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下的挽歌 第一節︰杯笙夢影(2)

作者 ︰ 費志

「天上星亮晶晶

好像一雙雙一雙雙眼楮

眨呀眨看呀看

那是童年小伙伴呀…」

一個小女孩的歌聲從一台奔馳著的吉普車里傳出,聲音里透著悅耳的天真無邪。

「別打擾我玩游戲…」

「別這麼說我們兄弟倆….」

「孩子們,我們就要到了,停止胡鬧,不要把果汁澆在車里。」李達馳回頭對自己的兒子做生氣狀,「回頭要你出錢洗車呵,看把我車給毀的。」

兒子光澤正放暑假,李達馳答應父親把兒子帶到鄉下住段時日,他反正自己的生意也忙,老爺子樂呵幫忙帶孩子,他求之不得。

「我才八歲,爸!」光澤嘟著嘴「只好一會跟爺爺要你的洗車錢了,」小家伙靈機一動。

「可別,算我怕你了。」李達馳轉過頭認真開車,90年代初期的鄉下,路況不好。

呵呵…哈哈…五個孩子坐在車子的後座上嘰里咕嚕的有說有笑,他們的命運此生注定要聯系在一起。

「那一年我們都八歲,我們的風八歲,我們對父母的了解八歲,登過的山八歲,呼吸的空氣八歲,就連吃過的葡萄,也八歲。

夏天霸道的登場,7月15日,時間如此記錄,並做個小小定格,因為我八歲的生日。爸爸起初描繪爺爺家那壯觀的成片葡萄藤架,和晶瑩剔透壓彎藤頭的葡萄,我在思想里用八歲的大腦將這一切整合編織進宇宙,企圖奇跡能夠如此顯現。」

上一輩鐵打的友誼注定要在這一代得到延伸,因為一個小姑娘正準備友好的介紹自己︰你們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呢?

「你好,我叫睿文,我是弟弟」;

「你好,我是北影,我是哥哥」。

現在這女孩朝向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光澤,李光澤」。

「哦,你是北影的表弟,我知道。我叫做潘琪,玩游戲機的那個愣頭是我哥哥,我們是雙胞胎,他叫潘讓,可是我和他不一樣,我喜歡和別人說話」。

「你好潘琪」,我伸出手去,我發現我喜歡她說話的聲音。

「哦…!」就在我們握手的當口,一聲長長地頓息,坐在前面的司機老爸出現了狀況。

令人掃興的老爸,他看來並不怎麼會開車,尤其是在這顛簸不堪的路上,于是我們的座駕遺憾拋錨,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在土路的坐標系離我們的始發點之間隔了多少的佔干點,也不敢肯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當然我不會拿自己只有八歲來為自己的無知開月兌,我為老爸的駕駛技術感到抱歉。

就像耶穌也會有妻子一樣,在丈夫無法把握的時候,她帶給人們希望與興奮,老媽摘下頭上的帽子笑著說,得,讓你爸自己呆在這吧,咱們朝前步行五十米左拐一下就到村子了。

「再見老爸」!我拉著潘琪的箱子,我想她肯定對這事有過預謀,比如在車上主動搭訕,可誰管這呢,為女孩子服務不是很榮幸嗎。

老爸在做每個有車的車主在車子拋錨後都要做的一個動作——打開汽車的前頂蓋。不負重望的是,那里很給面子的冒著煙,老爸回頭朝我們做了個挑戰的動作,他是一個酷家長,我的同學們一致這樣認為。

不遠處有一土丘造型,媽說那是縣城武裝部兵靶場的射擊地,訓練用的,我看見幾個像我樣大的小孩在那里玩。

便問,他們在那玩什麼的呢?不是靶場嗎?

老媽給不出答案,沉默證明原來她並不是萬能的知曉者。

作者題外話︰在第一章里,分別用了四個人的第一人稱來敘述故事,分別是︰李光澤,欒路野,潘讓和卜洛陽,為什麼要他們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也是我想過之後做出的決定。他們都處在童年,都在經歷,很多時候,他們會用自己的想法來支配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們沒有經驗,更多時候他們都在想,做的卻少,簡單說就是處在天真的年代。第一人稱在他們心理塑造上講會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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