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殿下他心里有你。」秀和篤定的看著我,我忽然發現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憂傷。看來秀和對我那二皇弟動心了。
我反言相譏,"你見過誰會把自己心愛的人往別人懷里推的嗎?在這宮里,只有你死我活的爭斗,陰謀重重的殺戮哪里容得下你那所謂的情愛。如果有心又怎麼會讓我送羊入虎口,即使有也早已成為了這權勢富貴的祭奠,要不也遲早會在這沒有刀光血影的殺伐爭斗中毀滅。在宮里要想活著就不能有心,有情,有愛。天若有情天亦老,無情才能長長久久。秀和似懂非懂,表情為難復雜難暝,半天才艱澀道︰「奴婢知道。」然後躬身退出。
翌日,便有畫師來此。說奉皇帝之命為各小主畫畫像,呈帝君前,為兩位王爺挑選賢良淑德、溫婉典雅之女子。我卻心知肚明,皇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為了昨夜之事想在秀女中將我找出罷了。卻說的冠冕堂皇為王爺選妃,果然無恥。我心中冷笑。
因為次日便是真正的大選,沒有人會懷疑。不過聖意難違,即使皇帝千錯萬錯,皇弟的尊嚴在那里,也沒有人敢置喙皇弟的做法,更何況皇弟此舉分明在情在理,又有誰會相信皇弟的齷齪。即使知道恐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不動聲色人有畫師畫,畫好後那畫師拿著眾多女子的小畫便匆匆去見皇弟。而管事姑姑憐惜我們辛苦且明日便是大選也未在多做練習,只吩咐我們明日小心謹慎,務必要好好展現,莫要讓她失望。然後便讓我們自行娛樂,但不可偷跑出宮苑。
眾人答應,便各自下去娛玩上樂。無事可做,便拿起二皇子給我的玉簫領著秀和走到湖邊的小苑。楊柳依依,翠意濃濃點綴著深深淺淺色彩斑斕繽紛的花朵,仿佛一幅唯美的水墨山河。將蕭放到唇邊,感受著清風徐徐,我輕輕吹奏起《春景》,紫薇花花意意深深,大串大串的粉紅與紫紅纏纏綿綿紛紛灑灑。而湖水碧藍清澈純淨,大層大層的青苔綠藻漂浮在上,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忽然"啪啪"一陣響聲從後面響起,掌聲漸近,我止住蕭看見來人。只見來人一身蟒袍在身,我心中已肯定這人是大皇子,因為能穿上這蟒袍的便只有這位大皇子和我那位二皇弟的主子。所以,這人的身份十之*就是那位。
「小姐適才吹的何曲,真是悅耳動听、妙不可言那?」秀和看見那人竟然不顧禮法直勾勾的看著我當即發怒,「你是何人,怎麼這麼大膽妄為私闖禁地,還這般放肆?」我不動聲色輕輕拉了一下秀和,伸手在她手上一掐,秀和住了口。我連忙走到那人身前拉著秀和伏跪下地,「臣女藍氏給王爺請安」秀和一驚,張眼愣愣的看著我,眼里寫滿了驚訝和疑惑。
那大皇子卻不說話,只是走過來在我面前站定,「你怎麼知道我是王爺的?」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即使我是低著頭,也能感覺到射在我身上那深沉的目光。
「殿下一身蟒袍,只有王爺才能穿。所以臣女才斗膽猜測」我低著頭輕聲道。
哦?看你這女子還真有幾分心思。那大皇子忽然走了過來,抬起我的下頜,定定地望著我,我不躲不閃,只是垂下眼簾,「你這麼聰明睿智,那你猜猜我是哪個王爺?」我裝作思忖起來,一會兒,眸光一閃,看向他,「殿下應該是大皇子。」我在心里月復誹二皇子我與他朝夕相對,宮里只有兩位皇子,怎麼可能猜不到。可是我知道這根本就不能說出來,我只能找另外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哦?你怎麼猜到的?」他一雙幽目深深的審視的看著我,臉上寫滿了打量,「孤確實是你所說的大皇子,不過你可要說說為什麼能猜到?莫不是小姐此行便是為了讓孤另眼相看,成為王妃?」
我沉吟了一下,心想我萬不能開罪于他,不然私闖禁地一項罪名便能讓我吃不消,我現在式微力薄在這宮里不過是一只小螞蚱,誰都能欺負,誰都能輕視。所以我必須量力而為,分清自己的處境。于是盈盈輕笑,幽幽轉身「殿下說笑了,臣女一無,才德,二無姿容王妃之位尊榮,臣女受之有愧,不敢妄想。臣女之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傳言道︰‘雙絕王一身容華美天下‘而殿下長相偏英挺冷峻不似傳言,所以斗膽猜測殿下乃大皇子。」這時候他掐著我的手一緊,「真是美人啊,天下第一美人之名看來也要退位讓賢了。你說是吧,將軍?」我那大皇弟忽然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沉聲道。我這才注意亭子里居然還有別人,余光一瞟,正好能看見一個黑影。
「比起清歌那賤丫頭,還要美麗*,真是太美了。」
我那大皇弟痴痴的看著我,臉上似乎恍然閃過一絲迷惑不解,「這樣傾國傾城的臉我似乎在哪里見過?」
見大皇子陷入回憶,我輕輕撇開頭,嬌羞的紅著臉退開急步。這時候身邊的秀和忽然出聲道︰「小主,該回去了。」
我點點頭,打算趁大皇子不注意趕緊開溜。不然我真怕計劃生變,生出別的事端。「臣女告退」我淺淺伏身一禮,便提腳欲走。這時忽然被人一扯,大皇子竟從後面抱住了我,一轉又將我拉至懷里。我驚叫一聲,反手便要推離,「你這是欲拒還迎嗎?哪個千金小姐不是等待著孤的垂愛,怎麼到你這里卻反而要不斷將孤推離?」
「殿下請自重,殿下的妃嬪臣女高攀不起,還請殿下放手,切莫毀了殿下英明。」我冷靜開口,卻听得那邪魅的聲音輕輕淺淺道︰「可是孤就是不放?」
他邪氣的看著我,挑釁之意不言而喻。他強勢的扳過我的身子,將我的兩手反固定在身後,一手強拉下我的頭便吻了過來。我心中惱怒,明明一身武藝,要反抗更是輕而易舉,但卻不能外露,這滋味真是不好受。要不然這一刻定教這個輕薄我的人狗頭搬家。對于這個大皇子的羞辱,我惶恐之極也惱羞異常。
「二王爺」秀和忽然大叫一聲,便听見一個腳步由遠及近。那大皇子听見異動一下將我放開,我得了自由一下子便退遠了。大皇子若有所思輕輕瞟了一眼秀和,看向我,輕輕舌忝了舌忝嘴角,語中帶笑道︰"美人的滋味就是與眾不同,都讓孤無法自拔了。"秀和氣惱的一眼瞪過去,大皇子得意的哈哈一笑。說這還*的用手指模了模唇,一幅意猶未盡的神情。
青色的身影清風般撲面而來,「皇兄怎麼會在此?」說著眸光一沉,直直射向我,接著又落到秀和身上,「你看看你怎麼服侍人的,你們家主子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她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