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破雲天 第十四章 離別無常

作者 ︰ 夏秋

步無痕道︰「你們沒一起回華山嗎?葉大哥被蒙面人打了一掌受了重傷,我便帶著他來欞星樓找蓬萊前輩醫治,一晚上都在療傷來著。在路上也沒見到白姐姐。」

包賀琴道︰「你折回去之後不久,我們又遇到了黑衣人的攻擊,混亂中我和白師姐、曾師姐走失了。我回去找你們,發現你們也不見了。就去祠廟找師兄們,他們趕跑了發鐵釘的蒙面人,有幾個師兄受了傷,但還好都傷的不重。我們本以為白師姐和曾師姐先回了蓮花峰,但上峰一看,她們卻都不在。于是又下山尋找。在山下的一條小道上卻看到曾師姐躺在路上,我們過去一看,發現她被人從後背刺了一劍。」說到這,包賀琴有些梗咽,緩了緩又接著道︰「萬幸的是,曾師姐還有氣,我們急忙救醒了她。曾師姐清醒之後,跟我們說她和白師姐在路上遇到了青城派的四個狗賊,四人想侮辱猥褻白師姐,于是就打了起來,她和白師姐不敵,自己被青城派的人刺中倒地,看到白師姐被他們擒住帶走了,接著就昏了過去,再醒過來就看到我們了。」說到這禁不住流下淚來,道︰「曾師姐中的一劍刺穿了她的月復部,受傷極重,被帶回了蓮花峰找師父醫治,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現在白師姐又被青城派的狗賊抓走,下落不明。我們都快急死了。」

秦賀宇、羅賀華和其他幾個巨靈軒弟子也走了過來,道︰「我們在華陰城中尋了一整晚,也沒找到白師妹。想到昨天大家曾一起到過這里,就又來這邊看看。」梨華見他們都眉頭緊鎖憂心忡忡,便道︰「我和凌翎還有師父昨天一直呆在欞星樓,卻也沒看到白姑娘回來過。要不大家問問周圍的客人,或許有人見到過。」

此時店內熙熙嚷嚷,坐滿了各色的江湖人士,都是要去山上參加大典的。

秦賀宇、羅賀華同其他幾人便挨桌詢問,是否看到過四個男子帶著一個年輕女孩,連問了很多桌都說沒看見。一個送菜的小二在旁听到了,道︰「昨天深夜是有四個佩劍的漢子領著一個女孩到欞星樓投宿來了。本來這兩天有很多江湖人士來參加裴大爺的華山大典,本店好幾天都是客滿,但恰好昨晚有一個客人退房,剩下了一間小房。我便問他們五人能住一間嗎,那四個漢子說沒關系就要了那個房間,但那個女孩似乎很不情願。那四人付了銀子,我就領他們去住下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包賀琴听完小二所說後,道︰「听這描述,那四人八成就是抓走白師姐的青城派狗賊。白師姐被他們帶到了這里,他們是想」說到這,聲音不禁有些顫抖。羅賀華心下一沉,問道︰「小哥,他們住了哪個房間,麻煩你帶我們去看看。」

小二道︰「二樓左邊最里面的那間便是了。」步無痕道︰「我同你們一起上去看看。」眾人來到樓上,羅賀華使勁敲了敲門,半晌也無人答話,便一腳踢開房門,沖了進去,其他人也跟進屋內,見到眼前的景象,都呆住了。

只見屋內的橫梁上栓著跟繩子,一個赤果的女子被吊在繩子上懸在半空中,眾人都難以置信,仔細一看,正是白賀橋。步無痕躲在了葉跡風身後,不敢再看。葉跡風也難過的轉過了頭。羅賀華走了過去,將系在她身上的繩子解開,抱著她放到了床上,只見白賀橋雙目緊閉,雪白的肌膚上濺著幾滴鮮血,身體冰冷沒有半點氣息,已然死去。

羅賀華拿了床單蓋住了她的身體,他和白賀橋早已情意深篤,本想在華山大典之後便提親迎娶,誰料竟然發生如此慘劇,只感覺整個世界忽然間都死了,張大了嘴想要放聲大哭,卻又哭不出來。巨靈軒和玉泉院的關系向來很好,白賀橋溫婉爾雅,出塵月兌俗,如白璧般無瑕,巨靈軒的男弟子們無不喜歡憐惜。其他人見此慘狀,都怔怔的掉下淚來。

包賀琴撲過去,哭喊道︰「大師姐,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慘遭毒手,你向來都與人無爭,怎麼會如此慘死,老天不長眼啊!」步無痕心中心中一酸,也掉下淚來,不禁握住了葉跡風的手。葉跡風此時也是難過之極,想到白賀橋就是昨夜在欞星樓被害,竟然和自己療傷的房間隔著不遠,昨晚只顧著療傷,卻絲毫沒有察覺。而白賀橋也是因為和自己走散才繼而被人抓走遇害,不由得感到十分愧疚。

梨華和凌翎听到哭聲,也走上樓,看到此景,同樣是驚駭無比,她和白賀橋只見過一面,並無情誼,因此只是驚訝悼惜,並不傷心。突然想起昨夜听到的女子慘叫之聲,想必就是來自白賀橋,不由得感到背脊一陣涼意,沉默了半晌,緩緩道︰「白姑娘不能枉死,大家還是想想怎樣去捉害她之人吧。」

包賀琴擦了擦眼淚,道︰「對,報仇,一定要報仇,凶手定是青城派的四個狗雜種,咱們這就去找他們!」秦賀宇道︰「今天是掌門傳位大典的日子,大家先上華山,稟報了掌門,再去尋找那四個狗賊,給白師妹報仇!」包賀琴道︰「還管什麼狗屁大典啊,咱們這就去追那四人!」秦賀宇道︰「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怎麼追?」

「找不到他們,就上青城山要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讓四個狗賊血債血償。」包賀琴咬牙切齒道,她和白賀橋從小一起在華山練功長大,感情如同親姐妹一般,此時恨不得將青城四人抓來千刀萬剮。

梨華道︰「那四人也是來華山參加大典的,說不定現在已經上了華山。」步無痕道︰「他們殺了白姐姐難道還不走,還敢留在華山?」梨華道︰「這也說不準,也許他們不知道你們已經發現了白姑娘遇害,又或者他們以為沒人知道是他們干的。」秦賀宇道︰「這個姑娘說得對,他們很可能已經上了華山。咱們這就動身上山。」

包賀琴狠狠說道︰「青城的四個狗賊如果敢上華山,我才不管什麼大典不大典,在山上就定要親手宰了他們。」秦賀宇道︰「他們奸殺了玉泉院的大弟子,便是同我們整個華山派為敵,我們巨靈軒一定助你手刃仇人。」包賀琴向白賀橋的尸體拜了拜,道︰「師姐,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報仇,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秦賀宇道︰「大家去找個擔架,把白師妹的遺體抬上華山,好好安葬。」

羅賀華此刻終于忍耐不住,淚水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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