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下的挽歌 第二節︰我們

作者 ︰ 費志

我們都生活在這個世界里,我們每天被公平的賦予24個小時的生活,我們的故事不同,命運軌跡不同,我們彼此相遇並擦身而過也僅僅是幻覺,仿佛水消失在水里,我們很快也消失在別人大腦中那個模糊的影像里,一顆子彈明明射中了女孩身後的路燈,可是,這一切並非來自同個空間,我們唱不同的歌,走不同的路,不一樣的思維理解和感官意念和在時光流逝的記憶中把我們帶大,開始彼此的生活和游戲,並在某一處失去交集,可是,總還想著,感覺著,那麼一個記憶散片里的人,再也加入不到我們大家都曾涉足的故事,他是他故事里唯一的主角!

就在這樣一份唯一中,故事不知不覺就披上了歲月的華服。

我叫卜洛陽,夏城人。成長有時候是一瞬間的事,他和年齡無關,他相信經歷,6歲時的一起綁架案讓我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媽媽和教父。誠然,那時的我並不知道發誓是干什麼用的,但我要為他們報仇。

老爸說我經歷的少所以天真,我不信,直到十六歲的某一天,當很多事撲面而來時,所有人逼我去接受我尚沒準備好要接受的一切。

再多錢也救不了他自己,那次酒後駕駛爸爸在環海大橋上制造了慘烈的連環車禍,為什麼不用司機?可事實明擺著那次的事故造成了四死六傷,其中還有一對剛從醫院做了孕檢的夫婦,鮮花一瞬間被切割成灰色,而父親從此離我而去。

他是一個霸氣的商人這一點我得承認,但,再多的錢也還是救不回他的命。現在,當我繼任父輩遺產成為卜氏大業最大的股東,被那些董事會成員簇擁在墓地里時,我只能用冷酷的外表回應他們以此最大值的保護自己。女乃女乃不想逼我,最後決定等我22歲大學畢業再接手家族企業,現在,公司的執行權在叔叔的手里。

18歲時,現實再次審問我,你是否長大?我茫然。又是在墓地,就在父親的旁邊,女乃女乃安詳的也躺了進去,只有面對死亡才能成長?媽媽,教父,爸爸,女乃女乃,從我懂事起生命里最重要的這四個人相繼離去,我狂熱蹦極,它直面死亡,叫你學會勇敢的獨自活著,並清晰的計算活下去需要的籌碼。

光陰在樹上刻下滄桑的有力證據周而復始的完成著落葉歸根與枝葉登頭的宿命,我想我太感懷傷世了,但望著牆上的八歲,和那根掛了十六年爸爸心愛木吉他的釘子,一直都還在那。我們的青春追逐著,愛著,刺痛著,到來了。

北影即使去了國外也依然快樂,他是個可以自己和自己玩的很開心的主。

姑父在北影十六歲生日的那天宣布不再給予他金錢上的任何幫助,就是說,北影在費城剩下的高中歲月里要靠自己掙錢讀書與生活了。

姑父的育人法則簡單又明確︰雙翅綁著黃金的鳥兒是飛不上天空的。在這件事情上睿文得到了「照顧」,父親告訴我,那是因為睿文沒有繼承權的緣故。

姑父早年立下遺囑,在他身後,將他在華庭集團擁有的百分之五十九的股份悉數繼承給北影。這對睿文並不公平,實際上,相當的殘酷,可睿文的媽媽非常清楚,這就是她當年得以嫁入高家必須做的犧牲。姑父太愛北影的媽媽也就是我姑姑,他總覺得自己欠著北影,他把最好的都給他,卻唯獨忽略睿文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只為當年自己所作的事情羞愧,始終無法釋懷。

「怎麼安排怎麼受,」十六歲的北影,活在父輩意志里的寵兒,聲音里那無限的空落和臉上強顏歡笑的憂郁讓人心疼。但他又清楚,那些你並不會反抗成功的事情,一定會發生。他根本不在乎遺產,他需要關注,需要理解,需要愛。異國他鄉,獨自生活的他,作為他的表弟,我為他感到驕傲。

「北影,怎麼說你呢,我想你一定狂愛自己的這份自由,突然一個想法你就跑費城中學去了,突又一個想法,你就經濟獨立了,貌似自由孤獨還有少許的逃避,但我相信,你喜歡這種生活」,現在的潘琪依然愛說話,依然令你開心,出落得還算不錯,白皙的臉蛋,高挑勻稱的身段,間或有些大小姐脾氣。記得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潘讓給人家欺負,小丫頭上去就給對方一記老拳,「敢欺負我哥,哼!」

當然結果不是很理想,兩兄妹雙雙哭著回家了。最後是康羽,對,是他替他們報仇雪恥,教訓了那個高年級的小流氓,可康羽現在呢…哎!!!表哥有時真的是太決絕了些,康羽絕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睿文也許天生就是塊紳士的料子,再加上後天精心的裁剪,變得更像這麼一回事,兄弟倆自小感情就好,明天哥哥就飛美國了,有些不舍。

既然童年糗事被光澤揭了出來,潘讓自是被負責介紹一下這位揭短者。

李光澤,十六年來在小開的路上一騎絕塵,叛逆的眼楮,邪氣的臉蛋,有點兒自然卷的短發和嘴角那抹令人無法忘卻的明朗笑意,小禮服配搭175公分的身段,實際上他還會繼續長高,加上他父輩蒙恩的財富,他不是個小K?但這就是他父親曾經夢寐以求的形象,上帝滿足了他,于是他對上帝愈發忠誠。

確實,李達馳衷心希望兒子的一生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可是作品在雕琢過程中出現了一些意外,叛逆的外形基因秉承父志,內在卻是十足的「不爭氣」,不但成績優秀,體育達標,最重要的一項,他喜歡著的女孩他依然喜歡著。李達弛名下有家健身俱樂部,並且在高氏企業擁有9%的股份,作為第四大股東,該說是高氏報答他們家在高氏最困難的時候鼎立相助的回報。

「我們幾個商量過,今年暑假去美國旅游,你充當我們的導游,當然,我們根據勞動法支付你導游費,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潘讓似乎有種調侃的曖昧。

「這話我愛听,」背影笑著對光澤道︰「今年你生日就在費城過好了,我給你介紹幾個美女。」

潘琪趕緊湊前預先訂好自己的位子︰「我先預定一桌帥哥」

坐在酒店包間里的我們,嘻哈玩笑。青春本就該是一些放肆和漫不經心的,我們五個同一年出生的伙伴延續著父輩的情誼坐在這桌前,喧嘩與玩笑,舉杯與暢飲,我們都是最親密的伙伴,直到永遠。長輩們利用機會在大廳里和來參加北影生日的賓朋討論著盛睿的檔次與布局︰紅酒長廊,羅馬聖日的咖啡吧,烈焰溫泉,夜中杯的星語客房,完善的客房服務也是這一天,這座五星酒店里的一切,姑父送給了他的次子——睿文,我知道這是姑父承諾北影的,作為他乖乖去美國讀書的條件。

北影絲毫不以同父異母的弟弟睿文在感情上有可憾動他們的事情發生,當好奇者發現他們的年差不到六個月時,皆懷疑的望著兩人,他們便不厭其煩的介紹家史,好復雜。

作者題外話︰文中出現的卜洛陽這個人物會出現在後來潘讓的小說里,他是潘讓小說故事中的主角,但在現實中,也確實存在他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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