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剛鬧完,宋梓銘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兒子,我已經預約了產檢的專家,不管你現在多忙,今兒必須帶著文朵去醫院做個檢查。」
宋梓銘能夠自如的應付工作的各種狀況,但是招架不住老媽,于是安排好手下的工作,請了個假接上文朵直奔醫院。
這天雖是周五,醫院里做產檢的孕婦卻一點不少。估模著都是怕周末人多,刻意在工作日來,只是沒想到大家的思維方式差不多,于是周五的婦產科比周末還要熱鬧。文朵看著醫院里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的孕婦,再想到自己不久也會發福成這樣,心下竟有點害怕。梓銘惦記著工作,一心想盡快檢查完快回公司,急沖沖的往掛號處沖,剛走到窗口處,不知從哪里冒出個孕婦,跟梓銘撞在了一起,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梓銘和那孕婦同時嚇出一身冷汗,他扶住險些跌倒的孕婦,正要道歉,旁邊又閃出一個精壯的男人,二話不說一拳打在了梓銘臉上。
宋梓銘眼前一蒙,踉蹌了兩步,被這莫名的一拳激怒了。一上午的怒火全部沖上腦門,上前給了那孕婦身邊的男人一拳,正中鼻子。文朵正顧自琢磨著幾個月後大著肚子怎麼上課,卻見梓銘發了瘋一般跟人打了起來,這麼多年來她還沒見過梓銘如此暴力,趕忙上去抱住梓銘。此時兩個男人一個打了一拳,一人挨了一拳,臉上都掛了彩,兩個孕婦各自拉著自己的丈夫勸。
文朵擦著梓銘嘴角的血印子道︰「這是怎麼了?一轉眼的功夫?」
那邊的愣頭青眼里還冒著火,罵︰「我老婆懷著四個月的孩子,撞到了你賠得起嘛!」
男人的老婆勸︰「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個沒小心。」
掛號處的醫生見有人鬧事探出頭來道︰「醫院里禁止喧嘩,該掛號掛號,不掛號出去吵啊。」
被這麼一喝,梓銘覺得顏面丟盡,沒再說話,安安靜靜掛了號陪文朵坐在等候席里。文朵正替梓銘擦嘴角,剛才的孕婦滿面愧疚的站在了她們面前︰「不礙事兒吧?剛才不好意思了,是我沒看見你,不小心撞上了。我老公這個人脾氣沖,性格急躁,我替他道個歉。」
梓銘忙道︰「我也有錯。」
文朵打量著這孕婦,身體*,小月復微隆,面如滿月,笑若桃花,聲音又甜又真誠,便道︰「不礙事,你老公沒事兒吧?」
孕婦笑了︰「他沒事兒,這會兒出去抽根煙。」說著也打量文朵︰身形清瘦,眉目清秀,臉上沒有一點歲月痕跡,完全看不出是個孕婦,聲音雖是冷淡的,但听著卻舒服,于是又道︰「我叫陸思琪,咱們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唄。」
文朵喜歡這女人的直爽,道︰「我叫紀文朵,這是我老公宋梓銘。」
陸思琪天生大喇喇的俠女性情,對文朵一見如故,加上兩人年紀有相仿,又有著懷孕這一共同話題,從產檢到交流養胎經驗,越聊越投機,最後還交換了電話號碼,相約下次一起做產檢。
據思琪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二胎,老大是女兒,已有四歲,因男方家里三代單傳,公婆一心想再抱個孫子,于是就懷了二胎,她今兒來醫院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肚子的寶寶是不是男孩。
「女孩有什麼不好了?」文朵還是一貫的論調。
說到這兒思琪含笑的眉眼里平生出幾分憂郁來,朝著坐在不遠處的老公呶呶嘴。那意思,還不是他們家里想要傳宗接代?!思琪的夫家是做紡織品生意的,家大家業,三代人都眼巴巴盼著思琪能生個兒子繼承家業,偏偏第一胎是個女兒,思琪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宋梓銘在一旁搖頭嘆氣︰「老一代的人,思想都頑固了點。」
文朵心想,頑固的也只是部分人,我家爸媽在那個年代怎麼就只要了我一個獨生女呢,于是忿忿道︰「如果大家都只要男孩兒,看你們男人如何傳宗接代。
思琪在一旁直想拍手叫好,拉著文朵的手,道︰「咱們孩子今天在這遇見不知道是幾世緣分,不如等他們生下來就結個異姓兄妹。」
文朵笑︰「說的好像你已經知道肚里是男孩一樣。」說完文朵又覺得自己口快了,趕忙補充︰「我的意思是女孩也可以結成姐妹的呀……」
思琪臉上凝結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正要說什麼,護士叫了思琪的名字。