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她這糗是真的出定了。
「夫子臨走時說,回來後對大家進行考較,勝者他將收為弟子。」江玉真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所以,大家都很在乎這次的文考。」
「不都是他的弟子麼?還怎麼收為弟子?」江羽沫奇道。
「那是夫子收的親傳弟子!當然不同。」江玉真眉飛色舞,很是興奮,好像她已經被衛夫子收為親傳弟子一樣。這也難怪,能夠被自己傾心的人看重當然是件好事。
搖了搖頭。江羽沫想的卻正好和江玉真相反。
尿遁不知道是不是個好借口?要不就裝把暈倒?唔……好像一樣丟人吶——
她低頭想著心事,而一邊江玉嫣和江玉嬌兩個人已經互相對掐了起來。
這倆含著金鑰匙出身的美女,天資不錯,再加上條件優越,以至于一踫面勢必爭個高下才肯罷休。
江玉嫣扭頭瞥了眼身後的江玉彤,如花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江玉彤挑釁地勾了勾唇角,隨即揚聲道︰「夫子,既然是考較,尋常的詞句背誦也沒有什麼難度。何不別出心裁,另出題目呢?」
「對啊,對啊!玉彤小姐所言甚是!再被那些萬年不變的文章句子都要長霉了!「她的提議立刻引來擁護者的附和。
江玉嫣不屑地笑了笑,她難道還怕她不成?
衛夫子似乎沒有看到兩人的暗流洶涌,頷首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出一題。」
「金秋同學誰無益,逍遙四海留蹤跡。
頭白惶無行腳念,腸斷天涯雁空啼。
梅酸柴苦甘如蜜,碧血不作閑庭計。
欲把輕舟泛江河。又見離陽挽故溪。「
一時之間,無比寂靜,只能听見大家或者急促或者緩慢的呼吸聲。
江羽沫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直接想趴倒。搞點腦筋急轉彎也好啊,非搞什麼古詩詞……
片刻後,江玉彤驕傲地站了起來︰「學生不才,獻丑了。」
綠樹枝頭春已去,
閑林信步小蟬鳴,
不欲霜華秋千去,
只許一冬萬物新。
其實江玉彤的詩十分普通,不過卻在這樣短的時間做出了一定寓意的詩,也算是不錯。江羽沫卻發覺衛夫子只是略點了點頭,以示嘉許,並無欣喜之意。
接著,江玉嫣不服氣地站了起來︰「學生不才,也想了一首,望夫子指正。」
新月婆娑俏簾勾,
半樽舉杯女兒紅。
醉臥花叢君莫笑,
明朝金戈亦從容。
「好!」江玉嫣的擁護者也鼓掌歡呼。
學舍中頓時分成了兩大派,彼此互相瞪眼,誰也不服氣誰,而極少數的則縮在一旁低頭默不吭聲,仿佛發生的一切都是浮雲。
衛夫子只是溫和地點頭微微一笑,沒有任何評說。頓時讓江玉彤和江玉嫣都有些困惑。
「三姐和五姐都好能干哦,要是我有她們一半就好了。」江玉真愁眉苦臉地攪著手指頭,羨慕地說。
江羽沫也屬于第三派,很低調地縮著身子。卻感覺到有目光射向自己。略一抬頭,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這衛夫子和自己有仇麼?為什麼要盯著自己這個剛來的學生?
這不是要她命麼?
果然,江玉嫣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既然我與玉彤的詩都不入夫子的眼,不如羽沫你作一首給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