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叫一聲︰慘了,中招了。門外進來的七八個人有兩人徑直走到我身邊不由分說架起我就吼道︰「你為什麼出千騙我朋友?」
我爭辯著道︰「我沒有出千呀?」
這時的林老板,顯得聰明無比,隔著桌子指著我說︰「我一早就發現你搞鬼了,你還敢抵賴!我剛才進洗手間就是打電話叫朋友過來捉你的。」
說著,走過來對我全身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什麼也沒有搜到,他不死心,又搜了一遍,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搜到,他把桌上的那疊牌上面的兩張牌拿起來看,一張紅桃7,一張梅花A,正是我剛才說的那兩張牌,他把牌拿在手上數了兩遍,牌也夠。
我站著等死,心里絕望極了,這個時候事情的發展已經由不得我說了。
那家伙手里拿著牌疑惑的看著帶隊的頭目。那頭目走到我跟前拍了下我肩膀說︰「老實交代,你剛才究竟有沒有搞鬼?」
我裝著無辜地說︰「身你們搜過了,牌你們檢查過了,我怎麼可能搞鬼?」
阿濤打著圓場對那頭目說︰「大哥,揚老板是我朋友,他賭博從來都是最公道的,我人頭擔保他不會出千的。」他朋友咐合著說︰「是呀!揚老板賭錢很公道的,跟他賭過錢的人都知道的。」
那頭目听了,責怪起那個所謂的林老板︰「你賭錢輸了就說人家搞鬼,你輸不起就不要跟人家賭,亂叫我們過來干什麼?」
姓林的轉了一副臉對我說︰「揚老板,對不起,都怪我多心,我不是有意的,我願賭服輸,我欠你的錢我後天一定給你搞清。剛才輸了錢,怕你不賭了,所以才說散場後馬上給你結賬,對不起了,你放心,我後天有一筆工程款到帳,到帳後我馬上提給你,不會差你一分錢的。」
事情的發展大出我的意料,一時把我弄糊涂了。硬局中局這東西,本來就是個死局,只要真中了,要想皮毛無損走出來是幾乎是不可能的。剛才那伙人一進來,我心想今天慘了,後悔死了自己做事猶豫不決,鑄成了大錯。
硬局中局的運作,我出道以來就一清二楚,無非就是設局的讓一兩個同伙去找槍手進局殺水魚,上場前叫槍手玩一下技術給他看,名曰看一下槍手的技術過不過關,實則是弄清楚槍手是怎麼出千的,然後研究怎麼捉。由于事前對槍手的千術操作清清楚楚,所以一抓基本十捉十準,如果捉不準,事情就有可能向另一個方向發展,比如︰趁槍手不注意時拿一張牌丟在槍手身邊,或趁搜槍手的身的時候放張牌在槍手的身上給槍手栽髒,也可能把桌上的牌東捏西彎,說槍手為了出千把牌搞成這樣的。總之無論如何也要找茬勒索槍手一筆錢,槍手一旦中了硬局中局,結局都會非常悲慘,如果拿不出錢財,大都會被打個半死。
現在的情況不管對方玩什麼把戲,對我來說采取順勢的應對方法最為有利。我對姓林的說︰「沒關系,後天給就後天給,我理解你剛才說的話,我有時賭博輸急了,也會說散場後馬上給對方結清欠賬,但輸大後當時也是沒錢給對方,也是幾天後等到有錢了才給對方的。」
姓林的听了一付內疚樣︰「揚老板,不管怎麼說,都是我食言了,我後天下午一定把欠賬還清給你。」然後又說了幾句對不起的話,帶著那七八個人走了。
姓林的一走,我故意埋怨阿濤︰「你叫我做事安全都保障不了,那怎麼行?幸好林老板多少還講點道理,換回野蠻一點的,他不給錢我們也沒辦法。」
阿濤接口道︰「他算個什麼?我還沒叫人呢!如果我把人叫來了,這幾個人算什麼老幾,揚哥你就放心好了。你跟我做事不會有事的。」
我心里罵道︰哥你媽個B!保你媽個B!
我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說︰「想不到林老板那麼醒!」
阿濤說︰「林老板不是醒,只是見你是生面孔,牌路旺,瞎猜你出千而已,從他亂捉你這一條看,就可以知道他並不懂東西。」
我心里納悶︰這個滑頭,在搞什麼鬼呢?明擺著後天姓林的不可能給錢我的,既然這樣他們今天為什麼不做了我呢?
我腦瓜正想著這事,阿濤說︰「揚哥,林老板這筆錢,你沒叫我們兩個人為你擔保,我們無權為你代收這筆錢,你就在這里住兩天,後天收到錢再走吧,你不在我們沒法收啊,這筆錢就黃了。」
這些設局的都是世上最最狠毒的凶徒,我身處的環境如同在雷場中,稍有不慎這幫家伙又會拐回來,找個理由重掀風浪,那時就麻煩大了。
我將計就計的說︰「辛辛苦苦贏了這麼多錢,當然要收到錢再走了。」
那家伙听了,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欣喜。
我繼續說︰「就怕林老板後天沒有錢,等了也是白等。」
阿濤說︰「林老板的底細我清楚,幾十萬對他來說是小意思。他後天會有錢給的,你信我啦,他敢不給錢我找人去收,我百分之百能搞定他,這里還論不到他說話。」
我裝著高興的樣子說︰「那我就在這里等收到錢再走了。」三人清點了一下戰果,包括阿濤借出的七萬五千元,共贏了五十四萬八千元
清點完戰果,我話鋒一轉︰「這次雖然沒有達到贏一百萬的目的,可終歸也贏了五十多萬,你也得給點錢我才行。」
那家伙一听我要拿錢忙說︰「揚哥,這筆錢不是我擔保的,我沒條件去收,如果當時是我擔保了,我可以先給你,錢後天我們一起去收到了,大家再分吧。」
我說︰「你剛才借了七八萬元給林老板,這筆錢你總得給點我做費用吧。」
那家伙听了不是很情願的給了一萬元我說︰「揚哥你先拿著這一萬元做費用,花完了你再跟我提。」
我回道︰「就住兩三晚,足夠了,不夠我自己貼。不過我有很多事做,我只能在這里住三天,後天你要抓緊收錢呀。」
我月兌身要緊,也沒敢再跟阿濤那廝提錢的事,也不想多磨一分鐘,伸了個懶腰說︰「昨晚三點才睡,今早六點不到就起床趕飛機,辛苦得很,我先找間酒店休息一下。有什麼事睡醒後再說吧。」
阿濤那廝裝著關心道︰「揚哥,你辛苦了,就按你說的辦,你先休息一下,晚點我給電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