊。
柳翠煙在里面淡淡地說︰「樂兒,我勸你在學會武功之前,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它們。它們可不僅僅會走路,還會咬人。」
古樂兒懂得她話里的意思。
她是說,這些樹啊石頭啊什麼的上面,還裝有別的機關,會發射些暗器之類的東西傷人。
古樂兒回到屋內,氣憤地說︰「你要把我關在這兒,不放我出去?」
好狠好惡毒。
柳翠煙答道︰「只要你肯跟我學本事,自然可以破了這些機關。但若你不照我說的去做,我是不會教你武功的。」
古樂兒氣惱地叫嚷。
「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了。不就是想讓他做農活嗎?這算什麼難事?」
柳翠煙指著書桌上的筆墨紙硯。
「那兒有紙,你去寫個紙條,讓他種菜。就說,嗯,種不出來不能見你。」
古樂兒只好拿了紙筆,依言寫了張紙條。
寫著的時候,又回想起了當初剛到這個時空的時候,同東風靈說過的那些話。
那時,她看不慣東風醉懶得出奇的德性,氣他老是小心眼捉弄自己。
曾發下狠話,若有機會,一定要讓他穿布衣,干粗活,不做事就不給飯吃。
沒想到,當初的戲言竟成了真。
真的讓東風醉干粗活,只是沒有穿布衣罷了。
可是,他就那身衣服,沒得更換,還不如布衣呢。
至于東風醉會不會依言種菜,古樂兒倒是絲毫沒有懷疑過。
這就有了後來東風醉看到紙條和種子工具的事。
至于古樂兒怎會跑到涼亭中去練氣,說起來柳翠煙就懊悔。
懊悔自己輕率大意。
懊悔之余又不免佩服古樂兒。
沒錯,是佩服,連她這個做師父的也不得不佩服徒弟。
古樂兒寫好了紙條之後,柳翠煙走到涼亭中去拿種子和工具。
她記得前幾天收了包花種子在涼亭中。
其實,給東風醉的不是菜種子,是花種子啦。
但,若是實話實說讓他種花,豈不是會被他認為這是件相當風雅的事?
達不到考驗的效果。
柳翠煙沒有防備古樂兒,按照平時的風格,散步般一步一步走到涼亭,再一步一步地走回來。
見古樂兒站在屋檐下看她,交待了一句。
「你就在這兒,千萬別走下園子。我去去就來。」
說罷,拿了種子和工具,飛身到了河對面,給東風醉送過去。
這回為了不耽誤時間,倒是用的輕功。
當她回來的時候,古樂兒還老老實實站在屋檐下原來的位置。
一步也未挪動過。
不免欣慰。
欣慰的同時又有點兒心疼。
怎麼說,樂兒也是這兒的小主人了,卻行動不得自由。
這孩子,怪可憐的。
柳翠煙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心盡力傳授古樂兒知識。
「樂兒,我們進去練功吧。」
柳翠煙說行動就行動。
古樂兒卻搖搖頭。
「師父,我們能不能在這外面練?」
「這外面到處是機關,怎麼練?」
「那涼亭中不就沒有機關嗎?」
涼亭中的確沒有機關,柳翠煙一時語塞。
支支吾吾地回答︰「樂兒,涼亭中太窄,我們還是到屋子里面去。」
古樂兒卻不肯動。
「我要親眼看看,東風醉是不是完好無損地出來了。見到他本人我才放心。而且,我相信,若他見不到我本人,單憑那紙條上的幾句話,未必會照著做的。」
這才是古樂兒真正的目的。
她就是要親眼看看東風醉。
柳翠煙氣她太痴心,說什麼也不肯帶她過去。
古樂兒沒法子,只好問︰「師父,你說過的,只要我自己能走到的地方,你都不會阻攔我的,對不對?」
柳翠煙點頭。
「沒錯。」
她才不信古樂兒能到達涼亭呢。
從屋子到涼亭足有十幾丈遠,其間有不少機關,古樂兒絕對過不去。
可是令她驚訝的是,古樂兒不但到了涼亭,而且一個機關也沒有踫到。
柳翠煙想了好一會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敢情是剛才自己去涼亭,一來一回走了兩趟,古樂兒將她走的路徑全記住了?
這需要什麼樣驚人的記憶力?
