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楚直講的人,商正襟沒有放在心上。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具有未來人的思想,並非當世的男權主義作風。
無論男女,成親與否,都有欣賞其他人的權利。
當然,這種欣賞必須在一個合情合理的範疇內,比如和看到一樹花開,或者一塊美玉類似。
他相信她,但同時也難免有小小的醋意,其實也是情趣。
在巍祚的事情上,金寶寶也同意該道歉的,但卻要在他傷好後。
養傷大概要幾天,可次日肅孝正和肖羽善就在父母的押解到商府上道歉了,還極力的,但卻婉轉的要求見到燕青蚨。
貴圈里就那麼回事兒,互相壓制著、攀比著,同時還要互給臉面。
說到底,不是因為商家夠富,燕青蚨夠霸道,不過是背後的世家,讓他們不得不作小伏低。
既然如此,也非出自真心,那就不要怪人拿喬了!
青蚨作為小輩不好出頭說太多,不過輪到她說話的時候可沒什麼好臉色,直到對方漸漸額頭冒汗,她才大度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商巍祚復學後再沒遇到此類煩擾,還只是半大的孩子,就知道這同窗惹不起。
之後,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極力奉迎,另一派就是疏遠不理。
巍祚都無所謂,是真朋友決不會如此。不是真朋友,何須介懷?
半月後,青蚨一時興起到繡莊找正襟一同用午膳。
她先到酒樓訂了位置、菜品,這樣和他一起過去的時候正好可以走菜。
到了繡莊,免不了又是伙計們的一番調侃。
兩人現在是臉皮越來越厚了,肉麻就是當有趣的,夫妻感情好又不是罪過,反倒有利于安定團結!
夏末初秋時節,日頭仍是烈得狠,正襟不時斂袖,手搭涼棚在她頭頂遮陽。
一路上又是各種指點,各種艷羨。
可他們眼里只有彼此,哪還管別人春夏與秋冬。
酒樓的廂房在二層,他們穿過一樓的中庭,在小二的引導下往樓梯口去。
打西側出現個年輕男子,看到了他們,而青蚨也看到了他。
那人微微含笑頷首,「商夫人。」
「褚先生。」
那人將目光轉向商正襟,「這位便是商公子了吧,久仰大名。」
他對正襟略一拱手,正襟圓睜雙目,胸膛明顯起伏,訥訥不能言語,像是見到了什麼驚愕之事。
如果有機會仔細辨認,他眸光極為復雜,不僅是驚愕,混雜了震驚、恐懼、懊喪,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挫敗。
不過,青蚨沒逮到這個機會,她還以為正襟在等她介紹。
「正襟,這位是褚雲玉,國子監直講,上次因為巍祚的事,見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