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面對喬雨民狐疑的眼神急忙詛咒發誓說自己這次絕對沒有搞破壞,喬雨民雖對胖子人格一向保持三七開的信任原則,但想想兩個人四對眼楮之下,胖子根本不可能使壞,剛想表達權且相信對方的說法,不料飛機已在警鈴聲中劇烈振蕩起來。
兩人措不及防,差點被摔了個倒栽,爬將起來哪里還顧得上使什麼金鼓同鳴的絕招,急忙返身查看,只見駕駛儀表盤上橙黃色警燈閃爍不停,報警器嘶鳴不斷,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以飛機顛簸的程度估計是遇到晴空湍流了。看著胖子迷惑不解的表情,喬雨民只好耐心解釋說就是飛機在天上遇著大風了。
胖子不屑道原來是天上刮大風啊,虧你想得到些道道詞,要說別的咱未必懂,可這風咱老胖什麼樣的沒見過。不瞞你說當年西北放羊那會,風就是咱哥們,天熱了給咱扇涼,風沙大了給咱吹洗塵土,這都還小事,要是餓了,能把別家的糧食吹到咱家里頭,你說親不親。要說別的可能有危險,可遇著這風那可是見著親兄弟了,別管他天風地風,冷風熱風,都得听我胖司令的。話音未落,飛機一個猛震又差點把他撂倒。
喬雨民卻是輕松不起來,他告訴胖子說,萬米高空之上風雲變幻,這種強氣流空氣本是常見原本並不可怕,只是現在兩人困在這失去控制的鐵家伙里,一旦被飛機被強氣流掀翻,全部都同歸于盡。
胖子听他這般說法,這才略感害怕,又想到剛才一摔可能失了面子,逐撫著飛機的鐵殼嘆息說︰「只可惜咱隔著這鐵皮,不然讓我見那風老弟一眼,只怕一切都好商量。」
喬雨民卻無心再听他胡謅,試了試幾個飛行操縱桿,飛機仍是毫無反應。他對飛行技術也是一竅不通,不知道是自己操作問題還是飛機已經失靈,但如今之計唯有三十六計而已,否則等到飛機失控,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奔向後艙。
萬幸的是機艙上竟然放置幾個箱形工具,兩人雖然都未見識過救生裝置,但畢竟還是識得幾個粗字,當下照著說明把救生裝置背好,胖子一把打開機艙門,要喬雨民先跳自己斷後。喬雨民擔心他又耍什麼妖蛾子很是猶豫。胖子告訴他,自己留下來是要做一件普天共爽的事件情。
喬雨民問他是不是要炸飛機,勸他不要麼傻自作聰明,因為手頭沒有合適的裝備,即使可以操作,飛機爆炸的碎片也有可能誤傷兩人的救生裝置,唯一正確的方法的趕快逃離這個鬼處,這個仇咱們記下了,來日方長,酒莫嫌少菜要多,留得肚囊在,不愁沒燒雞。
胖子原本態度堅決,不料被喬雨民又酒又菜的嚕了一道,已是低頭沉吟,再說到燒雞,更是再無猶豫,當下拉開艙門跟喬雨民道聲珍重。
勞來碌做事大模大樣,從不在意些小情節,平日便遇著凶險之事也從未有半點畏懼,此刻一聲珍重更是生平未有之事。這倒不是他有意做作,只是此刻機外高空氣流激蕩,危險萬分,稍有不慎便要被急流卷翻救生傘活活摔死。而且人在急流中便如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般不由自己,根本不能辨控方向,這一跳兩人就是福大命大,隨風飄蕩之下,也有可能相隔萬里,此生只怕再無相見之日,胖子想到此處只覺得心頭一熱不敢再看,縱身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