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至此方知,蒙根其其格顧不得府中起火,急急離去,原是得知宮中之事。心中了然,只輕輕點頭。
眾人談談說說,月兌月兌阿布卻時時偷瞧葉驚鴻,見他雖微笑相對,卻是較往日更見生疏。待要向他解釋得一些,卻是眾人在旁,又說不得。向楊陌瞅得一眼,但見他神色坦然,對那日之事竟是毫無芥蒂,一時心中彷徨無助,愁上眉端,只借口入宮倍伴小公主,告辭離去。
楊陌與葉氏兄妹送了月兌月兌阿布,依舊入廳坐了。葉輕痕聞得文子安回府,一顆心放了,卻又將念頭轉上小公主身上,纏了楊陌問道,「楊大哥,那小公主生的何病?」
「也不是生病!」楊陌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道,「那小公主淘氣,前幾日出城騎馬,誤食了有毒的果子。」
「有毒的果子?」葉輕痕眼睫輕眨,奇道,「這方過得年,草未發芽,何來的果子?」
「有一種草,秋天生的小紅果子,冬天不會腐爛,到得春天,方爆出種子灑落。」楊陌解釋,「這小紅果子含有劇毒,幸得小公主食的不多。」
「嗯!」葉輕痕輕輕點頭,心思自果子上轉回,又問,「楊大哥,這小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嗎?她生了病,便將你關在宮里不得出來。」
楊陌听她說「將你關在宮里不得出來」,不覺大為好笑,只微笑搖頭道,「這賽罕小公主,不是皇上的女兒,是皇上同母所生的妹子,皇上對她,倒是極為疼愛。」
「妹子?」葉輕痕大奇,「她不是小公主麼?怎麼會是皇上的妹子?」
「皇上的妹子,為何不會是小公主?」楊陌挑眉,亦是不解的望著眼前滿臉詫異的小臉。
「皇上是個白胡子的老頭子,他的妹子,想早已是位婆婆了,怎麼會是小公主?」葉輕痕皺眉,「九兒以為,小公主是個小姑娘!」
話聲方落,一旁靜听的四個哥哥齊聲大笑出聲,葉驚濤上氣不接下氣,指了她道,「傻九兒,你道是看戲文嗎?是個皇上,便須是個白胡子老頭?」另三人亦是笑不可抑,只無奈搖頭。
楊陌聞得此語,也是不禁笑出聲來,道,「當今皇上極是年輕,還未生出會淘氣的女兒!」
葉輕痕聞得眾人大笑,知是自己又說了傻話,只漲的小臉通紅,卻又不知如何對答。扭了頭,不理四位哥哥,卻轉了話,問道,「那小公主多大了?可生的美貌?或如蒙根其其格一般粗壯?此番楊大哥救她一命,皇帝會不會招你做了附馬?」口中亂扯,只欲將方才所言引開。
楊陌方忍了笑意,聞得此語,卻是心頭一跳,凝神注視葉輕痕神色。葉驚鴻聞得此語,凝眸注視,見楊陌神色有異,亦道葉輕痕此語別有他意,只輕輕咳得聲,含笑不語。
楊陌凝眸注視葉輕痕,但見她一張小臉,坦然中帶著一絲好奇,一時間捉模不定,只笑道,「再過得幾日,小公主方年滿十二,倒是生的乖巧!只她年幼,怕是皇上還不想為她招得附馬!」
「才十二啊?」葉輕痕拉長了聲音重復,心中有些意興闌珊,手指于唇上輕拍,打得個呵欠道,「原是個小女女圭女圭,楊大哥要多等得幾年了!」
「小女女圭女圭?」葉驚鴻輕笑搖頭,「你卻又比她大得幾歲?」過來拉了葉輕痕起身,柔聲道,「九兒,鬧了一夜,你去睡會兒罷!」牽了出房,喚了丫頭服侍。葉輕痕確也困了,只向楊陌招呼了,徑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