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千局,我和世界仔在操作上考慮過多種方案。先輕點了老方法,這個方案是,我和志霖、大潮三人誰照牌誰賭,這個方案的好處是,照牌贏錢一個人搞定,做事時人員轉換方便,並且三個人都能上場做事,能達到分散贏錢的目的。但這個方案的缺陷是,照賭贏都是一個人,目標大且極度危險,要是在贏錢上稍有不慎,給賭場懷疑上了,就會人贓並獲。
第二個方案是︰照牌由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負責,鏡頭就安裝在他們前胸的紐扣上,我和志霖、大潮三人輪流拿中轉器,輪流上場賭。這個方案的好處是︰照牌效果好,我不用坐在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身邊等他們洗牌。
但這個方案要是賭場懷疑我和志霖、大潮有事了,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就會噩運難逃,因為我和志霖、大潮三個人既然沒偷換牌也能出千,那肯定是賭場里有內鬼相幫,首當其沖的就是荷手,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身上有贓物,想賴也沒法賴。
第三個方案是︰由我攜帶鏡頭和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配合照牌,這個方法的好處是,贏錢的人身上沒有贓物,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身上也沒有贓物,能把他們六個人的心里壓力減至最低,安全性也比第一、第二種高。
我們現在使用的是第三種方法。志霖身上不帶傳統的震動,耳塞這些千術設備,只帶了兩台手機。他身上沒有其他的千術設備,賭場是拿他沒辦法的。兩台手機都是新卡新號,專線跟世界仔聯系的,一台上明亮這張賭台前就接通了世界仔的電話,這台手機一直接通到這靴牌賭完為止,它放在志霖的胸前口袋里,另一台手機調成振動,放在褲袋里,第一次連續兩次振動,表示世界仔已經找到牌的源頭可以做事了。
志霖接收到世界仔提示可以做事的信息後,會說一些別人不會懷疑的語言,把場上的情況傳給世界仔,比如︰玩到第八手牌了,準備第九手牌做事,他會說「賭了八手牌,莊家贏了五次,閑家只贏了三次,還是莊家旺一點,」也可以說「賭了八手牌,也沒見出過什麼好路」。這些賭場上賭客經常說的話,大大方方說出來,誰也不會懷疑。他說的這些話會通過胸前口袋里的手機傳給世界仔。
世界仔收听到這些話後,會從第九手牌開始把信息發給志霖,也就是說從第九手牌開始做事。志霖褲兜里的手機沒有震動就表示閑贏,如果褲兜里的手機有震動就代表莊贏。具體怎麼賭,由志霖自己把握,我只給了一個大體的方向,那就是「贏兩手,輸一手」。
我抽完煙站了一會兒,又溜進了賭場。邊轉邊留意賭場里的情況,轉了幾張台子看見大潮在釣魚賭著錢。大潮負責拿中轉器,自然不會往明亮那張賭台靠近,為免出意外,我安排他進場後小小賭一下也不看牌。
我轉了一下找了一張快賭完的賭台坐下來賭,這也是我們計劃的一部份,我需要多做看其他的荷手洗牌的舉動才行,要多看就要選一些快賭完的賭桌賭才行。這靴牌賭完後我如法炮制坐在荷手邊上的位置上邊等她洗牌邊看路單,荷手洗完牌我帶頭賭了起來,不久明亮那邊的牌賭完了,志霖走過我這張賭台看了一下又賭了起來。
大家一早商量好了,不能每次我做事時志霖才上我這張賭台賭,那樣每次跟著我尾巴賭都贏大錢太古怪了。他也要經常上我不做事,又等荷手洗牌的賭台賭才行。贏了自然好,輸了也可以讓賭場更沒法看清我們的關系,賭場分析起來也難看出我和志霖是同伙。畢竟我看過荷手洗牌的賭台,志霖過來賭也有輸錢的時候,但這種輸錢是有所控制的,不能輸得太多,否則我們做事就沒有價值了。
明亮洗牌我是不能每次都跑過去看的,只好坐在這張賭台賭,打算隔一兩靴牌後再去明亮那張賭台。我下場賭完全是為照牌打掩護,如果不賭,老坐在賭台邊看荷手洗牌,用不了幾下就穿幫(就被賭場發現我們出千了)了。我賭得小,輸也輸不了幾個錢,贏也贏不了幾個錢,何況賭場里賭兩手停兩手的情況比比皆是,我有樣學樣時常賭兩手停兩手在磨時間,說得直白點我想輸都很難。但志霖砸鐵(賭運氣)我就很擔心。
志霖在明亮那張台贏了多少錢我不知道,可他在這張台賭了十幾手牌輸了六七萬,我卻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叫苦,出去找飯吃了。我正吃著飯,志霖打電話給我說︰「剛才在明亮那張台贏了二十六萬八千元,在我這張台輸進了七萬三千元。」
我听了,心里才放松了下來,問道︰「你剛才在明亮那張台賭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現象?」
志霖說︰「沒感覺,明亮也沒有發出有危險的信號。」我叫志霖吃完飯後馬上去賭場。我隨便扒了幾口飯菜,就往賭場趕去,邊走邊打電話給大潮,叫他趕緊吃點飯馬上回賭場。他和志霖兩人剛才見我走了,也都隔了二三十分鐘先後走出了賭場。三人誰也不知誰在哪個餐廳吃飯或在干什麼。
回到賭場後,我和明亮又配合照了一靴牌。這些動作在國內練了幾天,都滾瓜爛熟了,我被二十萬的利潤燒得興奮無比,又有上一靴牌的經歷,所以這次照起來比第一次時放松了很多。照完牌後我賭了六手牌就回酒店了,邊走邊將明亮那靴牌第一手牌的幾張牌的點數告訴世界仔。
第一天我不想做太多事。第一天的目的,第一是贏一點振奮一下士氣,第二是找出做事過程中存在的瑕疵,賭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時都開著門,來日方長,也不在乎這半天一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