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似乎又是在天泓山,是了,就是這里,她和元雋曾經在此抓魚,那冰涼的潭水讓元雋的腳突然抽筋,差點就出事了。
轉回頭,就看見元雋月兌了鞋,笑嘻嘻正往水中走去,「桐兒,元雋哥哥下去給你抓魚吃,你等著哦。」
「不要啊,元雋哥哥,這里水涼,腳會受不了的。」話音還沒落,就看見元雋「咕咚」一聲突然沉進水底。
「元雋……元雋……」她慌了起來,忙跑向水邊。
突然,「嘩啦」一聲,元雋鑽出了水面,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就你,還想吃我抓的魚,如果不是因為你是貴妃的妹妹,我怎麼會下水去給你抓魚,我討好你,不過是為了利用你,你不過就是我的一顆棋子,棋子……」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怎麼會變成這樣,元雋怎麼會如此惡毒,不是,元雋不是這樣的。
只是,為什麼,好痛,心真的好痛,就像被人用刀一道一道剜著那麼痛,「不……,不是……我不是……」她哭著,大聲喊著。
「姑娘……姑娘醒醒……姑娘……」嫣桐覺得身子被人用力搖晃著,努力睜開眼楮,對上紫菀焦急的眼神。
「哦,紫菀……」張了張嘴,不想她們擔心,「沒事,我就是做了個惡夢。現在有些頭疼,你幫我泡杯茶來吧。」
「是,姑娘。」紫菀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見她沒有什麼異樣才出了去。
嫣桐定了定神,確信剛才只是做了個惡夢,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倒也不甚在意,只是更加清楚,自己的心確實已經多了一個人,可那個人卻是這般羞辱自己,只把自己當做一個棋子。那種心痛,竟然在夢里都能透了出來,現在的心依然隱隱的痛。
棋子?嫣桐心中一頓,他把自己當做棋子的話,不是應該將自己留在身邊然後再甜言蜜語地哄著自己去月兒面前為他美言嗎?他為什麼還要這樣羞辱自己,讓自己羞惱難當地離開,這樣還怎麼做棋子呢?而且,他口口聲聲說要利用我攀上貴妃的關系,可是,我並沒有在這其中有任何的牽線搭橋,而是直接回了蒼梧,所以,這個利用其實是沒有發揮作用的。
想到這里,嫣桐腦中白光一閃,全部的糾結理順了,她知道了,元雋沒有變,從來都沒有變,他依然愛護著她。因為德妃的禁足,他覺得月兒會對汝嫣家不利,他那樣說她,只是為了讓她恨他,遠遠地離開他,離開危險。元雋,你這是何苦呢,若是桐兒能幫你,何苦自己一個人扛呢。
深深嘆了一口氣,窗外風輕輕吹過,臉上涼涼的,伸手輕抹臉頰,濕濕的,自己竟流了淚。想通了,也就放下了,元雋還是原來的元雋,這就夠了,至于其他,既然他不想她去,那就隨他。想來這里離京城也不遠,若是有什麼問題,想必很快就能傳到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