到涼亭,繞來繞去的,數十步的路,只要稍走錯一步,就會踫到要命的機關。
柳翠煙警告自己,以後得吸取教訓了。
在園子里走路,一定要施展輕功。
柳翠煙倒也說話算話,沒有阻止古樂兒。
隨在她身後,也進了涼亭。
她不願在涼亭中教古樂兒功夫,怕被東風醉偷學去了。
因此,趁東風醉還沒出來的時候,向古樂兒詳詳細細講了孤鴻堡練氣的法門,讓她自行練氣。
之前,冷夜曾給古樂兒講了一些練氣的基礎知識。
古樂兒對練氣有了些基本的了解。
她天資聰穎,加上體內真氣渾厚,因此練起來一點不費事。
才一坐下,才一提起氣,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練了一個段落,古樂兒收了功,睜開眼楮。
赫然發現東風醉正在河對面,正在看著她。
他果然毫發無損。
古樂兒心中的喜悅難以形容。
後來,被柳翠煙拖回屋子里面練功。
才一進屋,卻見柳翠煙又走了出去。
她同東風醉說的話她都听在耳中,不免得意。
就知道,師父考驗東風醉,輸的人肯定是師父。
嗯,她得加緊學習,早點走到河對岸,早點解救東風醉。
接下來的日子,古樂兒每天勤奮練功,學習五行機關的知識。
比當年高考還要用功。
東風醉果真挖了地,將種子種到地里。
他不會種地,也從未見人種過地,只好一趟一趟跑到河邊來請教柳翠煙。
「前輩,地要挖多深?」
「前輩,種子是用撒的好還是一顆一顆放進坑內的好?」
後來干脆隨著古樂兒稱柳翠煙師父。
「師父,一天澆幾次水比較合適?」
「師父,什麼時刻澆水比較好?」
「師父,我的種子冒出新芽了哦。」
「師父,你給我種的是什麼菜?長到多高就可以吃了?」
柳翠煙初始不勝其煩,但自從東風醉喚她師父之後,心不知怎麼的就變得柔軟了。
有問必答。
柳翠煙是出了名的胳膊肘向內拐的人。
若是有人敢欺負她的人,她會跟他沒完。
東風醉喚她師父,讓她感覺,她有義務要庇護他。
柳翠煙卻未料到,她的這一趟趟出來回答東風醉的問題,其實是一遍遍告訴了東風醉園子里的路徑。
而應古樂兒的請求,她每天兩趟送飯給東風醉,不可避免地要從河上經過。
于是,東風醉漸漸記住了這些路徑。
可柳翠煙畢竟曾著了古樂兒的道,對東風醉不無防備。
因此,經常變動機關。
因此,她走的路徑經常不一致。
但機關的變化總是有窮盡的。
漸漸的,東風醉記住了這些陣法的所有變化。
漸漸的,東風醉通過柳樹假山石的排列,可以判斷出,柳翠煙這回是布的哪一套陣法。
他本來精通機關,對五行之術也有初步的了解。
如此一來,很快便掌握了所有陣法的要領。
大半個月過去,東風醉打算要收網了。
柳翠煙絕對沒有料到,她費了大半生心血研究的這些陣法,竟然被東風醉大半個月就給破了。
她因為古樂兒的聰明,防了她,因此一大半的時間教武功,只有少部分時間教機關五行之術。
她要有足夠的時間考核東風醉。
可是,古樂和聰明程度在她預料之上。
古樂兒的勤奮程度也在她預料之上。
柳翠煙出門回答東風醉的問題,或者去給東風醉送飯的時候,她經常也會悄悄跑到屋子門口去看她。
但往往柳翠煙會給她布置練功練氣的任務,她一時停不下來。
因此,她看到的沒有東風醉的多。
尤其是河面上的路徑,她看不到。
這天,柳翠煙出去采購生活必需品,將古樂兒一人留在屋子里面。
待她走後,古樂兒走出屋子。
屋子到涼亭這一段距離比較近,而且機關不算太復雜。
古樂兒決定試試自己的本事。
她端詳了陣法的布置,然後提了氣,飛身踩到一株柳樹枝頭。
再幾個起落。
腳步輕點過幾座假山,幾株柳樹。
身法輕盈,如一只春燕般掠進涼亭,穩穩地站在了涼亭當中。
太好了,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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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我是17歲,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愛與恨依然和認真,我的愛最單純。想起的有很多,哭過的,笑過的,痛過的,無理取鬧的那是我。
黃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