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有意鄙視秘書這一職業,但免不了對小秘一職還是有點個人粗淺的不善想法。老K這廝看我懷疑他局長是不是個Gay時,當即就朝我褲檔那來上了一腳馬拉多納似的海底撈月。丫的,太不把我那兩球球當寶貝蛋看了。
我倒問過這廝好幾回,這秘書平時到底都干些什麼活。老K只笑不語,然後就會從他那黑色小皮包里,拿出兩包軟中華來,隨手往我懷里一扔。得意地沖著我,眯著他的小眼楮笑著對我說道「來兄弟,抽抽這中華什麼味。」我說,你小子要扔就整條整條的給我扔。搞得我姚一條好像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聞過中華香煙是個什麼味似的。
老K雖然要權沒什麼權,但沾著他局長大人的榮光,人家可都主動敬老K這廝三分。老K這廝從不搞溜須拍馬那一套,還真是不曾改變過。虎假虎威這小子倒還真干不出來,當然也從不裝神弄鬼過。
當然,這商業局的福利也是好得出奇。怪不得老K平時回龍寧,總會拎著一大堆東西回家。什麼金龍魚油,什麼紹興黃酒,連東北大米都有。他們老沈家,估計都可以開個小型副食品店了。
難怪,原來平時我家小區門口的那個小超市里,老有國酒茅台,中華香煙等一類高檔貨便宜的賣了。敢情這些都是貪官們的戰利品呀。我倒問過老K這廝,他這些柴米油都是從哪搜瓜過來的。老K依然只笑不語,顯然這廝對于目前的秘書生活很是滿意。
有一回,這廝深更半夜往我家里頭打電話,問雞要不要,雞要不要。那晚我沒在家,我媽接的電話。第二天我媽跟我說,現在這什麼世道呀!拉皮條的,這膽也太大了,黑燈瞎火往人家家里頭打電話,開口就問雞要不要,雞要不要。听得我捧月復直笑,肚皮都給笑綻開來了。
原來是禽流感來了,老K他們商業局下屬的一個菜市場,所有的雞呀鴨呀,統統都跑商業局職工及直系親屬的飯桌上去了,反正稍沾親帶點故的也全都第一時間吃上雞了。老K說沒躺在盤子里的,都被拉出去給活埋了。這些扔坑里的,其實也都是些好雞,因為不埋上一些,不能安民心!
听得我歇斯底里的直豎中指,不是沒吃到雞可惜了,倒是替那些雞鳴冤叫屈似的。怪不得掃黃掃黃,只掃不黃,賣肉的白天睡覺,晚上依舊。全他媽都是演給老百姓看的,一場又一場欺騙勞苦大眾的感情戲來著。
雞鴨一類活物,老K嫌這些畜生會在車里頭隨地大小便,這樣一來不免就會遭人嘔吐。于是經常把活的,統統換成冷藏的往家里頭帶,都是些熟食,開包即可品嘗。這廝還真往我家送過好幾箱烤雞腿,烤雞翅一類什麼系列雞產品。把媽都給吃樂了,好吃真好吃。還一個勁地夸老K這小子,真是個懂事的好娃子。只差沒夸老K儀表堂堂,有關于很帥很有氣質一類的善意美言。我還沒跟我媽提起,這深更半夜打電話來問雞要不要,雞要不雞的皮條客,就是老K這廝。
當然,勁酒那是每回都少不了的。老K他哥就好這口,養身保健,老K也沒少往家里頭帶。老K他哥這人雖說沒念過多少書,沒什麼文化,但為人就是實在,對老K那真是叫一位好大哥的範。其實,要不是他哥,老K也念不成大學。老K的三年大學,都是他哥給供的。父母死得早,長兄如父,老K對他哥那是從沒二話。
雖說老K是金馬電大中文系畢業的,但出門在外,他那小皮包里頭,總會放著一本新華字典。想不到這廝寫報告的水準還讓他局長大人心慰無比,估計從沒念到過錯別字。加之老K酒量極高,紅的白的輪番轟炸都不會倒。所以,局長走哪,老K也就腳踩到哪,倆人只差同枕共眠共穿同條內褲,一起腐敗天下了。
當然,老K這廝嘴巴特別的嚴。這一偉大優點,不僅讓他局長大人很有安全感,就連局長他大舅,老K上電大時的金馬電大的賈校長也萬分賞識。之所以得到校長大人的器重,那是老K曾經為他背過一個大「黑鍋」。那可是一口很黑很黑的鍋!讓人屈得連太監都不如,老K這廝倒卻背得守口如瓶,居然背得外頭連個謠都沒給他校長大人造出來過。听說,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當事人,也就老K他局長迷迷糊糊也知道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