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少爺經過一番波折,終于如願以償重新回到主臥房,從此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他再也不用披星戴月早出晚歸,以避人耳目,整日生怕別人看不見自己是從哪里出來的。
正襟和青蚨的隔閡消弭,徹底和好了。懶
只是,原本活潑似蚱蜢的小叔子,變得寡言少語,當然只是針對青蚨。
他並不清楚青蚨的一番好意,怕他無意中得知真相,怕他受到傷害。
「正襟,你說巍祚何時才會不埋怨我?」青蚨可憐兮兮的問。
正襟一把拽過她的手腕,順勢勾帶落座腿上,將她的小腦瓜按在怦怦跳動的溫熱胸膛,那心跳堅定有力又沉穩,像是安撫人心的催眠曲。
「別怪他,他年紀小不懂事……」他一邊輕拍她的脊背,一邊小幅度搖晃身體,像是孩童的搖籃,「要不,我去好好教導下那孩子?」
「喂!」青蚨猛地揪住他衣襟,仰起小臉慌張瞅住他,「不要!千萬不要!」
她的唇擦過他的下巴,淡淡的花草香氣漣漪般柔柔吹送,惹得他心旌搖蕩,不勝其擾。
「好、好,听你的,那就不要。」
聲音不知不覺消失在相貼的唇瓣之間,柔軟的觸感伴著芬芳只希望可以全面佔據,吞食入月復。
靈巧的手指隨著溫軟濡濕的舌一起往她身體深處探索,傾身躺倒在松軟床褥上,解開她的發髻,讓她如雲的秀發鋪陳其上,發絲的馨香便絲絲縷縷擴散開,充斥他所有感官。蟲
「蚨兒,」他用曲起的指節輕輕摩挲細如薄瓷的臉頰,滑膩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嘆息,「你怎麼可以這麼好、這麼可愛、這麼討人喜歡呢?」
他曉得她善良懂事沒錯,只是他亦知她是直腸子的性格,受了冤枉必定要一五一十講清楚的。
這樣一個有時會被人看作非傳統、不討喜的女子性格,在他看來卻是值得用心呵護的。
一直以來,他可謂是縱容她的性子,因為她值得守護。
她為了他的家人,願意受下冤枉,怎會不令他心疼又感動?
「蚨兒,永遠永遠是我的,這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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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還是奴婢自己來吧。」春杏彎了下脖子,躲避玉鸞搽藥的手指。
「什麼也不能為你做,你又想我哭麼?」
從見到春杏因為自己的過錯受到懲罰的傷痛,她不時便對著那張紅腫的臉默默垂淚。
春杏輕咬下唇,雖為難,卻也不再拒絕。
小姐不長的人生,只過了幾年的幸福日子,憑什麼這樣好的女子,要經歷如此多的不幸?
她們憑什麼這樣欺侮她?!
多年累積的對不公命運的忌恨,讓春杏心中的郁憤瀕臨崩潰,她暗暗攥緊了拳,指甲陷入布滿厚繭的掌心。
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一定要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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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中元節時,頭一日將需要祭祖的茶飯準備好,十五那天將先人的牌位一一請出,晨、午、昏三次供奉。
是夜還要到河邊放河燈,一些大戶人家還會乘船到河中央,釋放蓮花樣的河燈,寄托對先人的思念。
青蚨在商家和燕家之間兩邊跑,月朗星稀之時趕上了商家女眷的船只。
游船行至河中央,船上的人用火折點燃一盞盞燈火。
溫暖的火光與天空萬千星光交相輝映,水天同為一色,美輪美奐。
河上及河岸邊的人無不在心底默默祈禱,沉浸在一片靜謐悠遠的氛圍。
春杏心懷叵測的四下張望,緊張的不停抹手心的汗。
青蚨大半個身子探出船舷外,船舷的內側擱著一只備用船槳,她不知怎麼不小心踩上了,腳下打滑跌出船外,墜入足有幾人深的河水中。
玉鸞見狀,瞥了春杏一眼,毫不猶豫的隨著她躍進河水。
她忘記自己根本不會水,一心只想青蚨不能出事,不能讓春杏鑄下大錯。
這下子周遭全亂套了,女人們嚇得大叫,驚慌失措的向其他船只呼救。
巍祚和正襟听到呼救聲,看到這船上的狀況,瘋了似的躍身下水。
水面下深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兄弟兩人縱使水性好也模索半晌方才將人撈上了船。
「蚨兒!」
「玉鸞!」
**的身子冰涼蒼白,呼吸似乎也停止了。
正襟焦躁的拍打青蚨的臉頰,按壓她胸肋之間的位置,她咳了幾聲,眼珠轉動,清醒過來。
玉鸞的運氣就差了些,無論用怎樣的方法她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
春杏的嘴唇不住的顫抖,雙目通紅,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擱在玉鸞鼻翼下。
她的胸腔一緊,劇烈收縮,說出的話像是從喉嚨口擠出來的。
「沒、沒……沒有鼻息了。」
巍祚傻愣愣的張著嘴,喉結上下滾動,不堪打擊跌坐在地。
「不、不可能!你胡說!滾開!」
他恐懼而悲傷,推開嗚嗚哭泣的春杏,粗魯的抱起玉鸞,緊得像是為了證明她真的在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